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惋惜,人生一世往往事与愿违,李斯年的唯逐一丝希冀在踏进阵法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满腔的郁郁陡然化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
“李初一,你个杀千刀的小王八蛋,我往你大爷!!!”
阵法的气力笼罩身上,御空飞行的李初一和李斯年直感到自己仿佛行走在一条看不见的天路上,一直稳实的天路如今却在这阵法的影响下瞬间崩塌,两人身材一轻便向地面坠落下往。
“禁...禁空!我往你羽士的,这是个禁空大阵!”
李初一脸都白了,千算万算,哪怕是个杀阵他也忍了,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禁空的法阵。
拼命鼓动着体内的法力,两人竭尽全力想要让体内的炼神法力与四周的天地灵气产生共叫,奈何法力流转顺畅无阻,却在阵法的影响下怎么也无法产生共叫。一次次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被幻阵困逝世、被杀阵轰杀,哪样他俩也都认了。只是这简简略单的禁空阵法,固然领域大了些,但是仅仅只有禁空一项功用,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阵法混杂其中,竟然让他们阴沟里翻了船。
李初一和李斯年若是落在地面上走进往,那么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哪怕只是靠近地面低空飞行进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多只是摔个灰头土脸罢了。
但是如今,他们一路被穿云雀追赶的御空而行,寻得净是空气稀薄阻力较小的高空,却没想到会被这么个简简略单的禁空大阵给活活玩逝世。
这么高摔下往,就是神仙来也得摔个七荤八素的,他俩就是个炼神期的小修士,这么摔下往可能连块完整的尸块都找不到,只能化成一堆肉泥滋养大地。
如流星一样坠落着,两人不甘心的想着各种措施减缓自己的着落之势,一边不停嘴的互相咒骂着,以此来抒发心中的愁闷、缓解心中的紧张。
李斯年取出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各式宝贝,这都是他的存货,是他平时根本舍不得用的保命手段。但逐一尝试之下根本毫无效用,病急乱投医的他甚至连补充法力的回气丹都吞了两枚,成果下坠之势没阻住,自己却差点被膨胀的法力提前一步给撑逝世。
最后,万般无奈的他只能将护身的宝贝满满当当的祭满了身周,形成了厚厚的一层防护,盼看这层防护能在他撞击地面时起到些许缓冲的作用。
相比之下,李初一则较为冷静。毕竟不是第一次从天上掉下来了,之前从虚空中脱出来到这漠北的时候,他开端坠落的高度比现在更高。不同的是,那时的他有葫芦掩护,而此时的他只有自己的一身胖肉。
固然对自己的宝贝胖肉很是满足,但李初一可不认为它们能跟坚实的大地硬掰腕子。身上的宝贝被他翻了一个遍,从葫芦到伏魔镜,就连背在身后根本不听他的那卷画像都被他求了一个遍,惋惜尽是没有回应。
葫芦已经被榨干了法力陷进沉眠中,画像固然有可能帮他,但是本来它就不听他的话,之前又被耗费了大批法力,现在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回应。兽皮长剑固然是件好宝贝,但踏剑而飞的方法别说他还没控制,就算控制了在这禁空大阵内也是毫无作用。
想来想往,唯一可能帮到他的就只剩伏魔镜了,或者说是伏魔镜中的紫鸢。
握着伏魔镜,他想要强行唤醒紫鸢,但心神探了几次,最后都收回了。
紫鸢现在在突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而他现在碰到的麻烦根本不是有什么强敌的问题,而是碰到了这么一个不能飞的处所,而他又好逝世不逝世的身在天空中,被限制了身形而自然坠落。
这情况,他就算把紫鸢叫出来,八成也是无用。
鬼修跟人修是不同,但他可不觉着这禁空法阵只对人不对鬼。紫鸢就是出来了估计也就是随着他一起往着落,只不过他摔到地面会逝世,而本就是逝世身鬼体的紫鸢最多就是鬼体虚浮,略微调息一下就会恢复了。
李斯年见他重复握紧伏魔镜,却终极将其收了起来,略一思索便想明确了其中的缘由。嘴上骂个不停,他的心里不禁的也是暗叹一声。
他也知道,这情况就是把紫鸢叫出来了也是无用。
想想他李斯年修行一世,一介散修却凭着自己的天资与努力修到了如今的境界。多年来浪迹天涯,大大小小的生逝世危机他也着实碰到过不少,而每一次他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机灵化险为夷。只是这一次阴沟里翻船,他竟然在御空而飞时被一个简简略单的禁空法阵给玩逝世了,他越想越觉着愁闷不已,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郝宏伟知道了自己和李初一是被活活摔逝世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笑逝世。
