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太监孙公公赶紧扶起被震倒在地的梁帝。苏桓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与苏家王朝的末日这么就来临了。
“陛下这是何故?才分别几日就不记得臣了?陛下虽不记得臣,臣对陛下,可是万分思念啊!”说话之人身披麒麟镶龙锁子金甲,手持七星玲珑红樱紫金枪,坐下骑日行千里的踏雪乌骓;却说那人面容白皙,神色炯炯,侧漏着些许杀气,留有些许胡须,鼻梁高耸,盖以眉清目秀论,属当时的美男子。
此人骑着马缓缓的从承宣殿外走到殿中,跟来的还有数百名士兵,个个持戟端枪,如凶神恶煞般涌如承宣殿,片刻便将大殿围的水泄不通。骑马人下令:“有逃跑者,无论官阶格杀勿论!”
众大臣见此情景,吓纷纷躲避让道,不敢动弹,诚惶诚恐。那唐思忠还是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那骑马人到了梁帝苏桓近前,与苏桓相隔仅几十步,急忙下马,先将唐思忠扶起来,唐思忠看见了那人,如获重生一般,虽说不出话,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那人对于唐思忠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承耀啊,你是来拿寡人的首级完成你的丰功伟绩吧,你未免太操之过急了,你等寡人灭了楚国完成统一大业以后再来取寡人首级,岂不是更省事?”
白晅立即俯首作揖对答道:“陛下,臣不敢!”
苏桓听了勃然变色,“你还知道你是臣?不要在这跟寡人装了,你的野心从来就没有一点的收缩,你一直惦记着寡人的这个位置,惦记了许多年了!”
“陛下冤枉臣了,并非臣惦记陛下的宝座,而是大梁在陛下的治理下已然是每况愈下,以至于百业凋敝,民不聊生,陛下多年以来沉湎酒色,陷害忠良,听信谗言,横征暴敛。臣也是奉天命行事,还请……”
“够了!”苏桓大声地用两个字打断了白晅的话,嗓子都喊的沙哑了。白晅一脸茫然,众大臣更是战栗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寡人沉湎酒色,寡人后宫之中仅一后三妃一嫔,试问: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能做到如此?他们全都是昏聩之人吗?啊?”苏桓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或许有吧!”白晅没底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
“或许有”
,承耀真是奸诈至极啊,你是把秦桧给岳飞扣的“莫须有”
的帽子搬到寡人头上了,啊?
好手段。
哈哈哈哈!
看来你要做秦桧第二啊!
好,这个寡人就认可“或许有”
,再说下一条罪状。
你说寡人陷害忠良听信谗言,没错,这个寡人承认,寡人就是听信了你和唐思忠等小人的谗言,杀了诸多忠臣良将,褚祎就是这么死的,寡人算了算,他们当中要是有一人见存,还轮得着你个畜牲兴风作浪?
这条罪状列得好,列得好啊!
哈哈哈哈!”
苏桓苦笑着,心中有无限的悔恨,却也无可奈何。
白晅臊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还请陛下顺应天意和民心行事。”
白晅心中如火烧一般,痒痒的,恨不得即刻坐上龙椅,登高一呼,万岁之音声声入耳呢。“依你之见,寡人如何做才能顺应民心遵守天意呢?”苏桓反问道。
“这倒也不难,只要陛下将皇位禅让给臣,臣绝对会轻徭薄赋,统一天下,重用贤臣,裁撤冗吏,开创一个民丰物阜、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到那是民心自然就收回来了,上苍也会宽宥。至于陛下,臣则封赐一块领土,赐您一爵位,世代世袭。陛下在辖地内仍可用天子仪仗,金钱布帛佳人,一应俱全,一生享尽荣华。臣此谋划,岂不是善举?陛下您说呢?”
“可笑至极啊!寡人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向一匹喂不饱的狼乞讨!你只不过是想做天子,何须找这多麻烦?”
“你之所以没有等寡人灭楚再行篡位,是因为你想把这统一天下的功绩纳入你的囊中,不至于落人话柄!寡人说的没错吧?”
白晅默不作声。
“但我告诉你,想要皇位,就从寡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寡人绝不禅位!来呀!来呀!”苏桓傲然而立,怒目圆睁,毫无一丝让步之色。
白晅开始有些沮丧,似乎这个不是他所预期的结果。“怎么?不敢?哦,寡人知道了,你是怕担上弑君篡位的千古骂名。哼哼哼!”苏桓对白晅等人更是充满了蔑视。
苏桓这几句话正戳到了白晅的痛处,是,他怕被史官扣上弑君篡位的帽子,他希望这宝座是名正言顺得来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负隅顽抗,只能去阎王爷。陛下还是交出玉玺,安度晚年的好!”刚刚从恐惧中走出来的唐思忠稽首劝道。
“我呸!”苏桓朝着唐思忠脸上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大骂道:“你这老东西,真真的是不知廉耻,不思做忠君之臣,却当那逆贼之犬。拿着我大梁的俸禄,干的却是通敌叛国的龌龊事,你真是白活了这五十年!”
“咳咳咳……”苏桓咳了几声继续怒斥:“怎么?现在春风得意是吗?寡人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果,如今你趾高气扬,而后你必遭天谴!奸佞小人一定不得好死!你就准备受戮吧!”
“不要再说了,本将军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陛下若还不知难而退的话,休怪末将不顾及君臣之谊!”白晅急赤白脸的恫吓着苏桓,并且一直用掌心摩擦这兵器七星玲珑红缨紫金枪,似乎马上就要一枪捅进这位昔日主公的胸膛。
“寡人可不是吓大的!要杀就快些吧,不要磨磨蹭蹭的,像个女人!”苏桓竟夷然自若,还不为所惊,帝王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实属难得。
“来呀!快来呀!动手吧!寡人就算下地狱也会诅咒尔等不得好死,尔等暂且得意吧,嚣张吧!哈哈哈!”
“陛下,你不要逼我!劝你还是交出玉玺,乖乖顺从的好!”白晅急眼了!
“寡人自知武功不及你,抵抗也是徒劳,不过你要记住:狗就是狗,即使反咬主人,也不可能变成人!你即使君临天下,可历史,是洗刷不掉你弑君篡位之污点的,永远不会!寡人是不会向窃国贼子妥协!有种你就动手吧!”苏桓挺直了腰板,给予了这个篡国者硬气的回击!把白晅整的又气又臊,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不敬了!”白晅咬牙切齿的说道。
“来吧!寡人无所畏惧!”苏桓充足的底气得白晅直跺脚。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来人,把人给我押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士兵把一个浑身捆绑的紧紧的女子带上了承宣殿。
那女子何等颜色?
只见得那女子估摸二十六七的年纪,秀发披肩,面如凝脂,柳眉凤睛,鼻梁高挺,酥酥的樱桃小口,秀色可餐;妖娆小腰,美肤胜雪,绰约风姿如仙女降世,婀娜体态似沉鱼投胎。真个的美人胚子!这个人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卫琇莹。
卫琇莹本为聿林王府歌姬,被太子看中,册封为太子良娣,后苏桓登基,晋升为皇后,入主六宫之首的坤泰宫,执掌凤印。
“梓童!你怎生会在这儿?寡人不是遣你去不归城寻找胞弟了吗?”
苏桓桥舌不下,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