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暗流涌动,但彼此都没有点明,这种局面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季半夏脸上的笑脸越来越僵硬,黄雅倩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她充分施展了中年妇女的八卦精力,从各个角度打探傅斯年和顾浅秋分居的细节,还对季半夏的肚子表现了极大的关注,搞得似乎季半夏未婚先孕,催着傅斯年和顾浅秋离婚似的。
正如坐针毡之时,门口涌现了傅斯年的身影。季半夏激动得差点把“恩公”喊出了声,她站起身迎了过往:“斯年!”
看到黄雅倩也在,傅斯年的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傅斯年冷淡,黄雅倩也不热情,二人淡淡打了个招呼,黄雅倩就起身告辞了:“半夏,你们聊吧。能避开别人的视线见一面不轻易,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黄雅倩走后,季半夏和傅斯年对视一眼,朝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
傅斯年关上门,捏捏她的脸:“她难为你没有?”
“没有……”季半夏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把书房的事告诉傅斯年。黄雅倩背着傅冀中跟人偷欢,这种事确实超出了季半夏的底线,但这毕竟是她的私事,反正跟她也没关系,还是让这个机密烂在肚子里吧。她可不想当长舌妇。
只是,傅冀中得了艾滋病的事,傅斯年知道吗?
见季半夏吞吞吐吐的,傅斯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对你热嘲冷讽了?”
刚才走的时候还来一句“避开别人的视线见一面不轻易”,分明就是在讽刺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傅斯年不和女人计较,但假如黄雅倩敢欺负季半夏,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没有没有!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季半夏怕傅斯年往找黄雅倩的麻烦,赶紧打圆场:“就是跟她在一起比较为难,也没什么话题,相处起来累的很。”
“感到累就让她离开,半夏,在傅家,你不需要搪塞任何人。”傅斯年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睛。
他的话,像一句保证,更像一句承诺,让季半夏莫名的激动。
她对着傅斯年展颜一笑:“嗯。你的话我记住了。”
“乖女孩。”傅斯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感到怎么样?肚子还疼吗?睡了一觉有没有舒服一点?”
“傅爷爷,你老人家能不能换个话题?我只是生理期而已,又不是受伤了,干嘛老问疼不疼?我现在好的很!”季半夏半抱怨半撒娇的瞪着傅斯年:“胶卷都冲洗出来了?是照片吗?清楚吗?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季半夏的问题让傅斯年的神情一下子冷凝下来。他看着季半夏,面容安静如常,眼神却冷冽肃杀:“不是照片,是顾氏的尽密文件。”
“顾氏的文件?”季半夏好奇道:“快给我看看。”
靳晓芙怎么会有顾氏的尽密文件?难道是她偷出来的?靳晓芙偷了顾氏的尽密文件并且躲起来了,成果她坠楼而亡……
季半夏不敢再想了。假如真是意外,这偶合度也太高了!
傅斯年走过往把门反锁起来,又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一叠纸递给季半夏:“顾氏制药,一种治疗血汗管疾病的药,在临床医疗中创造会对病人大脑的海马体产生恶*,导致病人产生幻觉和记忆缺失。”
失忆……季半夏的手抖了一下,赶紧往看最上面那页纸。
纸上,具体记载了药物的研发过程和临床实验成果,所有的正负反馈,都用表格的情势记载得清明确楚。
季半夏越看脸色越苍白,等那页纸看完,她的脸已经惨白都没有一点血色了!
“顾氏真是太邋遢卑鄙了!草菅人命!利欲熏心!这个药副作用这么明显,顾氏高层也都知道,竟然还让它在市场流通!真是丧尽天良!”季半夏已经出离恼怒了!
傅斯年的脸色沉静如水,眼珠却冷得像严冬的冷冰。
“等下!斯年!”季半夏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王桂香和顾浅秋的那段对话吗?她说顾浅秋给你灌药,你还记得吗?”
