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呵呵，这个不好说啊这个...“
支支吾吾了半天，李斯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没法儿选，也不敢选。
两边都是大族，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现在两边打起来了，他跟李初一无意中闯了进来，不论他怎么选，总会得罪一方。
若是选赢了也就罢了，若是选输了站错了队，那么今天他俩头上的这三两三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再说，就是选对了也没什么好果子。输的那一边也是大族，本日之事他们确定会查个明确。要不了几日，他李斯年的大名便会被摆在人家宗族执法堂的书桌上，到时候是杀是剐就由不得他了。
他就是一个小散修，无门无势的，最多也就是认识几个类似于郝宏伟这种大族的年轻子弟。可认识回认识，他可没有回附任何一方，一旦出了事人家可没有任何理由保他，最多也就是交情深点的几个冲着道义略施援手罢了。
况且，就算人家想保也够呛保得住。他就算投奔了某个家族，就比如说郝家，面对着柳家和方家这两个庞然大物时，就算是郝家也够呛能够出面保他一命。他只是一个依附者，郝家家大业大，几乎不可能为了他而往得罪两个比他们还强的大家族，最有可能的成果是郝家会直接绑了他把他交出往平息此事。
刚脱鸟口又进虎穴，面对似笑非笑的柳高阳和虎视眈眈的方景烁，李斯年的嘴里苦涩无比。
李初一固然不懂得其中的这很多道道，但看李斯年的脸色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本来大难不逝世他还挺兴奋的，没想到刚落地就碰见这么几个主儿，明明没砸逝世他们的人，他们竟然还想要为难自己，小胖子顿时不愿意了。
他李初一是谁？
他李初一是羽士的徒弟，从小随着羽士走遍四方，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那还轮到人家欺负自己了。
现在羽士不在身边，竟然有这么多宵小之徒蹦出来装大头蒜。李初一这一路上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刚才跟李斯年小打小闹的只是略作发泄，此时看着柳高阳那一幅吃定他们的表情，小胖子顿时被点着了。
一把将支支吾吾的李斯年拉到身后，在柳高阳差别的眼神中，小胖子冷冷一笑，嘴角一撇摆了一副比柳高阳还欠揍的表情，歪着脸斜挑着眼角看着他。
“我说你这小白脸，我家老头都说了不想掺和你们的破事儿，怎么着，你还想逼我们不成？”
“找逝世！”
“小鬼，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哪家出来的野孩子，这般没有家教！”
柳高阳没说话，他身后的家仆们抢先出言怒喝。
这小胖子言语轻挑，竟然敢辱及自己少主，自夸为柳家忠仆的他们哪里能忍，急忙争先恐后的开口怒骂以表衷心。
柳高阳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只不过他看向李初一的眼神里满是藐视与嘲笑，似乎在讽刺他的自不量力和年少无知。
“什么狗东西也好意思张嘴，你们主子都没说话，你们急着乱叫什么？丫几个三月开春发情了不成？”
骂街李初一可从来都不怕，立马拿出了舌战群儒的本事。特别是那群家仆中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此人方才敢骂他“野孩子”，这让从小便是孤儿的李初一给彻底记恨上了，一双明灭异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那个壮汉正是卯力，被李初一那双幽幽的眼睛逝世逝世的盯着，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毛，浑身都不舒服。看其隐隐露出的气势波动不过炼神期，元神期的自己修为明明远胜于他，但不知为何，卯力还是被他看得阵阵不安，似乎这小胖子有什么诡异的处所能要挟到他似的。
这不是理智的思考，这是身后的经历积淀出来的本能反响。本能固然未必理智，但对修士来说往往却比理智更为重要，它会让修士提前预感到一些能要挟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就比如现在。
所以，很信任自己直觉的卯力固然脸上不变，但心底里却对李初一留上了几分心思。
常在河边走，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卯力被盯得不说话了，换个人可能也就算了，但是李初一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骂到他心底里的人。是以卯力不说话，他却冷笑几声，撇嘴持续开骂。
“喂，你，就你，别看别人，就是你，那个长得跟个蠢牛似的大个子。以前人家跟我说傻大个儿傻大个儿的我还不信，今天见着你，我算是信了！你说我跟你家小白脸说话呢，你没事儿带着你身后那几个怂包乱插什么嘴？表忠心啊？你表忠心也分分时候啊？我一个小炼神你们来劲了，这要是来个道胎期的大哥你们这几个怂货敢张嘴？一帮傻缺！”
“你！你找逝世！”
卯力脸色一黑，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也是气的头都快冒烟了。
他们确实是在表忠心，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知道回知道，被李初一这么赤
裸
裸的说出来，那味道就变了。按李初一这么一说，说好听的他们是忠心不二互主心切，说刺耳的就是狐假虎威、欺软怕硬，这让他们几个怎么能忍。
卯力浓眉一竖，就筹备带着手下毙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鬼。只是身形方动，却被一直微笑不语的柳高阳伸手给拦了下来。
“好了，小孩子嘛，你们跟他置什么气，都多大的人了。不怪人家说，你说你们丢不丢人，人家一个小小的炼神期，值得你们几个元婴期的一起动手？好看吗？我柳家虽为邪道，但一向以雅士自居。如此行事，你们是想给家门抹黑吗？”
卯力等人一听脸色大变，赶忙停手抱拳连道不敢。
柳高阳的话小大由之，若传回祖宗让执法堂的那些固执给知道了，到时候再给他安上个屈辱家族的罪名，那他们可就冤逝世了。
不理色变的家仆，柳高阳扭头看着李初一，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表情，半天后点点头，脸上似笑非笑。
“不错，不是装的，你这娃娃胆色不错。当着我的面敢骂我柳家之人的，找遍漠北也找不出十个。而炼神期的小修士里面，就你这么一个，你胆子真的很大！”
“装什么大头蒜，头脑不好！”
李初一白眼一翻，丝尽不给面子。
柳高阳被他噎了一下，脸皮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轻轻地长吸了口吻。
他不知道这小胖子毕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都把话点的这么明了这小鬼还是这么嚣张，到底是不怕逝世呢还是真有什么依仗？
看起来这小鬼像是知道自己本日的成果，因而破罐子破摔，但柳高阳却不这么想。
一开端他认为这两人主事的应当是那个瘦高的青年，但直到他逼迫其做出决定时李初一横插进来，他这才猛然惊觉那两人真正主事的是这个年纪不大的小鬼。
这小鬼一直叫嚣不停，按理说身为长辈的李斯年早就应当出来禁止了，但是事情却恰恰相反。李斯年不但没有禁止，反而还默不作声的站在其身后，看他所站的地位和双脚隐隐摆成的丁字赫然正是一副随时筹备动手的架势。
李斯年脸上固然极力粉饰，但脸色间还是隐隐流露出了一丝屈服之色，似乎对李初一极为佩服。哪怕这个小胖子如今得罪的是他们柳家，李斯年也尽不迟疑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种种迹象，柳高阳若是再看不出什么来，那么他也就不配在柳家的元婴期中享有那么高的名誉了。
李初一明知自己来历，而且双方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他竟然还敢这么狂妄，这让柳高阳不得不产生猜忌。暗暗回想着漠北各大权势中的后起之秀，柳高阳皱起了眉头。
方景烁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见到柳高阳眉头深皱，不由暗暗冷笑。
他现在的人手没有柳高阳多，一旦开打很可能会吃大亏。现在有李初一这么个愣头青出来搅局，他自然乐见其成。
有李初一拖着，他方家的援军就能多一些时间赶来。最好这小鬼一直拖到他方家援军赶到，到时候两厢会合，他很有信心将柳高阳给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