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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结束倒计时。[燃^文^小说][www].[773][bu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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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像是有谁,强忍着不哭。
“回越园。立刻!”流缨抬起的眸子里,带着浇不灭的怒火。
有了盛莲华派来的人,剩下的黑衣人尽数剿灭,崔姑姑带着三名护卫立在流缨面前,看着鲜血淋漓的雪醉和垂头面无表情的流缨,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金?”流缨的脸上沾了鲜血,怀里的五金渐渐没了声息:“五金?你又不说话了是不是……”
“主子,五金不想离开你,不想……”五金一个不忍,殷红的鲜血喷出:“真的……”
“不是你的错,不是,不要瞎想!”流缨捂住不断出血的伤口:“你不是功夫不好,你……”
“主子……”雪醉,或者该喊她的本名,五金,认真的看着流缨:“我的功夫在五个人里面最差,这次没能保护好主子,是五金的错……”
“雪醉……雪醉,你看着我!”流缨丢下兵器,奔过去抱起雪醉,焦急的拨开她凌乱的鬓发:“雪醉!雪……五金!五金你等会儿!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屋顶后的盛莲华无声的摆摆手,十名黑衣人尽数出动,盛莲华的眼神锁定流缨,缨儿,我必须这么做……逼你,也是逼我自己……
利刃破空的声音传来,流缨眼看着明晃晃的弯刀举起,来不及喊出小心两个字,“嗤!”的一声,流缨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眼里只看得见那力竭倒下的少女。
“嗤!”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流缨手一抖,回首看见滴血的刀尖穿过雪醉的小臂,再“嗤!”的一声拔出,不禁红了眼,狠狠瞪了一眼那边的屋顶,踹翻一个想要接近的黑衣人,抢过兵器开始反击,她才不管这些人会不会向他们的主子泄露她会武的情况!崔姑姑被保护在内,见流缨举刀,眼神微动,握紧了拳头,接过一柄飞来的长刀,舞的赫赫生风。
护卫们拼死护主,雪醉回头看了眼流缨,拔出腰间的软剑迎敌,一出手就解决了三个,流缨拔下头上的钗环、手上带的珍珠手串,当做暗器发射。
“保护姑娘!”护卫仅仅几个,尽管武艺高超,可对方来了近二十人,不消一会儿,便有人倒下,崔姑姑见情形不对,拉着流缨跳下马车,拉过一旁的雪醉,小声叮嘱流缨:“姑娘会武,小心应付。”剩下五名护卫将她们三人围住。对方出手狠辣,来势凶猛,护卫们节节败退,流缨眼角扫到屋顶,心里一松,却迟迟不见他们出手。
“姑娘!”崔姑姑皱眉,话音未落却听得外面一阵兵器嘈杂,崔姑姑一听声音便知不对。
“立我为后就是护我周全?”流缨扯扯嘴角:“说的好听,不过是把我当成诱饵……”
“长公主衡阳,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至今不思悔改,太皇太后知晓分寸,定会还姑娘和瑞仪公主一个交代。”崔姑姑直视流缨:“老奴先前说过,姑娘一介女流,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南越盛家心怀不轨,姑娘不妨乘此机会,尽早抽身,太皇太后和皇上定能护你周全。”
流缨微微挑眉:“那衡阳长公主呢?”
“闵家太老爷生前定下的家训,闵家的女儿一旦发嫁,生死与闵家无关,功过与闵家无关。闵静文无视家训,是为不孝;谋害亲人性命,是为不义;谋害皇嗣、勾结外敌,意图谋权篡位,是为不忠,太皇太后和皇上意欲杀之而后快。”
流缨冷笑:“无论那人是闵静文还是衡阳长公主?太皇太后的亲哥哥和亲女儿?”
“姑娘为报母仇,这一点,太皇太后和皇上理解姑娘。”
流缨抿唇:“知道我来东景是为什么?”
