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翻手落针,几根银针顷刻植入完颜肌肤
躺在榻上的完颜旻从昏迷出两声呻吟,立时又昏了过去
“皇上五岁曾过先帝夏姬的花蛊毒,手段极阴毒经由万郎……就是现在的万太医诊治,保住性命但智力就此停留在当年的阶段而且,留有娘娘今日所见到的……后遗症”
“花蛊毒?”
“正是”
“且昨日臣对娘娘所说圣上入夜癫疯之事,虽是有意阻拦娘娘,却并非全然造假”
“皇上并非疯癫,而是每至月圆夜,病痛都会作,极端难忍,且病性激狂处必会伤及无辜圣上虽智力有异常人,却亦有基本的感知力,不愿任何人见他这幅样子,便每每十五月夜至木琼林自行克制承受”
“只是本月,不知为何却在十六作,而且,症状似比往常任何一次作都要严峻”
御风面对能救完颜旻性命的南月,自觉理亏,声音渐渐不似方才冷硬
“太医院此时可有人值夜?”南月此时心里虽有千百个问号,手上动作不敢有丝毫耽搁
“有……但圣上之病,非万太医不得近身更是不能让任何闲人知道实情”
“我不需要太医,我要的是药材!”南月快被御风的榆木脑袋气傻,但同时又心急火燎,只能盼着传铃快些回来,她摸不清完颜旻的脉络,又不敢随便用还魂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喂他服食温性草药护住主心脉,早知道就交代传铃把雪莲外的其他药材也买足了
正当此时,万太医带着两个学徒赶到,像是轻车熟路行至龙榻前,二话不说往完颜旻口送入一颗丹药,神色凝重地探了完颜旻脉搏,渐渐地,神色竟舒缓开来
南月和御风见状,皆知完颜旻已多半渡过此劫,也都松下一口气
那万太医继而老眼精明利落地扫过完颜旻身上扎针的几处穴位,用拇指把住针尾,借着床头火光细细看去,凝神思索了半晌待抬头时,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打量着南月
也正是在此时,想起自己还未行礼,立刻起身向南月拱手作揖道“老臣万年青,见过皇后娘娘”
南月忙道“免礼免礼,皇上怎样?”
“多亏娘娘这逆向阻脉的施针手法,绕过主脉打通经络,既护住要塞,又避免了内体反抗,气血相冲再加上老臣已对皇上用药护住主心脉皇上只需好生修养,应无大碍”
见南月神情安定下来,又试探似的问道“只是这种刁钻手法,要求医者眼力、手劲、以及对患者的脉息把握都极其精准,老臣从医多年,竟是从来不敢冒险一拭……”
“老臣斗胆,敢问娘娘师从何方高人?”
南月闻此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师父平日万千嘱咐不要她在人前显能这下完蛋了,碰上个内行,喔不,这万老贼一看就是行家的行家
只得打哈哈道“万太医过奖了哈哈,本宫只是平时对医术颇有兴趣,自学了一点针灸药术,平常在死猪病牛身上练练手而已,今日,今日也许是歪打正着吧呵呵……”南月支吾着,只觉得此刻自己脸上的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那万年青闻言便知南月无意告诉他实情,也不多加追问,也装糊涂道“哈哈哈,那定是娘娘天资颖慧,医道自成”
继而拱手向南月与御风道“皇上的病已经咱无大碍,劳烦娘娘和御统领好生照料,老臣这便告辞了”
“万太医走好”
万太医走后,御风忍不住用一种惊恐的眼神打量南月,死猪病牛?!皇后娘娘方才莫不是把皇上也当做死猪病牛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