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值巴比伦之塔探索任务的前一天晚上,
于清的牢房中传出一声铁门被打开的清响,他迅速清醒过来,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多半都是不老实的同性恋犯人来找点乐子,或者狱警收了钱来教训教训人。
“醒的挺快,倒不用我粗暴地叫醒你。”眼前,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留着一头邋遢长发的男人,他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于清瞪大了双眼,他从不是一个会随意透露出情绪的人,但此刻,他确确实实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你明天就要出发去那座塔里了对吧没什么实力却尽想着送死,你在想什么。”斗篷男人开口便怒喝道。
于清仍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多年来于清一直想见到的人,终于见到后,第一句话就是在呵斥自己,这让于清的心情十分微妙。
“喝下这个。”斗篷男人脸上带着怒色地扔给他一瓶小型药剂:“这是魔力抑制剂的解药,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于清顺手接了下来,犹豫了一秒,打开瓶盖,把药剂服入口中。
“臭小子,跟我出来。”斗篷男人说着,转过身走出牢房的铁门外,于清愣了一秒,追着那个身影走了出去。新八一首发
一路上,于清只是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个威严的背影,这是他的恩人,他一直想报答的人,但此刻,自己却惹怒了他。
跟随着斗篷男人,于清来到了迪拉尔监狱的操场之上。
斗篷男人止下脚步,望着深邃的夜空叹了口气,怒气已消退了些许:“本来你还是一个可造之材,但现在还没来得及开发自己的才能就急着去送死”。
他转过头瞥了于清一眼:“我之所以没有把你从牢中赎出来,是为了锻炼你的耐力,还有维持这个国家的法律,你倒是一个劲急着从牢里跑出来,甚至参加了那座塔的探索任务。”
于清眼中带着复杂的光芒,望着男人威严的面孔,发觉解药的效果在途中已经发作,便释放出了魔力,低着头用魔力符文凑写成一行字:“对不起”,
斗篷男人沉声说道:“我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别随便低头,我没有资格剥夺你选择的权利,但你必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于清闻言抬起头来,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冬日,现在眼前站着的就是当时唯一为他站出来的男人,他本应用自己的全部来报答他给了自己的妹妹一个归宿。
“你和你妹妹都有着万里挑一的魔法天赋,而你,更甚于那个丫头,只是一直以来你都没有找到你的魔力真正的使用方式。”斗篷男人说道。
“本来我可以有大把时间指导你,而现在,只有一天晚上,为了让你多一点概率在这次的任务里生存下来,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于清咬了咬嘴唇,用真挚的眼神望向斗篷男人,用魔力符文画出文字:“我想试试,请你务必教我,我一定会努力活下来,为了还能有机会报答你。”
“呵眼神倒是没有变。”斗篷男人望着他微光闪烁的双眼说道:“听好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一晚上你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于清用魔力符文画出文字:“请不要保留地教给我,我一定会全盘接收。”
“那我就从简地讲了,首先,你的魔力性质是所有魔力属性中最为突出而独特的,因而你无法释放任何魔法,你的魔力具有纯粹的破坏性和强化肉体的作用,从以前到现在,我只见过一次,而那个人现在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度。”
斗篷男人语气深沉地说道:“他是我的故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而你就拥有和他一样的潜力,但没有和他一样的脑子。”
“魔力的释放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拟态,也就是平常我们制造出来的魔力符文那样,第二种是直接外放,你看好了。”言落,男人的身体表层开始浮现出一圈金黄色的能量。
“这就是魔力直接外放的效果,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到,但随意的控制就需要一定的练习了,不过比操纵魔力符文容易得多,你仅仅用了几年时间就把操纵魔力符文的精度提升到了这种境界,那么你也可以做到对魔力外放的控制。”斗篷男人解说道:“你试试,把魔力想象成一种气体,徘徊于你的气孔之中,然后将它们引出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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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下午,迪拉尔监狱,狱监宿舍,
“你说什么我哥他参加了探索任务”短发少女浑身颤抖着,火红色的魔力隐隐扩散在她身周:“为什么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为什么啊”短发少女双膝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眼眶红湿着。
维多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满是难堪,他叹了口气:“于安,你别这样。”,伸出手想扶她起来,但一瞬间火红色的魔力凝聚成滚烫的热浪,让他止住了手。
“别碰我!”于安绝望地望着地板,些许火焰升腾在她的身围:“你为什么要让他走”
维多狱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别不知好歹了!你知不知道你哥是为了你才去偷窃,年纪轻轻就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
“而你呢,从一开始你就比你哥幸运,现在好不容易他有了一次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你难道还想让我劝他放弃,老老实实呆在这个鬼地方?!”
“他也是个人不是用来陪衬你的东西!”维多控制不住情绪地吼道:“这里是监狱,不是你这种大小姐可以撒野的地方,完事了就赶紧出去!”更新最快 电脑端:
维多径直无视热浪,朝她走了过去,拉起了她的手臂。
于安双目如空洞般地站了起来,周围散发着的热浪一散为无,她向维多稍微低下了头:“我也很想,尽力地去弥补哥哥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也很努力。”
她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门外,宛如一副断线了的戏偶一般。
“我是不是说的太过了”维多神情复杂地望着于安的背影喃道。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痛楚,他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被灼伤的右手,挠了挠头发:“疼疼疼疼”
“操场上的坑还没填上呢,你可别偷懒。”一名狱监从门外走进来,对维多说道。
“我先歇一会,波奇,你自己先去吧。”维多点开了一支烟,对波奇说道。
波奇坐在他身旁的椅子,叹了口气:“不知道哪个魔法师,昨天大晚上地跑到我们这里来发疯。”
“谁知道呢”维多吐出了一口烟雾,烟雾缭绕在他的头上,久久未散去。
“今天早上哑巴清已经走了对吧真没想到那臭小子居然会魔法。”波奇叹道。
“我和那小子交情这么久都还没搞懂他,更何况是你。”维多干笑了两声说道:“当他用魔力符文在我眼前拼凑出:'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的时候,我觉得我当年欠他父亲的人情也算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