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回想起来,后怕的哭起来,呜呜的说,“我当时拼命的推他,我要是被他咬死了,大宝就没妈了,谁来照顾他啊,呜呜呜呜……”
“你是怎么挣脱的?”
“……谢天谢地,屋外忽然传来狗叫,那家伙听见狗叫好像被吓到了,就松开了我,往窗外看。我趁机爬起来。抓起身边的椅子,狠狠砸它脑袋,把它砸疼了,这才跳出窗户逃走了。把它打跑了,我才看见自己身上手上全是血,手上的肉都咬掉了,疼得我都瘫地上起不来了。但我怕那个东西会儿又回来,就咬着牙,点点爬出了屋子,直爬到院子门口。我才想起来,我还揣着手机,就打0报警了。”
“那个袭击的你的家伙没有再回来吧?”
“回……回来了。”张桂兰声音颤抖,“就在医生开车赶到的时候,他们把我扶上车,我忽然看见院子里,就在厕所墙角那儿蹲着个黑影,两个眼睛像样。就是它,我知道肯定是它。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要把它抓住啊,要不然,它肯定不会放过我,它要吃了我们全家!!老安现在也不在家,它来了我们孤儿母的根本打不过它,只能等死了……”
女人带着哭腔央求。
杜志勋瞧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好,你放心。既然我们来了就定帮你抓住凶手,保你母子平安。也请你好好配合我们。”
女人忙不迭的答应。此时已不计前嫌,把杜志勋当成他们母子的救星。
“你刚才说你跟那个……东西搏斗过,那你是不是看见他长什么样了?”
“嗯,我看见了。”张桂兰回答。
所有警员的目光刷下同时落在她身上。
这起丧尸食人案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没有目击者。看见真凶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失忆了。加上案离奇,给警方侦破带来了很大麻烦。张桂兰袭实属出人意料,她成了食人案里唯个见过凶手又头脑清醒的目击者。“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等待张桂兰开口。
“你为什么管那个凶手叫东西,难道他长得不像人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其实我觉得还像个人,有手有脚的,就是,就是长得太吓人了。头发乱七糟的,脸黢黑,抠喽眼,衣服都碎了,呲呲着牙,见人就咬,就像个野人似的。”
“是这样啊。”
杜志勋回身对其他警员说:“看到没有,我们要找的食人狂就在眼前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我猜他还在附近,幸运的话,我们很快也能看见他。”
有人打了个响嗝。
杜志勋看了眼胖大壮硕的年小光,年小光赶紧把嘴捂上。
“你有什么意见吗?”杜志勋问。
“没有,老大,我就是……紧张就这样……”又打了个嗝。
杜志勋不理他,对大家说:“出发前检查好自己的枪,弹匣要满弹。会儿我们就从出事的地方开始搜查,男的在前女的在后。队形定要紧凑,不能分散。郭蓉蓉,你负责柳医生的安全,要寸步不离知道吗?”
“嗯,放心吧组长。”郭蓉蓉拍着大脯保证。
年小光不满的小声嘀咕,“不都说男女平等吗,怎么每次打头阵送死的活儿都是我们老爷们啊。”
钟开新掐了他把,“说话吉利点儿。”
杜志勋安排完,特案组和增援刑警共十人,上车赶往蔡凤琴家。从镇医院到蔡凤琴家没多远,踩油门就到了。特案组的车在前。杜志勋没让车停得太近,到了安家的鱼塘,他就让停车了。
下了车,他掏出手枪,让大家提前拉开保险。
这样做也是为了应对突发况。
连串推弹上膛的声响此起彼伏,战斗气氛马上就来了。
杜志勋身先士卒,带着人快速向蔡凤琴家接近。
十个人鸦雀无声,上都小心的倾听附近的动静,警惕着每扇门窗,每棵树后,每个背光的阴影里,谁都猜不到那个丧尸,或者食人狂,究竟会隐藏在哪儿。
十个人,十把枪,直来到蔡凤琴家的大门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蔡家的大铁门半开着,地上又多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把严果逃跑时留下的血迹都掩盖了,还有用手爬过地面留下的血手印,看着触目惊心。当时身受重伤的张桂兰带着强烈的求生yu望,充满恐惧的在爬过了这段不算太长,又无比漫长的院子。
杜志勋举枪走进院子,沿着血迹直走到窗台边,扇窗开着,地上有半个好像脚印的痕迹。
“组长!”
柳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前面,跟在杜志勋身后,胆子还真不是般大。不知她发现了什么忽然喊住杜志勋。
杜志勋回头看见柳菲个人,郭蓉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正想发火,柳菲从兜里飞快的掏出胶手上,她眼睛很尖,伸手从拉窗和滑道之间拽下片布条。
“这应该是凶手逃走时从衣服上撕下来的,看起来,他跟我们穿戴都差不多,这可是我们第次拿到凶手身上的东西。”柳菲仔细瞧着手里的布条,兴奋的说。
她掏出物证袋把布条放进去,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不跟杜志勋打招呼就爬上窗台,跳进了房间。
房间里片藉,与上次来看到的凶杀场面完全不同,可以看见搏斗过的痕迹。警方留在现场的证据编号牌都被打乱了,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柳菲出于职业习惯,看见现场越乱就有种莫名的兴奋,那说明她能找到更多的更有价值的证据。
她很快她就欣喜的叫道:“这里……”
“有什么?”杜志勋问。
为了不破坏犯罪现场,他没进屋,站在门口往里面瞧着。
“头发。”柳菲用手托着团乱糟糟的头发,很像是厮打中扯下来的。“这不像张桂兰的头发,她的头发比较整齐,也比这长很多……这是凶手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