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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轻笑着那人嘴中俱是歪理.可时日漫漫.真正品悟的时候才清楚为人的无奈.就像他们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那一口饱腹.要说真的愿意伤害面前这容姿绝美的孩子.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刚刚他们已经知晓这里站着的是一个傀儡.并非那女孩本尊.虽然不清楚这样的情况是如何做到的.但对他们两师兄弟來说.确实是一大救赎.
眸光含着一丝歉意.悲今也就是那个子矮小一些的和尚率先开口.对适才说话的浅紫色衣裳女子问道:“女施主.适才起火的院子.当真是这位小施主所住的地方.”
那女子似乎很享受被高僧礼貌问话的待遇.脸上的得意之色很是明显.她答道:“自然.这可是我们爵府的大小姐.她住的院子也比寻常庶女要好上几倍.婢子又怎会弄错.”
本以为因着僧人的问话.她也会被府中之人更为看重些.毕竟这佛缘之事.本就在于个人际遇.浅紫色衣裳的女子正打算勾唇端庄一笑.却冷不防被几道视线盯得背脊发凉.
她这才反应过來.环顾四周.众人皆是自觉地与她拉开距离.连起初靠她最近的那个陈贱人也不知去了哪里.不明所以间.女子愣愣的对上了苏泽月冰冷的视线.还有白弃咬牙切齿的怒视.白轩恶狠狠的咒骂.还有......
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女子头上.她一直以为这野种大小姐是府中所有人都想对付的存在.故而才会自作聪明的出声引起那和尚的注意力.好让所有人都看清自己的存在.今后行事也会更加方便.
哪想.她是被所有人都关注了.可这代价便是不出今日.便会命丧黄泉.这些些个个的.全都不会放过她.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悲今闻言不知是为白映儿惋惜.还是因这浅紫色衣裳的女子伤怀.
而作为主母的苏泽月也总算清醒了过來.吩咐下人去救火的同时.也对着两位僧人道:“大师.我爵府的大小姐绝不是什么奸邪之人.眼前府中大乱.实在不是待客的时机.两位若不嫌弃.便在府中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寺吧.”
若是往常.这两师兄弟也不会推脱事主的要求.奈何今天他们本就是被威胁而來.要是不成事.后果不堪设想.
这般想着.两人不但沒有离开.反倒对着苏泽月一鞠躬.朝众人道:“我师兄二人从灵谷寺而來.游历至此发现院中煞气浓郁.是我二人所不敌.本打算就此回了寺中取來更厉害的法器对付.却未想正好碰到府中人寻來.此番我们费尽心力才得以找出那煞气的源头.上天有好生之德.实在不愿行事过半便弃了.罔顾之前一番苦楚.”
两人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如果就此让他们结束作法.那此后府中遇害的人便会越來越多.佛门中人最见不得世人受难.本就想着要救苍生于水火.故而苏泽月的建议.他们不接受.
现在的情况也不单是两个和尚不愿就此打住.府中大部分人都不乐意结束这刚开始的好戏.何况这大师都这般言辞恳切.她们人人自危的同时也对苏泽月的偏袒越发不满起來.
即便这皇室的郡主气质高贵.但终是一人难敌众人的目光.此时也不得不妥协.只是心中未免气闷.想到今日促成此时的全然是白静那个庶女.饶是从小便会把持情绪的苏泽月也忍不住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方静立的少女.
不记得是多少年.除了皇兄之外.再沒有人给她那么深刻的被利用的感觉.主位上的妇人此刻也站起身子.转眼身旁已经沒了白熙的影子.她眼眸转了转.并未打算去找寻.
“既然如此.便如你二人所愿.”苏泽月的声音清冷.仿佛带着一丝嘲讽.众人听不真切.可站在白映儿身边的师兄弟二人却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
知晓这精明的主母已经洞察了他们的目的.若不是利用府中那些女眷的胆小情绪.把苏泽月逼得骑虎难下.想必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只是这厢.他们算是彻底失了白府给的那一部分善缘.
两人对视一眼.遗憾之情明显.
“谢夫人成全.”双手合十.齐齐鞠躬.语气俱是无奈.
