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夜色如水,一阵柔和的吉它声后,感伤的歌声从经世大的亭里响起。深厚的歌声,吸引着正在月光下散步的生、家过来倾听,那些站在亭边的年轻人也不阻拦,只是小声提醒他们别出声。
经世大的这些新生,不但是高考中的佼佼者,而且还经过再一次的面试,其中不乏因为有艺术才华而优先录取的。这歌声虽然并不怎么动听,却透出一种对往事的怀念,在这种意境之下有种意外的韵味。
而且,校十几万的费,象是一块巨石压得这些新生喘不过气来。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相信自己能解决,但还是觉得这所大不象是自己想象中的大,反而象一个残酷的战场。拼的是用功,收获的是免费接受超出国内教育水平的精英教育机会!
现在猛然听到有人在唱歌,而且唱的还是流行于校园的民谣,生们不禁心生向往之意,向往那些民谣中描述的悠闲大时光,终于觉得现在的校有了丝大的模样。
焦虑的家们也一样,他们能咬着牙,支持孩子来这样一所注定要吃苦的大深造,但不代表他们希望孩子的四年,还象高中时代那样吃那么大苦头。如今听到有人在唱歌,虽然一看那些精干的年轻人,就知道是大-≦-≦-≦-≦,√.◎.n※et人物们在玩,但还是想让孩子们接触一点正常的大氛围。
……
‘……
是谁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是谁第一声唱出老歌,
是谁又提起从前的约定,
那关于理想的课堂作。
年少的作,虽然不能成真,
你我都愿意再笑着重温。
我们所说的爱,我们想的未来,
可能是今天再相聚的缘。
我们年少时,不经心许下的愿。
再提起时,依然是多温暧。
也曾约定,彼此间常见面,
相见时已多年。
的心情,短的命。
短短,谁也说不清。
遥遥的梦想,远远的人,
遥遥远远,我们的笑脸。’……
“孙先生,孙先生”
坐在凉亭椅上遐想从前的孙子明,突然被人打断了回忆,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怒斥道:“滚!”
正伴着吉它声浅吟低唱的胡卫国他们,还有围拢着听唱歌的生、家们愕然。刚打断孙子明回忆的王平,让他凌厉的眼神,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一时间,凉亭里一片死寂,陷入了极为尬尴的境地。
已过而立之年的胡卫国反应极快,连忙走过来踹了孙子明一脚,又拍了拍王平的肩膀,大一点声音安慰道:“没事,他就这狗脾气,发呆的时候不能被打扰的。”
围观的生、家们,这才松了口气,想起了媒体上的报道:这位传说中的天才导演有天才的毛病,经常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而且更富有传奇色彩的是,也许这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诞生一部伟大的电影。
孙子明也被胡卫国踹醒了过神来,连忙站起来用手搓了把脸,向旁边的家们露出个笑脸,拱手陪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毛病很多年都没改过来。平时大家都迁就着,这脾气也就越来越大了,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大家都宽容地笑着,有些拘谨的父母,甚至还非常过意不去,觉得不该过来凑热闹,没看到这里有保镖站着吗?
气氛没了,大家也没心情再唱歌、重温往事了,孙子明苦笑了几下,没好气地瞪了眼王平,“什么事?”
“啊,没什么事。啊,有事,我们网站想请您再做一个专访。”
孙子明想都没多想,玩笑着拒绝道:“不行,上次给你们机会,已经违反商业原则。当然,如果你们掏起钱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们打个折。”
刚才被孙子明吓着了的王平,来时还正突发奇想,准备为访问量极高的校网站拉广告赞助商,现在听他这么说,急忙劝道:“孙先生,这可是您的校,您再考虑考虑?”
看着亭外众多愕然中杂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孙子明突然心里一动,声音稍大一点地摇头道:“王平是吧?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前几天采访我的那个校网站站兼记者。
我告诉你,你这话错了。经世大是你们这些生的,也是教授们的,却唯独不会是我孙某人的,我只是一个捐赠人而已!”
亭外的人,更觉得不可思议,可亭内的多年老友却明白,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虽然经世大有各种助措施,以帮助生们顺利完成业,但十几万的费给他们的心理压力,也绝对不是一点点。更糟糕的是,经世大是刚创立的新大,没有光辉的历史,光靠一个灿烂的前景,如何让生们对校有归属感?
如果一所大,无法让自己的生有归属感,这不就意味着这所大是失败的?现在经世大的首要工作,就是让大家对校有归属感,而不仅仅是想着努力习,争取拿奖金!
王平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经世大网站的站,也脑子不笨,连忙道:“孙先生,您的意思是,经世大是完全独/立、自由的,连您这个主要捐赠人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
孙子明很满意这年轻人的机灵,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坦诚道:“对!当初我和高校的约定非常清楚,校的一切事务由校委会决定,我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
同理,你们对我有除捐款以外的要求时,如果我不想答应,你们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强求。现在你想让我再做一个专访,而我认为与同的相聚,比这个更重要,所以我拒绝你的请求。”
这些话非常不近情理,特别是不符合内地的人情世故,却给那些聪慧的生一个强烈暗示,校是自己的校!这里,不仅是自己习知识的场所,也将会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因为这是自己的校,而不属于任何校以外的人。
……
回到了三哥在省城的住处,一帮多年老友象在校一样,男的围在一起喝着啤酒闲聊、吹牛、扯淡,女的则品着红酒说悄悄话。
这些人都是脑子极聪明的,否则当初也考不上燕大,可张涛的妻子卢慧却差一点。
当年要不是孙子明玩手段,或许她会成为第二个秦香莲,甚至还会走上‘老路’,让朋友圈里的人都既恨又怜。孙子明刚才的话,她就有点不明白,花了那么多钱建起来的大,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
不过,世事就是有那么玄妙,‘前世’卢慧和蒋莉是仇人,现在却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听完她的疑问,已经为人母的南方姑娘蒋莉,变成了地道的北方女人,指着那帮斗酒的男人,鄙夷道:“阿慧啊,那帮家伙里,也就我家强国心眼实诚点,其余的都是属狐狸的!你想想啊,孙子明那么狡猾的人,他会吃亏?”
“是啊,所以我才想不明白啊?”
严希芸一贯的大家闺秀度,抿了口八二年的拉菲,举止优雅却言语刻薄道:“校是子明捐建的,他再标榜不干涉校的事务,只要关系到他的利益时,可能绕过他吗?
他那些废话,也就是哄哄生,让他们对校有归属感、荣誉感。
十几万的费,逼着每个生下死力气习,又一句轻飘飘的‘校是他们的’,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的技术活,也就他那样腹黑的人,才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