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周君博刚好在酒店外的24时便利店买啤酒,或许那天晚上我已经死了。
是的,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诡异。
我离开了酒店,冲上了街道上。
酒店外的街道很狭窄,与马路只有不超过五米的距离!
我看见一道像极了李思的身影站在马路中央,来往的车辆不断从他身边穿过!就在我打算冲上前去,带走他的时候,一张报纸不知从何处吹来,唰的一下蒙在了我的脸上!
视野在瞬间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辆穿行的声音在耳边徘徊,还有急促的喇叭声充斥着脑海。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跌跌撞撞冲上马路的≮那样的情况下,脸上蒙着一张怎么抓也抓不下来的报纸,只能感觉身后袭来一双手牢牢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回了街道。
喇叭声消失了,视野也恢复了清晰≯前的街道、马路被夜晚的霓虹笼罩,朦朦胧胧的路灯灯光洒落在地,浑身冰冷。
过了许久许久,我才慢慢收回视线。
马路上车辆穿行,并没有李思的身影。
看着身后一直扶着我手臂的周君博,我呆呆对上他焦急的目光追问,‘你看见李思了吗?’
他没有话,却在听到我的法后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十分为难。
我忘了当晚是如何被他带回酒店的,他先带我去他的房间,端了一杯热茶给我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你你刚刚看见了李思?’
声音带着不确信,他手里还拿着那张先前蒙在我脸上的报纸。
那是当晚的晚报,报纸上有一张巨大的图片。
画面是黑色的,看不清内容。
我失神了许久才意识到周君博问了我什么,神情有些呆滞的转动眸光,重新落在他脸上,没追问,‘你什么?’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李思。’
他当时的表情很沉默,也带着某种压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我是否真的看见了李思,而在于那张蒙在我脸上、险些害死我的报纸。
一把从周君博手中夺走那张报纸后,我才发现,原来那张晚报上刚好登载着方警官车祸的报道′中一版,大半的篇幅刊登着车祸现场的照片,标题是这样写的——警员遭遇离奇车祸身亡。
我不明白,一篇报道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字眼描述方警官发生的车祸,难道写这篇报道的人也和我们一样,知晓方警官去过三泉镇吗?
后来阅读报道内容之后我和周君博才知道,我们所知晓的诡异不算诡异,他了解到的内容仅是方警官发生了车祸,以及事故地点在哪儿,却不知晓当时的情况。
报道中提到,方警官发生车祸时,有不少目击者称,并不知晓方警官的私家车究竟撞上了什么东西,车祸就已经发生。
这样的法让我困惑,周君博也有疑问。
他,‘今天下午我去警局提交证据,想将彤彤的东西交给警方,迫使他们对三泉镇展开全面搜查』想到其他警官告诉我有关方警官出车祸意外死亡的事,他们,就算彤彤的东西是在三泉镇找到的,也不能展开调查……’
‘为什么?他们怕死?’
当我问出这话时,周君博用沉默的眼神看着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钝的问题,这个世界上谁不怕死?谁会明知三泉镇有古怪,不要命的陪我们继续追查?
方警官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不定其他警员也知道他的死因古怪∫猜到周君博或许会想追查方警官的死亡真相,便顿顿问他,‘你想去问方警官的同事,还是想要找到写这篇报道的记者?’
周君博没有话,他垂着眸光思考了好一会儿,突然对我,‘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6月1日晚,周君博带我去见问米婆。
我不是不相信问米,毕竟三泉镇的确有古怪,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周君博如此信奉问米婆的法,虽然她的确言重了一些事。
不,准确的,我不是不相信问米,而是不相信民间老人的法$果算命的管用,或许人人都会过上好日子,谁又会摆摊给别人看命数呢?
时至今日,我依旧对此存有疑问,对于问米婆的法,半信半疑。但有些法的确是对的,比如那天晚上,周君博带我去找问米婆时∈米婆的家就在市贸易市场殡仪馆旁,那里有许多家店铺贩卖花圈、冥纸一类丧事用品,问米婆就在卖这些东西。
快到10点,铺子却没有关门,那时有位穿着打扮十分富态的女人正站在店门口同问米婆话,声音听起来很紧张,‘这样她就能回来吗?’
‘你女儿只是昏迷,没到回不来的时候』要喊魂,一定能将她的魂喊出来。’穿着米黄麻布衣的老人家言辞切切的对富态女人着,‘你是她的母亲,你的声音她最熟悉』要烧下这些符纸后一直喊她的名字,她就能回来。不过……’
问米婆顿了顿,突然将眸光转向了站在店门外另一侧的我和周君博。
她的身高不高,身形有些佝偻,却在这时突然皱眉看着我,额头上的皱纹汇聚成川。
后来她又对富态女人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只是富态女人离开时对她十分感谢,看上去十分相信问米婆的法,没有半点儿犹豫便搁下钱拿着问米婆给的符纸走了。
但问米婆没有话,她明明看见我们已经来了,站在那儿整理女人给的几百块钞票却没有走近。
我想是因为钱吗?当时脑子里有这个念头。可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抬起了双眸看向我和周君博,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们,‘唉,你们的情况和她不一样,我帮不了你们。’
一听这话,周君博连忙道,‘可是,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彤彤的东西是主动找上我们的,一定会出事吗?’
他将方警官的车祸和今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统统告诉了问米婆,急切追问,‘如果所有事都与三泉镇有关,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
‘有!不再追查这件事,谁都不会有事!’问米婆很肯定的着,看看周君博,又打量着没有进店的我☆终,仍是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道,‘呐,你还好,可跟你一块儿来的这位太太,就快有大麻烦!’
当时听了这话,我就感觉有一道寒风从身后吹过,浑身再次变得很冷很冷,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我困住∫浑身僵硬的完全不敢动,倒是周君博紧张的问她,‘这话什么意思?您是,她会出事?’
‘是,一定会出事°看她的脸就知道,额间黑气浮现,这就是俗话常的触了霉头,大凶之相!’完这话,问米婆就从铺里拿起一叠类似符纸的东西塞到周君博手里,挥着手将他赶出去,一个劲儿往外推他,‘你也是,赶紧走!我过要放下,不放下,你们统统没命!’
我本是要走的,听了这些话,了等于没,至少在那时,我的确如此作想。
但隔了一会儿,就在周君博垂头丧气的打算和我离开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问米婆长叹一声的声音↓望着我的背影,轻轻叫住了我,‘这位太太,你先等一等。’
我不知道她想对我什么,但周君博眼中却泛起了消。
问米婆一步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的手很粗糙,抓住我的时候,她也怔了一下,慢慢将我带到一旁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给你一样东西,你拿着÷次你再听见你儿子的声音,就拿这个东西吹一吹$果吹响了,证明没事$果吹不响,就证明即将有大麻烦。’
她给我的是一个铜铃,有手掌心那么大●是编钟一类,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接过时就被周围吹来的寒风吹响,如同风铃一样清脆的声音。
‘你听,正潮就是这个声音。但如果不是这个声音,或是根本没有声音,那便证明来的是凶鬼,逃不掉的。’
或许她真的有些道行,当时我想了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问她,‘那今晚我听见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很复杂°看,周先生当时刚好在楼下,你们又捡到了那张报纸$果真的是你儿子想要告诉你什么,那么,那张报纸就是线索,至少他知道周先生当时能够出手救你。但,如果不是你儿子,而是别的什么东西缠上了你,你极有可能被马路上的汽车撞死,两种情况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