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负责办理签证的工作人员比了手势，待顾北坐下后开始微笑地询问面签问题，收集材料。
可能居于顾北有过美国留学的经历，整个面签下来十分顺利，接下来只需等待签证寄到公寓。
从美国大使馆出来后，顾北将墨镜戴在鼻梁上，遮住刺耳阳光。
如今帝都已经是十二月中旬，成功入冬的室外温度足够让人宁愿宅在家里颓废也不愿出门潇洒。顾北拢了拢大衣，将冷风隔绝。
宁铭铭从跑车上下来时，恰好是顾北从大使馆里出来，眯了眯眼，结合之前打听道到顾北回国的消息，心里有了百分之八十把握后靠近前去，“顾北姐？”
顾北听声微愣，停住脚步转身，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看清来人后十分惊讶，“铭铭？”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宁铭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兴奋过头嚷嚷，“你回来那么久，都不来找我们聚一聚，也太不够意思了。”
眼前人过于热情，顾北勉强噙笑，其实面对宁铭铭，她有些尴尬，毕竟当初她和原昀南还是恋人关系时，就认识他了。
五年前抛下原昀南出国，宁铭铭几乎是目睹全程。
彼时自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瞒住了所有人，包括宁铭铭，毅然决然去了美国。想必宁铭铭对于自己甩了他最尊敬又是最好的哥们这件事情，在心里还是耿介，以致心里还会有误会。
猜不准宁铭铭如今对自己是什么看法的情况下，顾北尽可能保持距离，“回国要忙的事情比较多，加上联系不上你们，就没想到这层。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吧。”
“好啊。”宁铭铭猛地点头，“应该不用多久，很快就是原氏集团的元旦酒会，到时候大伙都能见面。”
仿佛没见到顾北脸上凝滞后显得不自在的笑容，“哎，好在你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年原哥有多疯狂。以前还会和我们出去吃吃饭喝喝酒，现在好了，一心扎在工作里头。好像原氏一天少了他，马上就会破产似的。”
宁铭铭面部表情夸张地表现惊恐，将原昀南这些年的状况简单说道一遍，其实这些顾北大概都知道，只是从别人口里听到，又是另一种心境。
“这狗粮啊，还是得你和原哥的老配方好，咱哥几个吃得甘愿，没脾气。”宁铭铭瞥了一眼沉默的顾北，下一句话似是无意道，“我就是见不得原哥身边有些女人倒贴，就那毕泉，跟苍蝇似得，好在原哥心里门路清。不过听说早前余家有一个姑娘，倒是唯一能比上顾北姐你的，姐你得抓紧了，要不然哪天人没了，可没地儿哭去。”
说者无心，但顾北听着状似开玩笑的话。心里头不舒坦，喉中也跟扎了根刺地难受。
余家名媛类似的词，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上一会还是她为原氏集团设计制服和徐拓青刚开始合作时，在洗手间听到某位前台小姐姐提起。
好像是这些年她走后，莫名和原昀南挂上关系的女人。
世家好，学识好，样貌好，这些标签从别人嘴里道出，皆和她离不开关系。
不自在地维持住笑，顾北也学着宁铭铭的语气，“那你不得帮帮我，助攻一下？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吃软不吃硬。”
“得，到时候咱们酒会上见，我给你一个神助攻。”宁铭铭拍拍瘦窄又没几斤肉的胸脯，信誓旦旦。
直至顾北钻进了出租车，扬长而去后，宁铭铭卸下伪装，兀的嗤笑一声，截然不同刚才的殷切，满是对顾北的讽刺和鄙夷。
……
“oss，余小姐打电话来，跟您约定时间地点商谈晚会的事宜，您看，怎么安排比较好？”
原昀南头抬都没抬，“时间地点按照她的来，其他惯例处理。”
惯例就是让方前替他去，转达所有意思，洽谈好当天事宜的准备。
“那晚会当天，您还可还出席？”
想了想，原昀南略略点头，“致辞时我会去。”
到底是要宣布两个大企业未来即将发生合作的节点上，他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余家。
“好的。”
秘书离开没多久后，宁铭铭不请自来。这位和温煦同等地位，基本上属于那种可以随便闯入原昀南办公室级别的。
一屁股在原昀南桌前的沙发坐下，便询问原昀南晚饭要不要一块儿解决。
“原哥你老在办公室坐着，身材都容易走形，还不如跟哥几个出去晃晃。”宁铭铭口吻轻松，眼见面前高大身材的男人，因常年健身塑形的良好身形轮廓，五指修长光洁，却不显秀气，反而从整体看去充满男性的力量感和阳刚气息。
“你们去吧，我早点结束手头上的工作，回去休息。”见原昀南确实难以拨冗，宁铭铭便换了话题聊，聊着聊着，原昀南发现今天宁铭铭状态不对，话有些不着头，遂抬首看了他一眼，直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宁铭铭舌尖舔了下下唇瓣，表现得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最后还是原昀南追问，才开口，“我刚刚在美国大使馆碰见顾北姐了，她好像在办理签证？”
注意到原昀南身躯微僵的细节，宁铭铭垂下眼帘，自顾地继续说，“貌似还挺急的样子，看来是临时要走。”
“原哥，你俩又吵架了，顾北姐要回美国啊？”
原昀南皱起眉，想起几日前和顾北在厨房那番对话，是不是自己逼问她当初离开的解释，把人吓跑了？
那也不至于扭头又跑回美国，这和五年前默不作声地丢下自己去美国有什么区别？
宁铭铭继续火上浇油，“要不，你去和顾北姐解释解释。原哥，你可再没有五年去耗了。人既然回来了，你赶紧把人哄好，要不然真当一辈子光棍啊？”
“不用。”
语气冰冷，原昀南情绪以肉眼可观的程度变化，宁铭铭见达到了挑拨的目的就不打算继续待下去，胡诌了几句便匆匆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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