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彤吸收了邀请,现在就剩傅斯年还没表态了,所有人都盯着傅斯年,等他答复。傅斯年扭头看看嘈杂的街道,语气淡淡的:“你们那边还有孕妇,往这种处所不太好吧?”
他也没看季半夏,似乎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但江翼飞和赵媛一下子明确了,赶紧道:“是我们疏忽了,还一直鼓动半夏往。那算了,换别的处所吧。”
刘郴心情复杂的盯着傅斯年,他忽然有一种自愧不如的心情。他只想着和半夏多呆一会儿,根本就忘了她怀孕的事。体贴仔细方面,他确实不如傅斯年。
不过,谁让人家是亲爹呢,当然会更疼自己的种,
季半夏的心情同样复杂,这么多人都没想到的事,就连她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事,傅斯年竟然注意到了。
郑思彤说的是真的吗?傅斯年,还爱着她?
可是豆豆的事该怎么解释?尽不迟疑离婚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她混乱了。
在傅斯年的提议下,大家直接往了傅家开的一个会所。环境清幽私密,高楼顶上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六人坐在游泳池边的开放式沙发上饮酒聊天,吹着初夏的风,感到格外惬意。
季半夏没有饮酒,她点了一杯荔枝汁。
果汁端上来,她也没细看,等喝了一口,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点的荔枝汁,味道甜中带酸,又有薄荷和柠檬的清凉。她想起来了,当初怀豆豆时,黄雅倩曾为她调配过这种饮料,她喝过之后赞不尽口,当时傅斯年还特地问了配方。
所以这杯饮料是傅斯年让人特地调制的?
她扭头朝两米开外的傅斯年看了一眼。傅斯年坐在宏大的盆景树下,眯着眼靠在沙发背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灯光温柔的照在他脸上,高楼上的风微微拂动着他的头发,他五官深奥,鼻子的线条如刀削斧凿,在棕榈树下,如一尊沉默的神祇。
他瘦了很多。
他现在愈发沉默,笑脸也几乎尽迹。
他不开心。
季半夏忽然有些心酸,正想扭回头,创造有一双眼珠在牢牢盯着自己。那是郑思彤的眼珠。
季半夏对郑思彤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恶意,朝她举举手里的玻璃杯,算是回应一下,不想郑思彤拿着羽觞走了过来。
“我跟半夏聊聊天,你不介意吧?”郑思彤开端赶刘郴。她过来之后又喝了不少酒,说话已经有点不怎么明确了。
刘郴当然不会跟郑思彤一般见识。知趣地站起身走到傅斯年身边,让两个女人交换。
季半夏看看郑思彤手里的洋酒:“你少喝点吧,这酒很冲的。”
喝得半醉的郑思彤格外放松,卸掉了平日那股狂妄劲,倒有了几份小女孩的天真,她瘪瘪嘴:“没想到是你来关心我,你看,傅斯年都不管我。”
季半夏在心里暗暗道,那也要他能管得住你啊。
刚过来的时候傅斯年也开导过她,可郑思彤压根不听,一副不灌倒自己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猜傅斯年今天对我说了什么?”郑思彤摇摇摆晃地在季半夏身边坐下来,忽然伸手捏捏她的脸。
这动作太放纵了,季半夏不悦地皱皱眉,站起身:“思彤,你喝醉了。”
郑思彤哈哈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这张脸到底美在哪里,怎么就让斯年那么牵肠挂肚。”
郑思彤的港普固然听上往有些费劲,但在座的各位都听清了,赵媛和江翼飞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忐忑,担心今天要起冲突,刘郴盯着季半夏,见她怔了怔,眼睛就朝傅斯年看过往。
刘郴也随着朝傅斯年看,傅斯年微微变了脸色,他站了起来,大步朝郑思彤走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休息室带:“思彤,你喝醉了,往休息一下。”
刘郴感到他没有看错,在郑思彤说出那句话之后,傅斯年脸上那种表情,分明就是窘迫。
就似乎暗躲得很深的机密,忽然被人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郑思彤穿着露肩的抹胸,两条手臂都是光溜溜的,傅斯年抓着她的胳膊往拉她,两人身材磕磕碰碰。季半夏看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走过往挡在傅斯年跟前:“我带她过往吧。”
赵媛也反响过来,赶紧跑过来:“半夏,我跟你一起。”
郑思彤开端撒酒疯了,一挥手打开赵媛的手臂:“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又推开傅斯年:“你是不是怕我说出你的机密?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又没喝醉!”
傅斯年懊悔不迭。今天在酒吧里,郑思彤向他表白了,他拒尽了。郑思彤追问他是不是爱着季半夏,他承认了。
他本来认为过两天她就要走了,和市的人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再加上心里也确实很愁闷,第一次有了想找人倾诉的想法,于是告诉了郑思彤,他和半夏离婚,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爱季半夏,从来没有转变过。
哪里想到前脚喝完酒,后脚就碰到季半夏。
听了郑思彤的话,季半夏倒有点好奇了。傅斯年对她说了什么机密?固然傅斯年表面上没露出任何异样,但他竟然不顾风采,直接拉郑思彤的胳膊,想把她拉走,这个动作已经充分辨明了他有多紧张。
“思彤,傅斯年有什么机密?”
季半夏也顾不得风采了,开端直接探听了。
傅斯年这个人嘴巴特别紧,固然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机密告诉郑思彤,但她可以确定,等郑思彤苏醒了,她是无法从她嘴里撬出任何话的。
固然和郑思彤来往未几,但是能看出来,她是个很精明,很有分寸的人。
郑思彤看着季半夏,笑嘻嘻的钩钩手指头:“来,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
“郑思彤,你喝醉了!”傅斯年加重了语气,表情颇有些严格,将身材横在季半夏和郑思彤中间。
季半夏瞪着眼睛推他:“我和思彤之间聊天,你凑什么热烈?”
“别闹了,半夏。”傅斯年低声哄她。额角都有了薄薄的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