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犯？”张德高闻听，脸下变得跟抹了泥灰似的，“这……这……这不是我的手机。”
\t\t王崇给他巴掌，“你耍我们玩儿呢是不是，会儿说是你手机，会儿又说不是。”
\t\t“这真不是我的手机，我也没想到这手机是个杀人犯的啊，要不然我打死也不敢拿。”
\t\t“你什么意，你说这手机是你的？”
\t\t张德高哭丧着脸，“就是我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抓小呢，从来没有警察这么兴师动众的抓小哇，我吓得刚才就没敢承认。”
\t\t“你的？你怎么的？”
\t\t“我本来在东浦的农贸市场里溜达，看见个男的手机从衣兜里露出了半截，他自己居然都没发现。我看技痒难耐，顺手就给切了。”
\t\t“个东西还技痒难耐。”
\t\t把张德高的名字输入公安网，马上就得到了大串信息。这家伙原来是个惯，光入狱判刑就四次，都是因为盗窃。
\t\t王崇气得跺脚，揪住张德高就捶他，“你真是个王\/犊\/子！你真是个王\/犊\/子！你谁的手机不好，非得他的。”
\t\t张德高抱脑袋呜呜叫唤：“他手机明晃晃的露在外面，我不切，别人也得切。还得笑话我手艺不好。”
\t\t“谁笑话你，谁笑话你！！”王崇气得又顿捶。
\t\t“算了。”杜志勋示意他住手，“这不是偶然。我担心这个假吕正凯是故意让人的手机。他是给我们摆了道空城计。”
\t\t“难道说他发觉我们了？”王崇万分惊讶，“不可能啊，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们也听到了，他说话什么的都很平常啊。再说我们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t\t杜志勋两道浓眉紧锁，“可能我们从开始就低估了这个人。他似乎在摆盘棋，但我想不通，他意图究竟是什么。”
\t\t……
\t\t……
\t\t省刑事调查局。
\t\t名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边打手机，边等电梯。抽空还跟其他等电梯的警员微笑点头，寒暄两句。等他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电梯外个警察随口问跟法医聊天的那个警察，“老杨，你跟法医室的人很呀。”
\t\t“我其实也不认识他，但他太热了，我也不好意不跟他聊。”
\t\t电梯到了地下层，电梯门两边滑开，那名法医脚步轻快的走出电梯，穿过段短走廊，推门走进法医室。
\t\t法医室没有人。
\t\t他四周看看，走到钥匙箱那儿，拿了把钥匙。然后穿过法医室，来到停尸房门前，进钥匙，转动几圈，打开了不锈钢大门。
\t\t推开大门，走进停尸房，望着排排的储尸柜。他脸上没有丝毫惧，反而饶有兴致的看了圈，好像那个个抽屉里装着的都是好玩的礼物。
\t\t他走到了专门盛装特殊尸体的储尸柜，打开了其中扇柜门，里面出现具捂着脸，全身蜷缩在起的发霉的腐尸，看形死的无比痛苦。又打开扇柜门，出现了具半蹲在里面的干尸，双眼深陷，下颚大张，那架势像要扑出来似的。般人乍看到这幕，肯定吓得屁滚尿。
\t\t这个法医却只是笑笑，重新把柜门关上。
\t\t打开到第五个柜门，里面出现了堆冷冻的尸块。女人的头、躯干和胳膊都整整齐齐摆放着。
\t\t法医的表刹那扭曲，尤其是看到纵贯女尸躯干的那条刀疤，眼神中露出难言的心痛。
\t\t他伸手抚\/摸着个个尸块，面露悲愤，“是谁把你毁坏成这样，这帮混蛋杀害了你！！”
\t\t久，法医清晰过来，双目垂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小红，我这就带你走。我把你重新做好，让你再活过来，跟过去样美丽，从今以后，我保证永远不离开你……”
\t\t他用衣袖擦擦眼泪，转身离去，过了会儿推着辆移动担架回来，动手把女人的尸块小心的捧起来，放在移动担架上，慢慢推着堆碎尸走出停尸房。
\t\t“咔哒。”
\t\t身后传来声清脆的金属响声。
\t\t法医下僵住了。
\t\t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是手枪拉开保险的响声。
\t\t个声音幽幽的从他背后传来，“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
\t\t“这里是警察局，请你不要轻举妄动。”法医很沉稳的劝身后拿枪的人。
\t\t拿枪的人笑了，“事到如今，你也用不着再演戏了。吕正凯先生，呃不，哭泣的小丑？你看，我们两年前就认识了，我居然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
\t\t“是啊，真遗憾。”法医用身子挡着，悄悄松开了推移动担架的双手，想伸到怀里掏东西。
\t\t“别动！”身后那人觉察出异动，低声警告。“你再敢动下，我保证枪里的十五发子弹全部会射在你身上。”
\t\t“你不敢。杀了我，你就是杀人罪。”
\t\t“不相信，你可以试试。赌我敢不敢开枪。”
\t\t法医没动。
\t\t没敢赌。
\t\t“现在把双手举起来，转回身让我看看。”身后的人命令。
\t\t法医只好照做，双手举起，慢慢转过身。
\t\t他有张消瘦泛黄的面容，副黑框眼镜，双眼微凸。平静望着举枪瞄准自己的人，神里带着丝讥嘲和不屑。
\t\t他就是翁红的丈夫吕正凯。
\t\t或者说，是翁红的假丈夫。
\t\t“我们见过，丁医生。”他说。
\t\t“是啊。”丁潜说。
\t\t“上次你可真逗。”
\t\t“你也挺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