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秋自杀后,季半夏就再也没主动和傅斯年接洽过。傅斯年也没有再接洽过她。
二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连翘和洛洛还住在傅家,季半夏也没有听傅斯年的话,给连翘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解释。清者自清,亲妹妹都不信任她的人品,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连翘发在朋友圈的状态,她应当过的还不错,天天养养花做做菜,烤点蛋糕饼干,洛洛的小脸也养得圆圆的。
季半夏恍然意识到,这种安闲安适的生活才更合适连翘,以前天天要往烘焙店上班的生活,对她来说真的太辛苦了。
这样也好,连翘得到了合适她的生活。她这个姐姐也可以松一口吻了。
就在季半夏松一口吻的同时,连翘的处境正前所未有的艰巨。
固然傅维川动用人脉和金钱压下了丑闻,但在董事会内部,对他的质疑却仍在发酵。
傅维川掌管华臣四年,华臣固然也小有成绩,但高层人事变动却非常频繁,很多高管对傅维川独断专行的作风心怀不满,颇有微词。
之前傅斯年养病也罢了,现在傅斯年回来了,一手扶植了冷武纪,并且还发展得势如破竹,董事会一帮人更加悼念起傅斯年时代华臣的高速发展了。
傅维川的地位风雨飘摇,傅冀南还好,宋婉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天天都烦躁不已。
认定了傅维川的丑闻是季半夏捅出往的,宋婉丽对连翘的态度开端有了奥妙的转变。
宋婉丽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傅家下人对连翘的态度,她们越来越轻慢,有一天连翘想做玫瑰甜点,想到花园里有新鲜的玫瑰,便让一个叫小莲的佣人出往摘一些。
这天太阳有些毒,玫瑰园里也没什么树荫,小莲便老大不兴奋地跟另一个佣人嘀咕起来:
“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少奶奶,仗着生了个孩子而已。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多事。”
“嘘,你小声点,别被她闻声了。”
“闻声又怎么样?大夫人现在不怎么爱好她了。你没看出来吗?就连少爷对她也没那么热乎了,估计新鲜劲过了吧。”
站在壁柜旁筹备拿东西的连翘,闻声二人的对话,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感到没那么敏锐,假如不是下人说,她真的还没意识到宋婉丽和傅维川对她的态度有了变更。
宋婉丽天天不是出往购物就是找一帮阔太太来家打麻将,除了洛洛,和她基础上没什么共同话题。
傅维川最近也总见不到人影,说是公司局面不稳固,天天都往公司盯着。晚上经常都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
往日那么贪恋她的身材,现在也很少请求亲切了。
连翘越想越灰心,怔怔落了几滴眼泪下来。
玫瑰点心也不想做了,连翘拿了手机走到外面往给傅维川打电话。
“喂?有事吗?”一听到傅维川的语气,连翘的心就疼了起来。
他的语气非常的不耐心,似乎很不欢迎她的电话。
连翘鼓起勇气:“维川,我有句话想问你。”
“什么话?”
“你还爱我吗?”连翘警惕翼翼的问道。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没事就多出往走走,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正忙着,先挂了。”傅维川挂了电话,持续开会。
会议室里,除了傅老爷子,董事们悉数到齐。
今天的会议,讨论的就是傅维川的职位变动。董事会的意思很明确,傅维川要么离职,要么退居二线做履行副总。总裁的地位,将由傅斯年来担负。
连翘并不知道董事会上的血雨腥风,她拿着手机呆呆的站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一直被姐姐掩护得很好,再加上美貌这张通行证,从小到大,她的日子固然过的清贫,却也没受过太多的委屈。
她吸收不了傅维川的不耐心和搪塞。
也许当初姐姐说对了,傅维川爱的只是她的容貌,时间久了,看多了,也就不认为然了。
傅家祖宅里,傅老爷子正在做傅斯年的思想工作。
“斯年,这是多好的机会,你也知道,相对于维川,我更盼看你能接手华臣。”傅震庭苦口婆心:“维川的能力是有的,但他的性格,注定不能担负大局。华臣是我一手建立的,说是我的孩子也不为过,我盼看它能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往,真正成为一个百年品牌。斯年,你就当是帮帮爷爷,完成爷爷的心愿,行吗?”
傅斯年温言道:“维川只是需要磨砺,爷爷,冷武纪现在也才刚稳固下来,再吸收华臣,只怕我的精力会不够用。”
“你这就是借口!冷武纪的体量,比起华臣来算什么?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往管还不行?斯年,你在华臣打拼十年,难道对它就没有一点情绪?”
“有。可是我不爱好走回头路。而且,这样对维川也不公平。需要的时候就拿过来用,用完了就扔,华臣假如真想做成百年品牌,这样的行动并不值得提倡。”
“你!”傅老爷子被傅斯年噎得说不出话。他很想扬起手里的手杖,像普通爷爷教训孙子那样敲一敲傅斯年的脑袋,再狠狠撂几句诸如“你现在羽毛硬了,连爷爷的话也敢不听了”之类的话,可是面对傅斯年,这样的动作他做不出来,这样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傅斯年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指挥的人。他并不咄咄逼人,可他天生就有王者的强势和霸气,叫人无法小觑。
这也正是傅老爷子拼逝世拼活也要让傅斯年重回华臣的原因。
这样的个性,比傅维川的嚣张跋扈,张扬恣肆的个性,更有号召力和影响力,更合适担负重任。
两强相逢勇者胜,傅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面对傅斯年,他只能认输。
扑通一声,傅老爷子流泪跪在了傅斯年眼前:“斯年,董事会那边今天已经正式作出决定了,解除傅维川的总裁职务。你不能让华臣群龙无首吧?你忍心让爷爷一生的血汗付诸东流吗?斯年,算爷爷求你了……”
傅斯年急忙伸手往扶持傅震庭:“爷爷,有什么话起来说好吗?”
他万万没想到傅老爷子会来这一出。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这身材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傅老爷子持续演苦情戏。他心坎也很羞愧,自己这种行动,完整就像泼妇耍赖,幸好他事先料到了这一出,早早把佣人都打发走了,不然被人看到这一幕,他一张老脸真要臊逝世了。
“斯年,你不是想离婚吗?不接手华臣,你现在的资金,在支撑冷武纪运营的同时,还够支付顾浅秋的天价供养费吗?顾家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想离婚,哪儿能不出点血?”
傅斯年苦笑。傅老爷子的作业做得果然很足。替他想得很周到。
不过,他确实动心了。已经整整半个月没跟季半夏接洽了。天天他都在思念她,可他只能狠狠克制住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