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绝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一个随时可以崩掉我脑袋的人说话。
她觉得那人说得有道理。
尤其是当那人的确把枪顶在她的头上时。
但她找不到放低姿态的理由。
她已经假意求饶过了。
如果那时真的示弱求饶,或许,这人拿到兵器后真的会饶她一命。
她哭的时候,他把枪口往后移了一次。
她感觉他是心软了。
现在是末世,他翻进来找物资的时候或许并不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还活着。
她能理解他的做法。
她觉得他不像坏人。
但她还是摸了刀。
因为她不能确认那人刚才移枪究竟是心软还是巧合。
她得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她其实并不打算真的杀他,摸刀,是为了反制,为了争取话语权。
但他发现了。
她是在摸刀的瞬间被掀开伪装的。
百口莫辩。
索性不辩。
此时示弱,他不会再信了。
她只能赌。
用命去赌,赌兵器库对他非池要,重要到没有兵器,他就活不下去。
所以她撑出一副不屑的傲慢神态:“你会开枪么?嗯?你敢开枪么?”
那人不答。
她得不到反馈,也就做不出判断。
她有点慌,却依然笑盈盈的继续挑衅道:“只有我能找到兵器库,开不开枪,你可要想清楚哟。”
那人还是默不作声。
他甚至没有愤怒,没有呵斥,他完全不给她任何反馈,不给她判断下一步行动的机会。
她更慌了。
她该怎么办?
她心急如焚。
“现在不怕了?”
“当然。”她强笑:“你也知道,刚刚的害怕是我装出来的嘛。”
“是么?”那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这才发现她竟紧张过度,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害怕是装的?那你紧张什么?还跟我一直强调不能杀你?你明明很害怕,而且在赌,赌我不敢开枪。”
她的身子彻底僵住。
“眼泪是假的,镇定也是假的,”那人松开她的手:“你在虚张声势,想用命来试兵器库里的东西对我有多重要罢了。”
又被识破了。
但他到底敢不敢开枪?
他枪里到底有没有子弹?
兵器库里的东西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连已知条件都没有的问题,她要怎么解?
她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死局?
难道真的把他领到兵器库去吗?
他会杀她的。
一旦他知道了兵器库的位置,她就没用了。
但如果不带他去,难道就一直这么僵着?
她有好多问题要解决,却一个可以用来解决问题的条件都没有。
她想给自己创造条件,却什么信息都套不到。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感到崩溃。
“别的,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