崔姑姑一副你问我答的样子,没有一丝隐瞒:“姑娘和那个冒牌闵流缨在东景身份交换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流缨淡淡开口,知道自己不必再伪装,更觉得自己先前都是自作聪明,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眼神越发的冷冽,全然不似先前装出来的柔弱。
接下来的时间里,流缨一直心不在焉,闵氏见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放了她与崔姑姑回越园。刚出了宏景门,流缨便请了崔姑姑上马车。
流缨的身子蓦然僵住,他真的,都知道了……
“是,恭送皇上。”流缨屈膝恭送,却被一双手扶起,慕容麒在她耳边道:“我宁愿你唤我萧公子,也好过皇上这两个字。”我宁愿你是真心真情的柳缨,也好过现在尽是隐瞒的闵流缨。
慕容麒看着流缨的眼神更深了一层,却也没在说些什么,带着流缨上了一座高居在假山林之间的亭子中:“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皇祖母那儿你帮我回禀一声。”
流缨远眺,当然记得,你被罚跪,还是我给你送的糕点……流缨压抑住想上扬的唇角,微微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还记不记得那里?”慕容麒指着远处的小楼:“还记得你小时候被我带进去,结果在里面睡着了,宫人们四处找不到我们,皇祖母还为此罚了我。”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御花园,慕容安带着贴身宫女清蝉走在最前面,慕容麒和流缨稍稍落后,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批人。
太皇太后闵氏一见流缨便笑着朝她招手,慕容麒也淡定的坐在一边喝茶,身后站着那个常喜公公。接近午膳时分,公主慕容安也被请来一同用膳。膳毕,闵氏带着崔姑姑去暖阁休息,特意叮嘱流缨再留一会儿,慕容安也从一开始的拘束,在慕容麒的鼓励下,慢慢和流缨亲近起来,待闵氏走后,便吵着要带流缨去御花园赏梅。
“姑娘?”雪醉低声唤道,流缨的思绪拉回,看了眼雪醉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是要回去和莲华商量了。
流缨听完她一席话,心里不免疑虑重重,看着端手行在右前的崔姑姑,她方才的话一句一句在脑中回响。
“老奴托大,可以说是看着皇上长大,和姑娘幼时也有过几面之缘,不少事老奴也是看在眼里,”
崔姑姑深深地看了流缨一眼:“既然十数年后姑娘能回到东景,与皇上重逢,也是彼此天定的缘分,姑娘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实属不易,一些事何不交给皇上和太皇太后处理,于姑娘也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姑娘也该看清楚身边人,哪些是善,哪些是恶。
老奴言尽于此,希望姑娘莫要怪老奴多嘴。
接下来的路不能乘坐车驾了,姑娘该下车了。”
说罢便掀帘下车,伸手接引道:“姑娘。”
流缨瞥一眼崔姑姑的表情,点了点头:“崔姑姑请说。”
“老奴有些话要对姑娘说。”
流缨收回手,淡淡道:“可以。”看着一脸严肃的崔姑姑,流缨缓缓舒出一口气,犹豫着开口:“适才……”
“姑娘,老奴可以上来吗?”
看着掀帘而去的慕容麒,流缨抚上自己的脸颊,微烫的温度让她心慌……
“让你皱眉的,肯定不是我,也永远不会是我。”慕容麒伸手扶正流缨头上的发簪,眉目温存:“懿乾宫快到了,朕先去,你自己收拾一下。”
流缨抬眼看向他,那双真挚的眼睛,眸色深深,流缨不自觉的沉沦,一时无语。
慕容麒捧着温润的茶杯:“哦?有我吗?”
流缨沉吟不语,却伸手接过茶壶,取了一只茶杯倒上递给慕容麒,眨眨眼准备撒谎:“没什么,只是梦见一些幼时的事。”
慕容麒掩饰的偏过了脸,起身坐在一边:“刚刚梦见什么了?眉头皱的那么紧?”抬手取了一旁暖炉中的茶壶。
平静下来的流缨看着慕容麒,心里的情绪慢慢平复,低垂了眼睫:“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不起来吗?”
小太监听见车驾中的动静,吓得屏住呼吸,就怕误了贵人的事儿,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努力将马车赶得又平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