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是个举动派。当天晚上,季半夏和连翘正在讨论明天往学校接洛洛回来的事,宋禛打电话过来了。
连翘看得手机屏幕上宋禛的名字,兴奋地把电话递给季半夏道:“姐,开免提,开免提!”
季半夏白她一眼,拿过电话,转身走到了阳台上。
“半夏,阿梨的检查成果出来一部分了。”宋禛第一句话,就是说阿梨的病情。
季半夏紧张道:“是创造新的问题了吗?”
宋禛的笑声磁性好听:“不是不是,你别乱想。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中午我请你吃个饭,把阿梨的情况跟你仔细说一下?”
“好的好的!”季半夏忙不迭的答应:“应当是我请你才对。”
两人商量好地点,季半夏挂了电话,一转身,看见连翘鬼鬼祟祟地躲在阳台旁边偷听。
季半夏走过往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脸:“这么八卦!”
连翘笑嘻嘻的:“姐,你明天要和宋医生约会呀?嘿嘿,你放心往吧,阿梨交给我照顾就行了。明天周末,我一大早就过往接洛洛。有洛洛陪着,阿梨会开心的。”
说来也奇怪,阿梨很怕生人,但对洛洛却一点都不排挤。阿梨两岁的时候,连翘带洛洛和明泽往看过她一次,洛洛抱阿梨的时候,阿梨笑得很开心。
“嗯。好吧。”季半夏回想起三个小家伙在一起的情况,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脸。
连翘看到季半夏笑,认为她是为明天的约会开心,打趣道:“姐,加油!搞定宋医生!”
连翘是真心盼看姐姐能和宋禛在一起。一个女人,独自带一个孩子,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姐姐能有个依附,她也会安心很多。
季半夏没搭理妹妹的调侃,转身走进了卧室。
阿梨刚醒,见妈妈进来,伸出两只小胳膊,笑眯眯地看着她。
季半夏一看到女儿的脸,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赶紧走过往把小丫头抱起来:“宝贝,睡醒了?我们阿梨越来越乖了,醒了见不到妈妈也不哭了,好棒!”
阿梨亲昵地抱着半夏的脖子,软嫩的小脸贴在半夏脸上,舍不得放开。
小宝贝特有的奶香布满了季半夏的鼻端,她亲亲阿梨的小脸,亲亲她的小鼻子,怎么亲都亲不够,又往亲她粉嫩的小脖子。
阿梨被季半夏逗得大笑起来,她扭着小身子,想避开妈妈的骚扰,实在是太痒了!
连翘倚在卧室的门边,含笑看着姐姐和阿梨逗笑,心里也热热的。
姐姐和阿梨回来后,这个家终于像个家了。明天洛洛回来,家里就更热烈了!
下个周末,还可以往接明泽回来。到时候,她至亲至爱的人,就全在她身边了!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她满足了。
第二天,季半夏一大早就和连翘往接洛洛。洛洛一看到阿梨,简直乐疯了,扔下书包,扑过来就抱着阿梨亲了一大口:“阿梨!你来了!姐姐好想你呀!”
阿梨咯咯笑着,伸出手臂让洛洛抱。洛洛一把把阿梨抱起来,开心肠向大人夸耀:“妈妈,姨妈,你们看,我抱阿梨抱得多稳!”
洛洛也才7岁而已,小孩抱小小孩,怎么看都感到好玩。
固然洛洛确实抱得很稳,但季半夏还是有点担心,让她抱了一会儿,就赶紧伸手,想把阿梨接到自己怀里:“洛洛,给姨妈抱吧。”
洛洛不肯撒手:“不要嘛,我爱好抱妹妹!”
连翘赶紧道:“快给姨妈抱,一会儿你胳膊没劲了,轻易摔着妹妹!”
季半夏有些黯然。她何尝不想让阿梨和洛洛多亲切亲切,可是阿梨不是普通孩子……她注定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享受正常的友谊和亲情……
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连翘就催季半夏:“姐,赶紧往收拾一下赴约吧。别迟到了。”
季半夏应了一声,拿了包,筹备换了鞋子就出门。
刚走到门边,她想了想,又回往画了画眉毛,涂了一些口红。完整素颜,显得太不器重这次见面了。
现在差未几了,反正她皮肤白,只画一下眉毛涂个口红,看上往就明眸皓齿了。季半夏点点头,走到门边换鞋。
连翘惊奇道:“姐,你就穿这样往见宋医生?”
季半夏低头看看自己,薄风衣,格子衬衫,牛仔裤,平底鞋,没什么不妥的呀!
“好歹打扮一下,穿个裙子嘛!”连翘不满地拉她往卧室走:“你穿这么随便,是对宋医生的鄙弃!来来来,把这个裙子穿上,再换双高跟鞋,别穿牛仔裤了!”
在连翘的保持下,季半夏换了条裸粉的裙子。连翘满足地打量着姐:“姐,你美翻了!这色彩太合适你了!素雅中带一点甜蜜,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连翘的感受,也是宋禛的感受。
远远看到季半夏走过来,宋禛的眼神就拔不出来了。
季半夏不算高挑,但她身段窈窕,脖颈苗条,穿着高跟鞋沿街走来,微风吹起她风衣的下摆,一双白净圆润的小腿在裙摆的分叉里若隐若现,真真是风情万种。
“宋医生,久等了。”季半夏一走进餐厅,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宋禛。
宋禛这次没穿白大褂,穿了件白衬衫。但不管他穿什么,身上那股沉静儒雅的气质都一脉相承。
宋禛站起来帮季半夏拉椅子,微笑道:“我也刚到。”
傅斯年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画面。白衬衣的男子笑脸温柔,正殷勤地帮女伴拉开椅子。
女伴脱下外套,裸粉色的裙摆从侧边开了个小叉,放下风衣的时候,她的裙摆,轻柔柔柔地拂过他的灰色长裤。
裸粉和灰色,看上往竟然那么搭。
范佳怡和同行的年轻男子,都诧异地看着傅斯年:“斯年,怎么不走了?”
傅斯年猛地惊醒过来,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再等一个朋友。”
“朋友?”范佳怡警惕道:“斯年,还有别人想投资我们这个项目?”
傅斯年没答复她,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他转身朝包厢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