体内的回气丹仍在施展着效用,膨胀的法力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李斯年只能不停地向身周打出各种法术道决,以此来耗费掉过剩的法力。
一边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招式术法,一边与李初一对骂个不停,李斯年的心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能一边展现着自己一生所学,一边跟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一起逝世,想想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李斯年这边看开了,李初一那边还在挣扎个不停,他可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再说就算逝世,他也不想逝世的这么窝囊。
真要逝世的话,怎么着也得在个山高水长、风景秀丽的风水宝地,身边陪着尽世美女,最好四周还有点观众万众注视一下,然后他跟那美女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一番,最后才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幽怨自此消散,逝世后还要被人万载夸奖,然后那美女还要哭着喊着为他守寡。只有这样,才算是逝世得其所嘛。
至于李斯年这么个“糟老头子”,谁愿意陪他逝世啊!
跟李斯年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李初一心里越来越着急。无意中扭头看见李斯年在那儿泄功,他心中忽然滑过一丝灵光,全部人不由得停住了。
骂着骂着忽然没了声息,李斯年不由得向他看往,却见他竟然愣在了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斯年眉头一皱,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唤醒他,只见小胖子浑身一震,双眼力芒大盛,双手却使劲的锤着自己的脑袋。
“猪头脑,你是猪,你就是猪,猪猪猪猪猪!”
“哈?”
李斯年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小胖子又抽什么疯。这眼看着就要摔成肉泥了,这家伙还不赶紧享受最后的时间,竟然还在这发疯,难道是吓破了胆失心疯了不成?
李初一自然没失心疯,他是被李斯年给启发了。
紧抓着心中的那道灵光,他一边持续跟李斯年对骂着,一边在身周一层又一层的安排着防护。末了,他一拍胸口,一大把道符便涌现在了他的手中。
李斯年看着道符一愣,皱眉问道:“你有能让咱们在这破处所飞起来的法术?”
“有个屁,我有那本事还用借道符之力?”李初一翻了个白眼。
李斯年更奇怪了。
“那你想干什么?”
李初一也不说话,这都眼看着要摔地上了,谁有工夫跟他玩问答游戏。
手掐道决,一张张道符在他的御使下纷纷祭起。李初一的法力急速耗费着,他尽不迟疑地直接取出了一颗回气丹吞了下往,凭借着源源不尽的法力不断地祭出道符。
看着一张张散发着各色光芒的道符虚浮在他的身前,那种种波动混杂在一起产生的威压让李斯年冷汗直冒。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胖子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施法,他祭出的道符只是为了祭出,根本无法御使。这些道符加在一起,所需要的把持力早就超出了他神魂的把持极限。李初一在每张道符上只留下了一丝神魂,仅仅是为了保持着它们不当场炸开罢了。
“我说小胖子,你这是想要让咱俩临逝世当一把不一样的烟火吗?”
李斯年微嘲,李初一根本不理他。此时的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身前的大批的道符上了,哪有余力往与他斗嘴。
在李斯年呆滞的凝视中,他身前的道符从几张变成了十几张,又变成了几十张。一张张的道符不断祭出,在他们离地面只有不到二十丈时,李初一祭出了最后一张道符。
此时的他脸色煞白,法力固然空虚了大半,但也在快速回复着。而最令他难受的,则是他的神魂。
同时把持着这么多道符,李初一的神魂感到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一阵阵难以克制的疲惫传来,他直想眼睛一闭就这么睡过往。
只是他现在想睡也不能睡,不光是由于身前的道符,更是由于他头脑里传来的那股难以忍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