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住她的马缰,把她给拉了回来,脸上讨好似地赔笑。
“莫要生气,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过,你这出口便是骂人的话,之前也没见着你是这样的人。”
常乐皱眉细想,自己最近骂人的频率越来越高了,确实要比之前放飞自我多了。特别是在去了育**营之后,难不成,她是被他们那边的剽悍民风给带歪了?
“还不是跟你们学的?这大氏这边,就师将军显得风风火火些。到了你那边,谁都动不动拍桌子骂娘,搞得我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罢。”
突然甩锅过来,舒尔单哑口无言。好像这个因素是真实存在的,但也不能任由常乐这样把脏水全泼过来了。
“你可是青出于蓝,说明你本身就是这个性子的人。”
“不想跟你争。”
常乐倔强地维护自己的尊严,坚持自己原先不是这么个人。
走了一日,终于到了傩江。
傩江不知有几丈宽,江水蜿蜒,深不见底。清透的江水,平稳流淌着。常乐未过傩江,就在傩江的这边,看着大船将育军一批批地运送到对岸。
舒尔单是第一批过河的,临上船,叮嘱常乐。
“日后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本来向司伯言提出要求,让你来我育国和亲,却是被他给拒绝了。看来,让你做我王后的想法是真的不会实现了。保重,希望你日后万事顺利。”
舒尔单站在船头,看着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看着常乐的身影越来越小,心中无限惆怅,如同这傩江一般幽深悠长。
回头看见东岸之上,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氏军在等着他们。石碑上规规整整地写着傩江之盟的盟约,碑前跪着一人俑。
瞧着那个人俑,舒尔单便觉怒气冲天,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那人俑正是李仁兼,怀
王派人将李仁兼的尸体烧成人俑,让李仁兼生生世世跪在石碑前,谴责他对大氏和育国两国做出的罪行。
再回头,看着本属于育国的灰鹄山、大难山、傩江,心乱如麻,更觉凄凉。
常乐看着舒尔单的船靠岸,用一双近视眼隐约见着一个黑点定在她正对面的地方,猜出大抵是舒尔单。
用目光丈量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难得有了分离的悲戚之感,也让常乐突然间有了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常乐也说不清,只是每日惴惴不安。
等回到了十三郡,这种危机感的轮廓才有些显形。
“怀王,你该不会到这儿就停了罢?你还要回圭都吗?”
常乐如是问着对面的怀王。
怀王笑道:“自然是要回去,本王立下如此大功,定是要回去受封赏的。”
“你现在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身份尊贵的不得了,还能有什么封赏给你?”
常乐调侃着,往后一仰,靠着椅背四脚八叉地瘫着。
“地位封不了了,就给钱啊。钱多不压身,不要白不要。”
常乐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念着自己也得要些钱才行。转了转脑袋,环看四周。
当下已经入夜,屋子里只点了些蜡烛,光亮不足,整个房间都显得昏昏暗暗的。
不大的房间里,陈设也十分地简单,一如当初模样。
窗户下面放着个书案,书案上面搁着笔墨纸砚,笔架上还挂着一排排精致的炭笔,炭笔上刻着“八归斋”三个字。书案上还有个小罐子,罐子里面的东西,常乐知道,装的是塑画的油脂。
常乐一指那个书案,咧嘴笑了。
“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斋主可贼了。他看上了我的画儿,就偷偷学,还不跟我说。后来为了隐藏身份,我就想教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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