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司礼内侍担忧地看向站在司伯言跟前整理折子的单总管。
单总管收到他的目光,打算当做看不到,可是规矩告诉他,不行。
犹豫半晌,瞧着司伯言看一份折子看了半个时辰,这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陛下,该翻牌子了,今夜得临幸后宫了。”
声音极轻极缓,既怕打扰到了司伯言惹恼他,又怕司伯言没听见,单总管心里头忐忑不已。
司伯言倒是听见,只是这目光还落在折子上,好看的薄唇也紧抿着。
看着折子上潦草不清,又密密麻麻的字,司伯言双目有些发花,感觉它们一个个从纸上飞了出来,就围着自己的脑袋一圈圈的转悠,绕的他头昏眼花。
“陛下。”
单总管又试探地叫了一声,音调比刚刚重了些许。
司伯言眸光微转,放下折子,在折子附带的批条上用朱笔打了个勾,递给了单总管。
折子上的内容他也没怎么看清,批条是丞相冯希仁看过折子后写的,若无特殊问题,司伯言看过可以,打个勾便了了。
放下朱笔,司伯言又拿起了另一份折子,在单总管再次催促之前,先行开口。
“再等会儿,朕把这些批完。”
单总管和司礼内侍同时看向司伯言左手处,那儿摆着山一样高的奏折,眉头皱的更深。
端着牌子的小内侍瞧见,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双腿双手一颤,将案盘扔出去。
这堆折子,今晚能批完吗?
单总管不用司礼内侍暗示,已经先行劝告司伯言。
“陛下,您这是不是有点多?”
司伯言瞟了一眼,反问:“多吗?”
单总管知道司伯言这是想逃避,再次劝告:“陛下,长期劳累对身子不好,您还是去哪位娘娘那儿休息休息罢。”
“那是去休息吗?”司伯言轻描淡写道,“你们这是在给朕找更累的活儿。”
单总管和司礼内侍一
时哑言,竟是无言以对。
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儿是累活儿,应当是享受快活的才对。
“陛下……”
“好了,朕的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了。”司伯言不悦道,“朕看完这份折子再说。”
“陛下,您要不翻了再看?这样,旨意下去,娘娘也好准备准备。您看完折子过去,正合适。”
单总管笑盈盈地劝告,司伯言一个凌冽的眼神扫过来,立马闭嘴,乖乖地帮忙整理折子。
司礼内侍眨了眨疲累的眼睛,继续端然的站着。
端牌子的小内侍苦着一张脸,已经累到麻木,后悔平时没有好好的练臂力。
司伯言又望着折子,进入了发呆的境地,脑子里又在想,想了大半天的事情。
贤妃走了之后,他就在想贤妃的话。
到底怎么样,他才能让常乐有可靠的依赖感?
瞟了眼正对面的小内侍,就是一阵头疼。
常乐在感情上的依赖感,便是他对她一心一意,不能有其他的女人。可是,身为司伯言的他不愿意,身为皇帝的他也不能这样。
皇室无后,乃是大忌,定是不行的。
牺牲了不计其数的人,才有了今日的他,才有了如今这天下。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上,不仅仅是司伯言一“人”而已。
可常乐又不愿入后宫,为他绵延子嗣。
难不成,他只能和常乐落得个隔水相望的地步?
但是,常乐并没有回到这弱水之中,而是还跟在他身边。她还在用另一种方式坚持着,自己又怎么能辜负?
时辰一点点地溜走,单总管和司礼内侍越来越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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