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斯年脸上有了为难之色:“可以申请换别的吗?”
“不可以!”季半夏咭笑,为难傅斯年,真的是一件很有成绩感的事!
傅斯年看着她的笑脸,明媚的,动人的,孩童般的顽皮天真,忽然很想伸手拧一下她的小鼻子。
“真的不能通融?”
“真的!”季半夏忍着笑,严正地点头。
“好吧。你坐稳了,我要开端喊了。”傅斯年神情严正地喝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好啊,你喊啊,我坐的很稳,尽对不会被你吓倒的!”季半夏才不信他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呢。
“……”傅斯年真的张嘴了!他真的张开嘴,发出了一个“”的音!
“喂!”季半夏吓得扑过往,一把捂住他的嘴,牢牢地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
就在她捂住他嘴巴的那一瞬间,季半夏清明确楚地看到,傅斯年自得地朝她眨了眨眼!
季半夏呆住,忘记了自己还捂着他的嘴:“傅斯年!你是故意的,你猜到我不会真让你喊的!”
傅斯年尽不挣扎,垂下眼睛,微笑着,盯着捂住自己嘴巴的纤细手掌。这只手掌白白的,香香的,肌肤润泽滑腻。指尖上浅粉的丹蔻,仿佛初绽的蔷薇花蕾。
季半夏脸一红,被火烧了一样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躲在身后:“傅斯年!你耍赖!刚才不算!”
傅斯年很无辜地看着她:“我耍赖了吗?我刚才真的想喊。被你禁止了。”
季半夏气得不说话,坐回自己的座位,拒尽和傅斯年对视。
“好了,别气了。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算是赔罪。”傅斯年低声笑。
“没心情。我要回家了。”季半夏岂是那么好哄的?她冷着脸把桌上的手机往包里放,一副筹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
她感到自己蠢透了,想刁难傅斯年没刁难到,反而裸露了自己沉不住气,轻易紧张激动的弱点。真是太逊了!
季半夏已经站起身了,傅斯年拉住她的手段:“看电影没心情,那摩天轮呢?”
摩天轮?季半夏的脚步停住了,她怀疑地看着傅斯年:“你怎么知道我想坐摩天轮?”
“刚才在路上,你盯着公园里的摩天轮看了好久。车都开过往了,还回头看。”傅斯年还拉着她的手段。
来饭馆的路上经过了一个公园,季半夏一直盯着缓缓旋转的摩天轮,看得进了迷。
“不坐。我要回家。”季半夏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性格,摔开傅斯年的手,伸手就往撩竹帘子。
在傅斯年眼前,她似乎很轻易就变得任性,变得刁蛮不讲道理。
“这么大性格……”傅斯年一点也不赌气,眼角唇角都是笑意:“以后谁敢娶你呀?”
“又没让你娶!”季半夏白他一眼。话说出来,却莫名的有点底气不足。
“走吧,公园门口还有宝塔冰淇淋,我给你买一个好不好?”傅斯年居然用冰淇淋来诱哄她了。
季半夏好气又可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一个冰淇淋就把我收买啦?”
“一个不行?那两个?”傅斯年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季半夏终于扛不住了,笑了起来:“你少给我偷换概念!”
到底还是随着傅斯年上了车,到了公园门口,季半夏创造果然有宝塔冰淇淋。
看着傅斯年取出钱包买冰淇淋,又拿着冰淇淋朝她走过来,季半夏忽然很想笑。
由于上午要进祠堂,傅斯年穿得很正式,浅蓝衬衣玄色西裤,看上往一副上流精英范。可是,这个浑身冒着贵气的男人,手里却拿了一支童趣的冰淇——这画风真是太诡异了,笑剧效果真是太强烈了。
傅斯年把冰淇淋递给季半夏,季半夏笑着接过来,嘴上却还在打趣他:“不是说要买两个吗?傅总心疼了,舍不得了?”
“气象凉了,吃多了小心肚子疼。”傅斯年答复她的语气,很像老爸在答复贪吃馋嘴的女儿。
“我不怕!”季半夏今天是跟他杠上了。和傅斯年斗嘴的感到还真不错呢!
傅斯年笑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好,你不怕,你最英勇!一会儿坐上摩天轮可别哭。”
季半夏抬头朝不远处的摩天轮看往。她还没坐过摩天轮呢,不知道坐上往是不是真的会畏惧。
季半夏恍然发觉,这个下午,竟然是这几年来,她最安闲最放松的一个下午。
排完队,轮到季半夏和傅斯年上摩天轮的时候,她的冰淇淋正好吃完了。两人座的空间不算宽大,季半夏和傅斯年两个成年人贴得牢牢的。
摩天轮缓缓回旋上升,眼前的风景一点点变矮,视线越来越开阔。
“感到怎么样?”傅斯年侧头看着季半夏。两个人离得很近,他一低头,嘴唇几乎可以触到她的额头。
季半夏作心旷神怡状:“甚爽!”
本来摩天轮也不过如此嘛!她还认为有多吓人呢,没想到就跟站在楼顶看风景差未几。
“那下次带你往蹦极?”傅斯年看着她兴奋的小脸:“那才是真正的英勇者游戏。”
“你经常玩?”季半夏也仰头看他:“蹦极是什么感到?”
“是一种无穷接近逝世亡的感到……”傅斯年考虑着词汇:“那种急速下坠的失重感,能激发出人心底最大的胆怯,很深进,也很刺激。”
“你爱好蹦极。”季半夏下了断定:“从你的描写,我没听出你有什么胆怯,反而有一种开释般的愉悦感。”
傅斯年惊奇于她的敏锐:“对。我爱好蹦极。无穷次和逝世亡擦肩而过,最后又回到坚实的土地上,这种感到,很奥妙……”
“劫后余生的*吗?”
“不是。是游走在生逝世边沿,能让人产生一种‘我可以冲破庸常生活的枷锁,我可以无尽头接近自由’的错觉。”
“我明确了,就像福克纳的那句话‘我又回到时间里来了’,当你从高空急速下坠的时候,你离开了时间,获得了自由。但最后,还是会回到时间里……正由于离开的短暂,所以这种自由愈发成为一种可贵的体验……”
季半夏咬咬嘴唇,不知怎样才干将自己脑海中那个含混的概念明确的论述出来。
然而傅斯年点头了:“对。你的表达比我更正确,更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