末世的第三个夜晚,陈思涵把浑身血污的豆子抱到自己的卧室,以每千克体重75豪克的剂量,为她快速静脉注射了戊巴比妥钠。
这样的剂量,这样的注射方式,陈思涵清楚这对普通狗狗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豆子毕竟变成了丧尸狗。
她不知道这种中枢神经抑制剂对丧尸狗是否有效。
豆子趴在她的怀里,安然入睡。
凌晨一点,豆子的身体彻底僵硬。
陈思涵抱着她,模糊糊中看到她又变回了那小小的一团,和哥哥姐姐们挤在一起,抢妈妈的奶水喝。
豆子很活泼。
大哈所有的孩子都很活泼。
它们奔跑、嬉闹、拆家。
妈妈从不生气。
她把狗狗们放到院子里。
妈妈说,运动是西伯利亚雪橇犬的天性,当狗狗们调皮捣乱的时候,应该少想想它们违背了主人的哪些命令,多想想主人在试图磨灭它们的什么天性。
但妈妈却一直在磨灭陈思涵的天性。
这不是妈妈的错。
妈妈对她也很耐心、也很宽容。
但却下意识的用言传身教的方式,传递着一种近乎极致的理智与自持。
妈妈总是很温柔。
她有着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嗓音、温柔的神态、温柔的眼神。
但在那毫无破绽的温柔背后,陈思涵却总能看到妈妈藏在心底的情绪。
愤怒、委屈、失望……
除非必要,妈妈从不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她总能在合适的场合,露出合适的笑容。
妈妈杀掉了自己表露情绪的本能。
而孩子模仿父母的本能,让陈思涵扼杀了自己表露情绪的能力。
陈思涵不知自己是怎么惊醒的。
正如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
梦里一片祥和,梦外,豆子的尸体彻底僵硬。
她没有力气为豆子掘坟,也没有工具给豆子火化,更不能将豆子放进冰库。
别墅的电力供应已经凸,逝者已去,活人不能陪葬,用于紧急供电的蓄电池里的电力,用一瓦少一瓦,她不能用于保存豆子的尸体。
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变成尸体。
凌晨三点,借着日出的光,陈思涵把马卡洛夫子弹上膛,拿在手里对别墅进行了第一圈巡视。
一片祥和。
路过大门的时候,她看见那名医生正面对别墅大门,撑着熬得通红的眼睛,跪坐在地上为某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做心肺复苏。
那人活不下去的。
就算能醒过来,在末世,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人也活不下去。
这样的道理,医生不可能不懂。
但她依旧趴在男人身上,固执的重复着胸外按压——开放气道——人工呼吸的治疗动作。
陈思涵扶着铁门,隔着栏杆,看着医生趴在男人身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消渺茫的治疗动作。
那男人的手指忽然动了。
虽然只是轻轻一勾,但借着日出的光,陈思涵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在动。
虽然这只手所在的胳膊已被炸飞。
“闪开!”
陈思涵话音未落,便听医生一声尖叫,已被身下死去的男人紧紧的抱住了脑袋。
异能呢?
快用异能啊!
爆炸的时候,陈思涵清楚的看到,这个医生是有异能的。
但医生只是挣扎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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