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卿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要瞒着!”说着将袖中那荷包悄悄塞到了许近庭手中,恨声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许近庭拆开荷包,金钗还罢了,里头居然还藏有青丝与指甲,顿时哑了口。
他还要装傻,却听何亚卿在一旁阴恻恻地道:“我借了你大哥的手札回去,不妨里头竟夹了这个。他大半个月没去学堂了,我也没处问去,不若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何亚卿又道:“为着这个,我家里都以为我要出去置外室了,还请你给我解释解释。”
许近庭一头的冷汗,他咬了咬牙,悄声道:“跟我来。”
他牵了马,带着何亚卿一路走小道,拐到了小甜水巷子后头的一处院落。
到了门口,他踟蹰了片刻,道:“此事有碍大哥名誉……”
何亚卿不待他把话讲完,誓道:“你且放心,此事入得我眼,不会出自我口。”
许近庭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七,是个极出色的读书种子,从小到大,除却许府,他的外祖家中也倾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他身上。
以许近泽之才下场取个进士并非难事,可若想从举国的才子之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又谈何容易!
他提前下场取了进士,对家族来说,实在是不负责任。
许近庭也是第一次听到哥哥说出这番打算,他世家子弟出身,对官场上的道道多多少少有点了解,急忙道:“取了进士又有何用,没有家族帮衬,大哥你就算有了官身也没有缺可以补啊!如果放到那穷山恶水之处,难道你这辈子真个不回家了?!”
大魏同前朝一样官多缺少,一个实职往往有五六个官员抢着补缺,没有个家族后台,往往候上好几年也未必能得一个好缺。何亚卿将族中意见视若无物,自去取了进士,等同于与家族决裂,哪里还会有人帮他运作。
许近泽也是官宦子弟,对官场了解只有更深,自然也清楚当中的要紧之处,他正要回答,忽听门口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许郎才学出众,必然吉人天相。”
何亚卿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大门边上,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打扮得十分素净,却是容貌出众,她亭亭而立,看上去如一条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何亚卿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这女子好生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