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泰尔斯才从难受和茫然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
他转向泰然安坐的莫拉特。>
黑先知蹊跷一笑:>
“您觉得这是什么?”>
泰尔斯沉默了几秒。>
“我父亲,他把我打发过来的时候说了,”王子的声音沉重而黯淡:>
“让我看看自己的烂摊子。”>
烂摊子。>
泰尔斯恍惚了一阵。>
莫拉特幽幽地道:>
“那您看到了,至少,王都的酒水行业,得有好一阵子的恐慌萧条咯。”>
泰尔斯捏紧拳头。>
【该死的王子。】>
【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着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影响好么?】>
酒商达戈里的声音似乎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可我什么都没做。”泰尔斯喃喃道。>
黑先知的冷笑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在您的层级里,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姿态。”>
“无论你有意与否。”>
泰尔斯狠狠蹙眉。>
【多少喝一点,呡几口也好。】>
他的耳边响起宴会当天,伊丽丝公主对他说的话。>
【我敢打赌,到了明天,你会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你。】>
所有人都在看你……>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再痛苦地从齿缝里呼出:>
“他们不该……那么解读。”>
“但他们就是那么做了。”>
莫拉特的声音如同在另一个房间传来,却丝毫不减其冷酷:>
“而您在过去六年里背井离乡,远赴北国为质,软禁高墙之内?”>
黑先知膝头的恶魔血肉一阵涌动:>
“恕我直言,那是您的幸运。”>
我的幸运。>
泰尔斯表情黯然。>
思绪流动间,审讯室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姓名。”>
拉斐尔执起笔,翻开新的一页文件,冷冷望着对面那个身材肥硕四肢粗大,却满脸紧张忐忑的老头。>
新人的待遇比达戈里好得多,虽然同样是被蒙着头套带进来的,但这老头没有戴任何镣铐枷锁,得以在椅子上自由活动。>
“吉本,我叫吉本,长官。”>
同样与倨傲的酒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椅子上的老头态度顺从乖巧,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吉本·菲尔逊,大家都叫我老吉本或者——老**。”>
拉斐尔不为人知地撇撇嘴。>
“那么,吉本·菲尔逊,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吗?”>
吉本勉强地笑笑:>
“说实话,不,不太晓得,请问你们是……”>
“警戒厅。”拉斐尔头也不抬,毫不犹豫。>
相比之前审问酒商,荒骨人这次态度冷漠,拒人千里。>
老头愣了一秒。>
“不可能,”老吉本满脸堆笑,对拉斐尔摇摇手指:>
“我有个亲戚就在警戒厅工作,我知道他们的流程,绝对不是这样的!”>
荒骨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但是……”>
老头观察着四周,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还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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