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爱情最开始的难舍难分和食髓知味,到最后都会演变成亲情的关系。”上官司心里的苦水倒不出来,只好继续努力争取。
“别扯这些情啊爱的,楚琉璃和杨清止自幼一起长大的交情,为了所谓的爱情,昏了头做了出格的事情,结果呢,杨清止非但不领情,两人还闹崩了!”林知渝引以为戒,“咱们两个还是跨过爱情直奔亲情比较合适。”
不等上官司做出反应,林知渝就岔开了话题,“咱们店铺如何获取官府的挂牌许可,我突然想到办法了。”
“哦?”上官司诧异之余,联想到了林知渝方才的对话,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打算找杨清止那个混蛋帮忙?”
林知渝知道上官司又生气了。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杨清止的行事作风确实有不对之处,可接触的多了,林知渝也能够体谅几分。毕竟杨清止遭遇了太多不幸,能够对他下毒致死的人必定是亲友家人或兄弟姐妹。
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过的人都会有相同的体会,那就是珍惜生命,远离任何欺瞒或者包藏祸心的人。
杨清止饱受残留毒素的折磨,这也是导致他性情孤傲冷淡,比愿意轻信他人的原因。但是林知渝却可以断定,这个人的品行还是好的。
这几天的相处,让林知渝看到了他身上的另一个发光点,那就是知错能改。
对于杨清止而言,他有天生的傲气,可他在该认错的时候认错,放下了这份骄傲,所以林知渝觉得即使不合作,也不至于做仇人。
更何况要开张的商铺必须要有官府许可才能挂牌,杨清止在官场有势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我才不找他帮忙,等解决不了的时候,再考虑找他好了!”林知渝唯恐面前的人生气,捡着好听的说于他听,“我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先找你,才不会找那个混蛋呢!”
上官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等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再另谋他路。”
“恩,我记住了。”林知渝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两人聊完了商铺的事情,自然也会料到彼此的近况,一边下棋一边闲聊,倒也安逸舒服。
上官司得知她目前在醉仙楼,还颇有微词,蹙眉道:“虽然住在那个混蛋的势力范围内你的安全问题我不会担心,不过你也别和他走的太近了,吃过一次亏上过一次当,别忘记了教训。”
捻着棋子的林知渝盯着棋盘看,“我若是和他走的近,岂会出现在记忆宫殿了。你自己算算时辰,我这次来了之后,待了多久了?”
她抬头打量上官司,“你不会是怕我又和他合作吧?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赶紧的,好好下棋!”在她落子后,又笑道:“上官司,该你下了,别忘记了我们下棋是有赌注的。”
再这么分心怕是要输了!
等三局两胜得出了结果,夜色已尽,林知渝又和上官司吃了宵夜,这才离开了记忆宫殿。
有了冰鉴这个玩意,上官司本以为能够随时掌握林知渝的动态。于是在她离开之后,下意识的去瞧冰鉴,想要多瞅瞅他的心上人。
可最让人恼火的事情发生了,醉仙楼的位置刚好在五百公里的范畴之外。
“不至于吧?”他懊恼的垂眸,胡乱揉了揉头发。
至于林知渝她还不知道上官司的烦恼,回到厢房之后,她倒头就想要睡觉,结果还没等她褪去外衫,厢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你该服药了。”
这是杨清止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她重新将衣服整理好,快步上前开门。
端着药碗的杨清止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的人,其实他在入夜之后每隔半个时辰就有意经过厢房的门口。
耳力绝佳的杨清止以为厢房迟迟没有动静,无非是林知渝在睡觉。
可连着几个时辰都没有睡醒,这就有问题了,又不是更深露重的深夜。大白天的谁会睡这么久?
于是他暗暗猜测林知渝怕是又在搞鬼。
暗中留意了一番,以至于林知渝房内刚有动静,他就冠冕堂皇的端着药碗出现。
“你服务的挺好,还知道把药放凉了再送来。”林知渝最怕喝烫嘴的中药,浅笑着接过了药碗。
区别于在医馆时候的穿着打扮,杨清止的长发用木簪成髻,戴镂空图案的玉冠,夜色下显得温润几分。
“我是主,你是客,自然要招待的周到一些。”杨清止在窗旁落座,将装着蜜饯的细长瓷瓶放在了案几上,“服药一刻之后才可以喝水,你先吃块蜜饯免得口中苦涩难耐。”
林知渝也不和他客气,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放下药碗就去拿蜜饯吃。也因此两人的距离近了一些,因为窗户的位置有清亮的月光洒进来,更衬得杨清止瞳色乌黑犹如点墨。
“介意我打开窗吗?”林知渝不想盯着他看,可是也知道一时半刻他不会离开,索性去瞧窗外的夜色。
杨清止没有回应,却用行动表示他不介意。
‘吱呀’一声,轩窗被推开了一扇。
夏日的夜晚群星璀璨,皎白的月亮被淡淡的星云围绕,甚是好看。
“你要吃吗?没想到集市上买的蜜饯还挺好的。”林知渝认得出来,这瓶蜜饯还是她在集市上买的,有意还对方照顾她的人情。没曾想转了一圈,这东西还是入了她的口。
“恩,好。”
林知渝也就是随便和他客气一下,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杨清止这种人不应该会吃姑娘家喜欢的甜食。可听到这个回答后,微微蹙眉,也不好太过小气,毕竟是人家的东西。
杨清止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看她又懊恼又自嘲的模样,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笑什么?”林知渝哼了一声。
“蜜饯酸甜可口,如此好吃我挺意外的。”他口中的蜜饯远不如面前这个人可口,“怎么,不许我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