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语作为备选对象自以为准备充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在简单叙述了竞赛的规则之后,琉璃郡主也表达了她的想法,“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参与这次的竞赛,不论资排辈,也不论在作坊里的职务高低,答题正确率最高者获胜。”
“为了避免考题泄露,郡主请工龄30年以上的老师傅和我一起也参与出题。”杨明治补充了最重要的一点。
林知渝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资历最老的师傅会在今天教她那么多东西。
这场竞争参与者并非只有杨清语和林知渝,香料坊的管事也想要大展身手。
答题的前半段过程中,杨清语和林知渝平分秋色。
作坊的管事技不如人,答错了两道题,淘汰出局。
后半程有一题要求独自一人制作新的香料小样,可自由发挥。
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评判谁做出的香料最好。
对于林知渝来说这就是送分题目,她之前刚刚独自完成了一次,自然驾轻就熟。
结果显而易见,杨明治就算想要偏袒杨清语也无计可施。
这天晚上,林知渝回去陪孙玉芳吃饭的时候,锦娘母子自然也在场。
“渝姐儿,瞧你合不拢嘴的样子,今日的饭菜和平日出入不大,你究竟高兴什么呢!”锦娘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林知渝立刻收敛了几分笑意。
她脑海里都是杨清语败给她时,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将她那不伦不类的香料小样扔在地上,红着眼眶离开了现场。
每次回想起来,林知渝就觉得通体舒畅,太解恨了。
“我陪娘亲吃饭当然高兴,再说了姨娘你给我带了最爱吃的樱桃,我能不开心吗?”林知渝嘴甜的回应了一句。
可她的话,没能成功糊弄杨清止。
晚上在院子里帮孙玉芳收衣服的时候,杨清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吓得林知渝将收好的衣服都扔了出去。
“你走路能出点声音吗?”
“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杨清止眼疾手快,被扔出去的衣服像是连着线的风筝一样,被轻松拉回到他的手里。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林知渝想说你把衣服还给我,可没有说完,就‘唰’的一下脸红起来,猛地上前去抢。
杨清止拈花一般绕开她伸过来的手,蹙眉道:“抢什么,这衣服我又不稀罕。”
“你真不害臊!”林知渝怕惊动孙玉芳,压着声音。半怒半羞的跺了跺脚,“快还给我。”
这下杨清止觉得不对劲儿,低头一瞧,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手里捏着一件藕粉色的肚兜,上面绣着绿丝绦绦的翠柳。
“你还有脸看!”林知渝耳朵尖儿都红的滴血了,趁着杨清止愣神的功夫将肚兜和几件衣服抢了回来。
杨清止顿时也有点尴尬,他任由林知渝动手。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瞧见了林知渝娇羞害臊的一幕,那弯弯如月的双眸,贝齿轻咬着唇珠,怎么看都看不够使得。
杨清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轻声咳了一下,破天荒的回了一句,“不就是一件衣服,有什么看不得的。”
以往,他才不会争论这口舌之辩。
林知渝睨了他一眼,“我今天懒得和你计较。”
“别着急走,说说吧,今天究竟怎么了,你那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杨清止问起正事。
“你管那么多干嘛,难不成你见不得我高兴?”林知渝将衣服塞在一旁的藤篮里,没好气的叉腰盯着他。
深闺大院的女孩子都笑不露齿,言行举止都是教习嬷嬷自幼调教的。哪里会想林知渝这般逾越,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违和感。
可偏偏杨清止喜欢这份违和感,莫名觉得赏心悦目。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别卖关子了,我管的事情还少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琉璃郡主的那笔订单,你最好别掺合。”
杨明治即将离开家远赴外地一事,杨清止心知肚明,能够让林知渝在这个节骨眼儿合不拢嘴傻笑的事情,自然和香料坊的生意脱不了关系。
“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情啊。”林知渝妙目一转,“你怕我和那个楚琉璃走的太近啊?”
她故意抿嘴笑出声音来,“可惜,你提醒的太晚了,今天我和杨清语一决高下,赢的人会全权负责楚琉璃的那笔订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杨清止无声攥紧了拳头。
“看来我也不用结果了。”
林知渝打了一个响指,“要不怎么说你这个大少爷聪明呢,我其实也没有想到杨清语调香的技术那么差。”
她越说越起劲,还从小厨房里拿了一盘千层酥的点心,边吃边讲述比赛的精彩之处。
“你就别嘚瑟了,杨清语在那么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你?”
杨清止冷静的分析,“说到底她才是杨家的大小姐,你一个外人,做事还力求完美,让人跳不出错来本就犯了忌讳,你懂不懂!”
听了这番话,林知渝急着反驳,可嘴里还吃着东西,一张嘴险些被噎到,频频咳嗽起来。
“活该!”杨清止嘴上骂她,却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等林知渝缓过神来,也不争辩,毕竟杨亲自说的有道理,“那我能怎么办,赢了杨清语倒还成了我的错了,难不成我就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她越说越委屈,“我还想着学有所成带着我娘……”
“带着你娘干嘛?”杨清止听出其中玄机,脸色一僵。
林知渝察觉失言,舌头转了个弯儿,继续说道:“带着我娘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看杨家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