“记得。”傅斯年忽然笑笑:“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终于明确为什么当初在医院会看到林继平了!斯年!顾浅秋给你喂的,确定就是这个药!由于林继平对这个药最懂得,所以顾浅秋请他往办这件事!”季半夏激动得喊了起来。
“对。顾浅秋察觉到我创造了她和江翼飞的私情,于是策划了失忆的戏码。但是无缘无故失忆会引起傅家人的猜忌,所以只好先安排一场车祸,造成我车祸失忆的假象。”
傅斯年说得平庸,季半夏的眼泪却唰的流了下来:“万一车祸没把持好呢?真的失事了救不回来呢?万一那个药还有其他副作用,让你彻底变成了傻子呢?顾浅秋怎么能这么对你!她的心肠怎么这么毒辣!”
傅斯年将她搂进怀里:“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斯年……顾浅秋太毒辣了!我恨她!我好恨她!我差点永远见不到你了!”季半夏哭得满脸都是泪:“你知不知道,那次在车上,你关节疼,疼得浑身都发抖的时候,我有多心疼吗?假如不是顾浅秋,你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季半夏从来没这样直白的表露过自己的情绪,这句“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听在傅斯年耳中,简直比琼浆玉液还要甘美,他眼中的冷冽肃杀被温柔的笑意笼罩,贴在她耳边,他的嘴唇轻轻吻她的耳垂:“是吗?来,告诉我,你有多心疼?”
傅斯年诱哄的语气让季半夏倏然抬开端来,她一双眼珠由于泪水变得更加明亮,恨恨地瞪着傅斯年:“傅斯年,你竟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嗯,我现在心情很好。”傅斯年笑意更深,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想和你打情骂俏。”
季半夏的脸瞬间烧红起来,推开他把身子一扭:“一边往!讨厌逝世了!”
傅斯年就是有这个本事,调戏起良家妇女来脸不红心不跳,不要脸的技巧世界一流。
傅斯年将她拉过来,抱住她的腰不撒手:“半夏,谢谢你。”
他说得很慢很认真,季半夏闷闷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傅斯年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谢谢你给我一份这么美好的情绪。你让我明确,本来爱和被爱都是这么幸福的事,幸福得让我经常生出感恩之心,想把这幸福更多的传给别人。我不能说自己是好人,我冷淡,功利,狂妄,并且不感到这样有何不妥,但现在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男人,由于只有这样才干牢牢盘踞你的心,不给其他男人可乘之机。”
贴着傅斯年热和的脸庞,季半夏微笑起来:“前面说的多好啊,最后一句话一下子降低了格调。”她调皮地仰开端,看着他的眼睛:“作为华臣的老总,你跟女生表白的时候,不是应当说些诸如‘世界上有很多黑暗,但爱像一道光芒,能照亮我们的方向’这一类的话吗?你看看你说的,一副争风吃醋的口吻,世界观太狭隘啦!”
“等你头发白了,牙齿脱落了,满脸皱纹了,没有男人再向你献媚时,我再考虑拓展世界观的问题吧!”傅斯年说的一本正经。
季半夏假装惊恐,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忧心忡忡的叹了口吻:“好可怕,等我头发白了,牙齿没了,满脸皱纹了,就没有男人向我献媚了吗?”
她嘴里表达着忧虑,眼角却布满暗示地瞟向傅斯年。
傅斯年心知肚明,拖过她在她唇上亲了一记:“放心,就算其他男人都放弃你了,也有一个会感到你貌美如花,持续向你大献殷勤的……”
“哦,真的吗?是谁呢?”季半夏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傅斯年吻住她的唇:“你猜猜看?”
他的舌尖轻轻顶开季半夏的唇,温柔的与她的舌尖纠缠,呼吸相闻,他的体温熨帖着她,他的气味围绕着她,他得到她,也把自己交给她。
亲爱的,也谢谢你爱我。季半夏在心底默默道。
两情相悦。这真是一种美好的感到。季半夏踮起脚,牢牢抱住傅斯年的脖子,热情而害羞的回应他。一路走过风风雨雨,猜忌过,动摇过,也失看地想要放弃过,但命运的慷慨超出了她的期看,命运让她和傅斯年重复相遇,无论疾病,苍老,无论遗忘,诡计,她和他,终极还是并肩站到了一起。
现在,有王桂香这个人证,又有了靳晓芙用生命换来的物证,顾氏的罪恶,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顾家欠傅斯年和靳晓芙的,该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