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国“庇护所”
外面的虚空中,巨大的绿色水母和巨大的黑甲战士厮杀在一起,水母的触手寒光四射,还变化成各种刀枪剑戟的模样,乱七八糟地四面进攻。
请大家搜索就场面上来说,隋雄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他身上的黑色伤口已经多得数不清,不少伤口连成了一片,小伤成了大伤,其中最严重的一道差不多横亘了他三分之一的身体,真是凄惨得很。
而另外一边,恐惧之神靠着那件铠甲的力量,还能勉强将大多数的生命神力拦在身体外面,就算被侵入了一些,也只是皮肉之伤,情况比隋雄要好得多。
的样子,分明是隋雄快要败亡。
但乌瑟尔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在万神殿观战的诸神之中,怀着类似想法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虚空假面这是在干什么?”
战争神系的谋略之神低声自言自语,“祂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输了,肯定还有什么底牌没用,但祂为什么还不肯使用底牌呢?”
作为战争神系的军师,祂习惯于将战场上的各种资料都把握住,以便推断出最准确的结论。
按照祂之前收集的资料推算,虚空假面并不是这种乒乒乓乓打阵地战的类型,祂擅长的是猛烈的冲锋厮杀,是以轻伤换重伤重伤换杀敌的狂战士打法,又或者是别出心裁别开生面,让人目瞪口呆的奇妙手段。
可是为什么这次,这只世界上最奇妙的水母用了最笨最傻,也明显是祂最不擅长的手段呢?
甚至都不用推理,直觉就告诉祂,其中必定有诈!
然而祂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在哪里。
祂想不到是正常的,因为隋雄自己都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他只是在尽力搏斗和厮杀,一边尽可能地抵挡和化解恐惧之神的攻势,一边则尽可能地将生命神力借着攻击轰进对方的身体,试图从内侧将对手击溃。
这些年他一直在忙着复活治疗之神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对于生命领域的力量有了相当的了解,此刻施展生命神力战斗,效果意外的不错。
但是……生命神力用来战斗,总觉得似乎哪里不怎么协调。
就是这种不怎么协调的感觉,影响了他的发挥,让他不能将自己的力量运用到极致。
如果那样的话,或许就能赢了吧?
……大概也不能,毕竟硬实力是有差距的。
隋雄心中苦笑,手上却不敢有半点怠慢,上百条触手简直挥舞成了一股旋风,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不给恐惧之神半点机会。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如果他能够一直挡住的话,大概还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而只要有一招挡不住,被那把威力无穷的双手大剑砍在身上,恐怕就没有“以后”
了。
打着打着,他也忍不住心里嘟囔——莫非这特么就是传说中“三大错觉”
的“我有优势”
吗?
战争是一件很奇妙也很诡异的事情,优劣胜负乃至于生死,往往都会迅速地转换,让人目不暇接。
不知道多少人,在眼获得胜利的时候倒下;也不知道多少人,明明已经情况不妙却逆天获胜。
这种事情太多太多,纵然隋雄身为艺术生,说不出几个具体的例子来,也知道这种事情实在不新鲜。
只是……自己成了活生生的例子,总让他有些不大舒服。
当然,相对于迫在眉睫的危机,这点小小的不舒服是可以忽略的。
但是,似乎快要被打到仆街的危险,却是没办法忽略的。
隋雄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琢磨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还是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些,恐惧之神的攻击越发犀利,隋雄身上的伤口也越发严重。
终于到了后来,那条最长最深的伤口完全横贯了他的身体,让他整个身体几乎一分为二。
这差不多算是可以决定战斗的伤了,但隋雄却在身体被几乎切成两半的瞬间,找到了灵感。
他这个身体,特么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身体啊!
别人怕受伤,怕身体被摧毁,他不用怕啊!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以水母的姿态生活和战斗,所以下意识地忘了这件事——他雄哥压根就不是什么水母,他是一个灵魂穿越的地球人,这个水母的外形,无非相当于他灵魂穿着的一件外套罢了!
现在,外套快要被敌人打坏了,那又怎么样!
随便打,老子不在乎!
想到这里,隋雄忍不住哈哈大笑。
于是他索性就不防守了,触手疯狂挥动,所有的招数都变成了进攻,恐惧之神眼券在握,却发现隋雄突然犹如发狂一般,一点防守都不做,只顾着疯狂攻击,顿时心中一惊。
按照祂的猜测,这虚空假面想来是知道必败无疑,不顾一切要拉自己同归于尽了。
这怎么行!
祂恐惧之神是要当邪恶诸神盟主的,日后还要试着去冲击伟大神力,继承邪恶之主的宝座,怎么能够在这里,跟一只不靠谱的傻瓜水母同归于尽!
不用细想,恐惧之神立刻转换战斗风格,将九成九的精力用在了躲闪和防御,只留下一点点保持攻势。
这一点点攻势,并不能给隋雄带来特别沉重的压力,却已经足够继续维持战局,让他的伤口越来越多,伤势越来越重。
至于恐惧之神自己,在隋雄不顾一切的猛攻之下,尽管努力防御,但伤势也在飞快地增加。
“这样打下去,不会真的同归于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