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很大很深,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布满荆棘的地面,四周静谧的恐惧极了,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惨叫,凄凄惨惨。
我奋力的往前迈动着步子,感觉既恐惧又很劳累,疲惫像水样裹着我的全身,地底下仿佛随时会伸出双手来,丝丝翟住我的,要把我绑住。
“林大哥,它追过来了……”耳边响起灵儿尖而细的声音。
我猛然扭头,看到田荆南齐腕而断的双手血淋淋的,正狞笑着朝我追了过来。月下,他肥嘟嘟的脸襂白毫无表,只是狰狞,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杀手。
我的心下子揪紧了,拉着灵儿,咬着牙,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往前狂奔。
然而,不管我和灵儿跑得有多快,田荆南始终阴魂不散的跟在我们身后。我很想听下来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可我明白,我旦停下来,他就会像鬼魅样向我贴近过来。田荆南的身后似乎还有个身影,像是程庭。我不能冒这个险,灵儿在我的身边。
“砰”,身后突然传来枪响,我惊悚地回头,然后我看到身旁灵儿的身躯缓慢的倒下,倒下的速度非常的缓慢,感觉很真切,血从她后背上襂了出来,到地上,就像朵朵盛开的杜鹃。
“不……不……不!”我嘶声裂肺的狂喊在林中纠、盘旋。
田荆南的身影瞬间不见了,我听到灵儿虚弱的喊声:“林大哥……林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我两眼着泪,将灵儿紧紧的挪在怀里。
她的身躯已经成了片血海,血水漫过我的脚,脚还有温温的感觉,刺鼻的血味让我几晕厥。
我看到灵儿双眼睁得老大,正死死地盯着我看,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感在里面,想把我看过够。
我大哭着应道:“灵儿……你说!”
灵儿的嘴角有血丝溜出,惨白的脸上居然挤出丝笑容:“林大哥……,你……你知道吗,我从看到你的第眼起,就喜欢上你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喜欢你,你有柳……。可我又阻止不了自己心的想法,林大哥,你会觉得我很贱吗?”
我用手擦去灵儿嘴角的血丝,狂喊道:“不……不……灵儿,你不贱,你是个好姑娘……你不会死的,你不能死……”
灵儿抬起右手抚摸了下我的脸庞:“林大哥,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过我吗?”
我将灵儿的手紧紧握住:“灵儿,我喜欢你,你这样美丽的姑娘又有谁不喜欢?”
灵儿又笑了:“那柳呢?”
我时语塞:“如雾……如雾,不……灵儿,像你么善的姑娘会有更多地人喜欢……”
灵儿双漂亮的大眼睛,眼神迅速的灰暗了下去,随即又神采奕奕起来,我知道,这肯定是回光返照。
灵儿又说道:“林大哥,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柳,不过我能听到你亲口说喜欢我,我已经知足了……我就要死了,林大哥,你能亲我下吗?”
我看着灵儿带泪的笑脸,用嘴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灵儿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在我的怀中逐渐的冰冷。我大叫起来:“灵儿……”
“诶……”,我竟然清晰地听到灵儿在回答,这是怎么了?我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原来是南柯梦。
灵儿蹦蹦跳跳的走进房来:“林大哥,你在喊我?有什么事?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不起?”
我想起梦中的景,尤还历历在目,想到在梦里竟然亲了灵儿口,脸忽的就红了,呐呐的答道:“灵儿,没事,我做了个梦!”
灵儿的张脸笑得比桃花还要灿烂,饶有兴趣的问道:“林大哥,什么梦啊?这么说来,你梦到我了说给我听听?”
灵儿哪里会想到她在我的梦中被枪打死了死在我的怀里?我赶忙答道:“个奇怪的梦,吓死我了,不说了,不说了……”
灵儿不依不饶,定要我把梦中的景说出来,我只得编了几句谎话应付过去。
我爬起来,和灵儿走出房间。看着灵儿朝气蓬勃的身影,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林晓龙,莫非你真的喜欢上她了?柳如雾呢?”这么想,我的脸又红了。
吃过早饭,已经是接近中午。
我们跟五公公、雷大汉、灵儿告辞,灵儿想留我们去他们打虎寨里再玩天,我婉言拒绝了。
灵儿的脸上就显现出副依依不舍的摸样来,两眼红红的,似乎要滴出泪来。她拉着柳如雾的手说:“柳,真舍不得你们走……”
柳如雾用手轻轻抚摸着灵儿的头秀发,笑道:“灵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有缘相聚相识,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恩赐,我们彼此好好珍惜这份缘分就好了。”
灵儿的眼泪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柳,我没有读过什么书,真的很羡慕你和林大哥这样的读书人,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来……我会想念你们的。”
柳如雾用手轻轻擦干灵儿脸上的泪滴,说道:“灵儿,我也会想念你的,你还年轻,有时间的话还是多读些书,去山外的世界看看。”
灵儿着泪点了点头。
我们行五人从五公公的祠堂里走了出来,正挥手跟他们告别,忽然看到个悉的身影穿过竹林,急匆匆的向祠堂走来。
来人走得非常的急,好像有很急的事要找五公公。
我定睛看,竟然就是励志镇上我们在他家留宿了晚的那个老头林三大。我诧异极了,他怎么会到岭南村来呢?
我凝神观看的时候,小虎已经叫出声来:“林大爷……”
我几乎跟小虎同时发出了叫声:“林大爷,你怎么来了?”
林三大看到我们和小虎,也怔了怔:“原来是你们和小虎啊?小虎,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有急事要找五公公,等会再跟你们说……”
林三大急步迈进了祠堂。我看到他神匆匆,脸上焦急的表览无余,心中动:张刚呢?张刚不是留在励志镇上寻找小虎的吗?怎么不见他同来?莫非出事了?……
我对苦海大师他们说道:“大师,这个林大爷来找五公公,神匆匆,肯定是有事,我们去听听吧?”
苦海大师回答我:“好,我们去听听,如果能帮得上他的忙就更好了……”
我们重新又回到了祠堂里,林三大喝了口水之后对我们说出件骇异的事来。
原来,励志镇旁边的那条江面竟然出现了水怪,林三大是来找五公公求援的。
关于水怪的说法,其实早就在环绕着大山周围的这条梦桐江边存在着,本地土生土长的居民人们习惯把江面划分为道湾、道湾、三道湾和四道湾,他们看到江面上经常会堆积些枯木,并漂有很多动物的尸骨。
梦桐江的江水很怪异,在当地人的眼中是条“变江”,江面会随着季节和天气的变化而时时变换颜:晴天深蓝绿;阴雨天暗灰绿;夏季炎热的天气里湖水会变成微带蓝绿的白。
水怪的最早目击者是励志镇上个叫做大牛的年轻船夫。有次,当他把e人送栋库迪码头返航的时候,突然在湖面上看见了个漂浮的物体。这个物体和船的距离约有四五百米远,他判断那物体的长度足足有船的两倍。
这个物体只露出了个黑的脊背,直在缓慢地移动,由于天已晚,渐渐就看不清楚了。
两年之后的个夏天,大牛再次从库迪码头返航时,当时正是下午四五点,当他无意中向湖面上望去的时候,突然又看到那个似曾相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