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的音乐,随着庄重肃穆的军队,缓缓进城。
回了家的他们,心中沉甸甸的。虽已见惯了生死,可依旧不希望自己朝夕相处的同袍、兄弟,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战争,如果有一天不用再打仗,那该多好。
看着昔日的部下的骨灰被放进高塔,面无表情的袁啸,双手紧握在腿的两侧。浑身散发的气息更冷冽了些。
第一次袁啸迷茫了。
为了这个已经腐朽的国家,看不到他们这些将士为国捐躯的国家,他,还有必要维护吗?
前线的兄弟出征,所求不过是后方的他们不要背后捅刀子。这已经算是最微弱的乞求了,可是,他们那些皇城中的官老爷,是怎么对待保他们荣华富贵的将士们的?
粮草的短缺,艰难的得胜后,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抚。有的只是怕,怕他袁啸功高震主,怕他行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可以,袁啸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推翻了这欺软怕硬,只会对自家人挥刀相向的朝廷!
手被轻轻握住,侧头对上赵悦担忧的双眸,袁啸伸手,紧紧的把人搂住,声音嘶哑。
“悦儿,我很痛心!我答应了他们,要带他们回来的,可是……”
踮起脚尖,伸手颤颤的摸了他的头顶,轻抚着。
“战争本就要牺牲的。他们不会怪你的。”
搂住她的手一僵,袁啸沙哑的声音淡淡响起。
“若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没有战争啊!这是多么遥远的一个梦想。起码对摇摇欲坠的乾国来,几欲天方夜谭。
“我帮你!”
多年后的越国开国帝皇,从今天开始露出峥嵘。只因他一生唯一的皇后,轻轻的告诉他,“我帮你”。
回了府之后的袁啸谁也不见,把自己一人关在了书房里。
对着担忧不已的众人,赵悦淡笑着摆摆手。
“随他去,想通就好了。”
准备话的钱进,也被一旁的严建拉住了。严建冲他摇摇头,做出个口型,所有的人都出了院子。
“严建,你干什么拉住我?袁啸和弟妹两个糊涂了,你也糊涂了?袁啸怎能在这个时候颓废下去?你……唉!”恨恨地一甩衣袖,钱进无奈道。
见他的其他兄弟也是不赞同的看着他,严建摸了摸鼻子。
“弟妹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袁啸为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点事还能把他打趴下?你们也太看袁啸了吧!行了行了,都别在这添乱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完,径自转身走出了袁家大门。
钱进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叹息一声,也只能无奈离开。
摆手示意龙一、凤十他们下去。赵悦独自一人倚在了雕龙画凤的柱子上,淡淡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啸,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良久,喃喃低语,转身离去。
门内的袁啸深深的看了眼转身离开的赵悦,漆黑的双眸渐渐坚定。
三天后袁啸自书房走了出来,去了两人的卧房。本有些忐忑的心,在看到赵悦淡笑着冲他点头的时候,安定了下来。
“决定了?”
“决定了!”
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袁啸,为了逝去的将士,建一座英灵墓吧。也算让他们有家可回。”
“好!”
只淡淡的两句话,日后越过最为人敬仰、崇敬的越国英灵墓,在云城建成。每一任越国的帝后,都会亲自前来祭拜,这成了越国必不可少的祭祀。
英灵墓的建成,不过是赵悦想安慰袁啸,让他有一个告慰已死去的兄弟在天之灵的地方罢了。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还继续活着。
一个月以后,英灵墓在云城西南建成。袁啸、赵悦纯黑的衣袍现身,行礼、上香。
乾国除了袁啸治下五省,无战事之外。其他地方,狼烟四起。
可是为了防备袁啸的“狼子野心”,纵是签订了一个个的丧权辱国的条约,乾国皇城中也未曾传出任何一道圣旨,命袁啸带兵杀敌!
“夫人,凯恩先生来了。”
替袁啸缝补衣服的赵悦闻言,抬起头来。略一思索,便道:“请他前厅先坐,我随后就到。”
离凯恩上一次来云城也已经过了大半年,赵悦一直等着他所的三辆摩托和卡车,本以为自己的一次好心,让那家伙钻了空子了。
没成想,在她准备派人去津城的时候,凯恩竟然来了。
前厅见了坐立不安的凯恩,赵悦出言讽刺道:“凯恩先生,您的货可带来了?要知道,本夫人可是早早的就府了钱的了,不是三个月到货的?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凯恩先生属蜗牛的?”
一番话噎的凯恩半晌没了言语。
“美丽的夫人,是凯恩食言了。只是贵国一直在打仗,我们的商队来不了贵地,还望夫人不要生气。”
赵悦惊讶的看着凯恩,被他那怪腔怪调的乾国话给彻底的震住了。难怪这一次没带翻译,原来已经学会了乾国话了。
不是乾国话是最难学的?那凯恩这外国佬怎么学的这样快?不是湖绿的吧?
“凯恩先生,怎么你……这几个月难道你都在学乾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