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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总有姥爷的警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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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了一段,挹娄又给母熊讲了起来。讲一会儿,又唱。唱着唱着,张广才,“讷乌,别唱了,那家伙走了。”

“走了吗?!”挹娄急回过头来,向山上看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他没了,咱跑吧!”

“别,”张广才,“你别看咱在这,他不敢来,可咱要跑,他可敢追。”

“你是有额呢匣子?”

张广才点点头。

“那咱干啥?”挹娄问。

“咱该干啥,还干啥。”张广才,“吃了饭再。让他感到咱不知他来到过这里,咱不在乎他。”

一提到饭,挹娄就向篝火望去,只见架在篝火上的那块鱼肉,已经起火苗儿了。挹娄躲着河卵石跑到篝火旁,把架在火上那块已经炭化的鱼肉取下来,摔在草地上,还用脚去踩,踩掉上边一层炭化的皮,竟然露出下边雪白的鱼肉。挹娄向张广才喊道,“阿洪,这还能吃呀!”

张广才走了过来,捡起草地上的那块鱼肉,看了看,把鼻子凑上去问问,一别头,,“不行了,一股串烟味儿,不能吃了,咱再抓一条吧,反正也不怕费事,就当耗着他了。”

挹娄知道张广才“耗着他”,这个“他”,指的就是那个夫余人。挹娄,“好吧,咱抓鱼去吧。”

两人就往浅滩那边走。

张广才低头看看挹娄的脚,好模好样的了,就,“你的脚,硌那一下子好了?”

挹娄,“好了,钢钢的!”

张广才,“可能是在水里泡一宿泡好了。”

挹娄,“八成是。要真是这样,回去就跟姥爷这个治病法儿,让老爷写在书上,再有谁硌脚了,就把脚伸到水里泡一宿。”

他们俩都知道,张广才的姥爷花玉乔有什么治病的法子,他就记在一本书里。挹娄为给姥爷提供一个治病的法子,感到很骄傲的样子。

挹娄和张广才来到了浅滩他们昨天的位置,挹娄和张广才几乎同时,向山腰看去,没有那个白衣人的影子。张广才,“别去看他,就别理他,臭着他,他就走了。”

挹娄想对张广才什么,没出来。

两人从兜里掏出了陶子儿,低俯下身子,做好弹鱼的准备。

这次快,刚刚拉开架势,就看到从溢水处他们的“防区”,溢出一条不、银灰色的鱼来。这家伙挺灵份,嘁哩出溜拐的向他们俩游来。张广才喊着,“及卢的,准备杀了它!”

——孩子学话快,学骂人话尤其快。更何况,这句骂人话,他也不是头一次听过。

在屯里,被他俩打死的、来收野猪油的红鼻子头儿,就骂过这话。

那条鱼左突右闪,试图冲破挹娄和张广才的围堵,可是,在它离他们俩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挹娄就向它露在水面的头部弹过一颗陶子儿,正中那条鱼的头盖上。这一下把那条鱼打得有点儿懵,它拐了两拐,竟然打着横,顺溜向他俩冲来。张广才想去打它的头,可它却把它的尾,掉给他,他只好弹向它的背鳍部。这颗陶子儿好力道,竟然把鱼的脊背打了一个洞,陶子儿打进鱼的身体里边!

这一下子很是刺激那条鱼,它聚敛一下子,从浅滩里一跃而起,在水面上还摆了一个造型。

时迟那时快,挹娄来不及再用陶子儿制服那条鱼了,他一个扑伏就扑在了那条鱼的身上,那条鱼真不是孬种,一个翻身打挺,把挹娄压在身下。

张广才一看这个局面,也奋不顾身,一下子扑到鱼的身上。

这回,上下有两个人搂定,那条鱼没咒念了,挺挺着,在两个人的怀抱里。

可是它还是有力量,在两个人的怀里还直打挺。

还是阔力飞了过来,照准那条鱼的头部就是一啄,把鱼的头盖骨啄了一个洞,那鱼才逐渐老实了。

按理,这条鱼比昨天那条鱼得多,可是它的劲头儿,和那条鱼比起来,不分伯仲。

挹娄走回去,从他的包袱里取出石刀,走了过来。他故伎重演,剖开鱼腹,把里边肠子肚子都扒了出来。照样有两条子鱼籽。挹娄和张广才还是不认识,但,阔力认识,它在那鱼籽上啄了一口,撕下一块,就飞走了。挹娄,“我能吃吧,你看阔力不是吃了?”

