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正身处在比尔吉沃特城市中心的广场上。
广场的空地上陆续有直升机降落，一批批地接走了此地的士兵。
东方，旭日初升，金色的光芒映亮了半边天。黑暗终于被驱散，世界迎来黎明。
人群之中，我看到了格雷福斯正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过来。
我掏出口袋里的两支雪茄，耐心等待着格雷福斯走近。雪茄是先前经过商店时买的，特意买了两支是因为第二支半价。
“喏~我答应过的，请你抽烟。”我冲着格雷福斯挥手喊道。
格雷福斯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小跑到我面前取过一支雪茄含进嘴里。接着他便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索起来，像是在找东西。
“特娘的！老子的打火机丢了。”
别吧！没打火机还怎么抽烟啊！
当格雷福斯失落地取下雪茄时，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
我可是会使用火系魔法的魔法师啊！
“过来，我给你点烟。”我说完就开始汇聚魔力，并控制着一小团火跃动于指尖。
格雷福斯挨了过来，将雪茄点着，而后默默地吸着。他脸上的疲惫散去，眼神深邃望向远方。
“能问你件事儿吗？”我轻声地说。
格雷福斯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深沉地说：“问吧。”
从窥探完戏命师烬的记忆空间以后，我便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是什么造就了现在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烬？
“我想知道，那些从小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是不是都有着一段悲惨的童年啊？”我问道。
金克斯是如此，烬也同样如此。我看向格雷福斯，他或许也是如此。
格雷福斯猛地将一口烟吸进肺里，而后烟气缓缓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
“大多数都活不过童年。”格雷福斯意味深长地说道。说着，他指向广场边缘处的一个垃圾桶，垃圾桶边上正蹲着一个衣不蔽体的瘦弱男孩。
虽已入春，但是黎明时分的气温还是很低，我穿着厚实的棉衣都感到格外的寒冷，更不用说那个小男孩了。
我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小男孩走去。
“你去做什么？”格雷福斯问。
“帮他。”
“死人不需要你帮，天亮会有人来收尸。”
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回头看着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继续心安理得地抽着雪茄，并道：“我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没气儿。”
我重新坐回到格雷福斯身边，许久说不出话来。
“没必要同情心泛滥，这种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格雷福斯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就是这样的。”
格雷福斯深吸了一口雪茄，将剩下的一小截随手丢在了广场上。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轰鸣，久久地笼罩在广场之上。士兵们走了一批又一批，自始至终无人关注这广场的边缘地带死了人。
“再给我来一支雪茄。”
顺应格雷福斯的请求，我将剩下的一支递给了他，并为他点燃了雪茄。
“十块钱一支。”我轻声说道。
“你特娘的套路老子！”格雷福斯怒喊着。
“哪能叫套路呢？这雪茄十块一支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我在备忘录上记下：2月16，格雷福斯，欠我一支雪茄（10块）
“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格雷福斯随口说道。
这样算下来，我只花费了五块钱就兑现了先前对格雷福斯许下的承诺。
格雷福斯接着说道：“你小子以后迟早要成为人见人恨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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