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流年在司籍司坐了许久,脸色越来越差,连身边伺候的宫人都不知道这杯里茶要不要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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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辛流年的脸色便不敢上前,生怕一个不高兴给自己找来的祸患,这辛流年在内宫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罢起身就要离开。
还请大人前去挑选一番,为公主闲时添几本乐趣。”
尤侍籍连忙让宫人带着辛流年前去阁子里挑书。
赶紧拿去给辛大人吧,再迟一会儿,这司籍司都要被她给拆了!”
怎么这回又有了?”
正恰这个时候,一个宫人来,何姑姑让安随回去一趟中宫史。
从前还是女士子的时候,就见到有两个宫人直接跪晕过去了。
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自己跪在上面才知道,看起来平滑的石板,其实有许多凸起的碎石在上面,跪着的时候便会嵌入膝盖,有些石子尖锐些还会直接扎入膝盖的肉里面,跪的时间越长,就越难忍受这种疼痛会蔓延开来,甚至不能动,若是动了,疼痛还会加倍。
不多时,背上的血迹便染红了官服,安随脸色顿时便惨白了,却死死要住下唇不肯出声,下唇出了血也不肯松口。
何姑姑看着有些不忍心,正犹豫还要不要下手,教引大人一声怒喝,“干什么,要本官亲自动手吗?”
安随感觉到浑身上下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你可怪我下手重了?”
何姑姑叹气,“若是我打你还好些,要是教引大人找来了别人,只怕你更受不了,你的身子骨到底还是弱了些。”
你若是在他的手下,还是不要这样倔脾气跟他顶着来,他什么,你就当做听下去了,犯不着跟他过不去。”
可是陆画师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宫中画风崇尚华丽、重彩,自前亡卫开始书画界便有些一蹶不振,浮夸之风横行,反而那些真正好的人画、工笔画都被埋没了去,长此以往,书画界必然会衰败下去而剑走偏锋。”
你若是有了地位,再去这话便有人听了,而你现在了等于没,这就是我教导你的,芦苇与乔木,能在真正强风中存留下来的,不是乔木,而是芦苇。
你的根扎得稳,人品无可厚非,有些非原则的事情,不必仔细去计较。
你在做温人的时候,不是在梁顺常边上做得很好吗?
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这话不也是你给我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