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曾经的寂寞山河，如今已是明灯通宵不绝、欢歌经久不息的热闹所在。那些高楼长街在如雾的细雨中，看得不是很分明，却多了几分朦胧之美。
细雨洒落的时候，自动避开二人的身体，未能浸润半分。
张茶准备开口，却被陆青乔阻止。于是，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烟雨中风景。
许久之后，陆青乔才开口感叹道：“这里看过去，青城真的很美啊！”
张茶接上去说道：“还是不及你的倾国倾城之美。”
陆青乔羞赧地一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了。”
张茶摇头说道：“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自然流露，根本就不需要去学的。”
陆青乔笑了笑，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因为景美，人更美。”
陆青乔想了想说道：“你这个答案也不能算错。我最开心的，确实不在于青城的景观宛如仙境，而是这里确实成了人间乐土，让无数人可以安居乐业。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我早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能要求更多。”
“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张茶觉得陆青乔的情绪有点不对。
本身陆青乔比较喜欢安静，很少主动出来游玩。今天她主动喊张茶出来雨中漫步，本身就有些反常。
陆青乔有些自责地说道：“过去这几年，我一直都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忽略了好多东西。前两天，经过蓬莱阁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想起了什么事情？”张茶对此挺感兴趣的。
陆青乔满是骄傲地回忆道：“我想到在蓬莱阁宴请四大掌门的时候，你举重若轻的样子。甚至我还想起了当年在空见山。”
“你初见四大掌门的情景。那时候你初出茅庐，可面对四大掌门时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没有半点惧色。我知道，你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没有把他们看得太重。”
“这有什么奇怪？”张茶不解地问道。
陆青乔失笑道：“这才奇怪呢。云间、月色等人如今也是金丹境界了。她们得到四大掌门的以礼相待之后，都忍不住欢欣雀跃。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我如今也是虚空境了，对四大掌门也是无欲无求。可是就算如此，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还是谨小慎微，更别提像你这样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张茶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也不算玩弄。我估计他们看我也像个傻子。我们顶多就是相互利用罢了。”
“不管玩弄也好，利用也罢，总之他们在你的眼中地位并不高。”
“好吧，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陆青乔长叹一口气，认真地说道：“仔细想想，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那几位掌门打抱不平。我真正想说的是，青城还是太小了，我不能把你困在这个小地方，浪费你的时间。”
张茶见陆青乔这样严肃，故意笑着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在这里不是一样可以撬动天下风云？”
陆青乔努力解释道：“我不是否认你的能力，而是说你可以做得更多。当年，在长安城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极限了。”
“可是通过青城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才发现你可以做得更多。你那些神来之笔，实在是匪夷所思，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
张茶很想说，如果你脑海中拥有一个星球数千年文明的积累，你也可以轻易做到这些。不过这个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没搞清楚。
张茶只能说：“我脑海中自然冒出了一些奇思妙想，就好像曾经经历过另外一种生活一样。这样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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