岂止阔力,母熊在下游,堵住了那堆鱼下水(内脏),把剩下鱼籽,扯下去了吃了起来。熊看母熊在这边吃起来,都纷纷跑过来,和他们的母亲撕扯起鱼籽来。吃得吧唧吧唧的,真是大快朵颐!

挹娄怔怔地看着熊们吃鱼籽,心里想着,那得多香啊!

张广才看出挹娄的心思,他,“下回的,再抓住大鱼,把那两条子拽下来,烤着给你吃。”

“咱们不走了,阿洪?”挹娄误解了张广才的意思。

“不走?”张广才,“还得麻溜地整呢,咱快点儿烤,烤好就吃,吃完了就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但,咱们要像诸葛亮一样,外松内紧,麻痹奸雄曹丞相,趁其不备,溜之乎也!”

——那时,因为有曹操,诸葛亮就是智慧的化身。

两人又在浅滩里直接处理那条鱼,也是切了四块,头和尾,还有中间的一块,都给了熊一家子,只剩下中间的一块,挹娄抱到岸上,用个树棍插透鱼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烤鱼肉的时候,挹娄和张广才都面朝西坐着,观察着山上的动静。可是,无人。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山上的那片林子,仿佛连一只鸟都没有。挹娄和张广才感到很奇怪。挹娄,“那个人是干啥的?他哈么央儿(无缘无故)地走来管咱们干啥?”

张广才摇了摇头,但他还是,“没听那人,这里是圣水潭,不许生火吗?想那人是在这里看潭的。”

挹娄也摇了摇头,,“不像,看潭的,昨天他干啥去了?昨天咱们来的时候,天还大早的呢,他要专门看潭的,不能回去那么早;而今天,又来的这么早——刚亮天吗?你呢,阿洪?”

张广才还是摇头,他没法搞明白那个白衣人是怎么回事。

“我,”挹娄,“一会儿吃饱了,咱们爬到西山上看看,到底那家伙是干啥的?”

“你敢吗?!”张广才惊异。

“有啥不敢?”挹娄挺着脖颈,“咱们领着额呢匣子,和它的三个崽子,还有阔力——没看那子一见到额呢匣子吓的那个样子,咱们要领着额呢匣子,他不敢着咱们的边!”

“别忘了,”张广才,“他们可能带着刀枪,可能还有箭,他们要射死额呢匣子,它的三个孩子,咋养活?”

挹娄听着也有道理,就不再坚持了。就去翻鱼肉。

有的时候,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挹娄翻完了鱼肉,坐回了他原来的地方,张广才用肘拐了他一下,悄声,“不经意地往山上看,他们围了过来……”

挹娄一凛,慢慢地抬头看去,见那片林子里,有许多隐蔽的白衣人。他们试图隐藏好自己,但是,他们的白衣,被绿树出卖了,怎么躲,也还是能看见他们的白衣。

挹娄低声问张广才,“阿洪,怎么办?”

张广才压着头,“没办法。等一会儿看吧,看他们咋样?”

“他们来这么老些人,”挹娄分析着,“应该都拿着家伙,他们怎么不冲下来?要冲下来,咱可就没咒念了。”

“闭嘴!”张广才申斥挹娄,“你忘了奸雄曹丞相了?那儿要设伏兵,他就完了。刚完,就有伏兵杀出来了?有些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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