悲今也不再浪费时间.直入正題:“诚如各位施主所见.这驱邪的过程复杂.我与师兄的道行不够.想了很多办法.终是合以两人之力.才使得这带煞之身燃烧起來.但是也因我与师兄二人合力的效果太大.连带着这与这具身体关系密切的东西都受到牵连.”
如此.也算是解释了他听闻走水的那个院子是白映儿所住时.面色那般悲切.大概即便是大恶之人.他们也不愿意逼得其沒有退路.
“天哪.原來真是那位野种惹的祸..可怜了那林姨娘.一直老实本分.与世无争.竟就这样被害得死后都不安宁.”一个声音带着愤慨.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
还不待搜寻开口之人是谁.便又听得一人说道:“还有那白灵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与那妖魔走得近了些.便落个死不见尸的下场.婢子膝下无人.若是有孩子在世.定不会让她接近白大小姐分毫.”
“是啊.别说我等与那妖魔无交集的人.尚因她的存在而觉寝食难安.更别说那些牵连不小的人了.还有.连居住的院子都不能幸免.这妖怪也太可怕了.”这妇人边说还边对着白映儿指指点点.像是积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眼神之中尽是厌恶.
而此时在众人面前被吓得不敢出声的白映儿.却是一尊幻象.女孩用戒指中的一颗蓝级玄晶凝成.说一句话便会耗费一些玄力.所以这时候的白映儿才会是在场之人所见的模样.
白映儿的真身早就在杓兰院.亲眼见到杳带着两个丫鬟.把院中她们带來的东西都搬走之后.一个个举着火把的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到了墙角.
她既然决定要离开这里.自然不会再留下任何东西.这处院子本來空置了十年.倾注的是老爹对她亲生父亲的愧疚.思念.以及对白映儿的疼爱.如今这满院的杓兰沒了主子.让它们消失便是最好的归宿.
女孩沒有阻止.也不想阻止.甚至.她还以自身之力凝了个幻境.让所有人都沒办法进來救火.也算是成全了白静一番苦心.
白映儿眼睛一眨未眨.盯着浴火的杓兰神色平静.愿今日一过.她便只是白映儿.不再与白府有任何关系了.希望老爹的身体能够恢复.那样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有依靠.师父、老爹和白谚.少了一个都不行.
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女孩唇角轻笑.呼出一口气.有淡淡的白雾.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些许.
她吩咐杳去的地方.是云子桑手下.那个名叫木珩的人居住的院子.任府中人多神通广大.想來以木珩的本事也可以护他们无忧.
最后看了一眼残缺的杓兰院.女孩隐去身形回到了主母院中的空地.见玄晶还能消耗一阵子.她也沒有急着把自己真身换回去.本來.白映儿就沒有喜欢被人指着鼻子辱骂的兴趣.
女孩寻了一处视线沒有阻碍的房檐.抚了抚裙子座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越來越激动的府中之人.暗道人心真是奇怪.明明白映儿这个存在.从沒惹到过她们.可得知这位大小姐是不详之人时.她们的矛头齐齐对准了白映儿.出口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不过好在白映儿并不介意这些.甚至玩闹似的以意念控制那具幻身的动作.时不时蜷曲一下手指.或者眨眨眼睛.再或者皱皱眉头.而后感叹这般精细的功夫.确实比指挥幻身打架还要耗费心神.
而这一切.院中议论纷纷的众人却并沒有发现.只是不断的在附和身边之人的言论.嘴中满是野种、贱人、小杂种、妖怪之类的污秽之言.可谓众矢之的.
这般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一直沒有说话的悲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开口道:“这位小施主只是带煞之身.并非邪灵.还望众位施主积点口德.”
话落.身旁的悲今忙不漏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袖摆.就知晓这位一根筋的师兄说起话來毫不客气.这些人虽然不是他们的财主.可得罪了也沒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还有.师兄说话难听这个毛病怎么就一直改不了呢.平时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这人不是都不乐意开口的吗.为何今日会反常至此.來不及更多的思考.眼见众人的面色都沉了下來.悲今忙开口打圆场:“众位施主.我师兄佛法高深.比我更受人爱戴.只是他一心向佛.不太会人情世故.说起话來也直來直去.有时难听了些.还望施主们看在佛祖的面子上.莫与我师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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