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郎中？谭郎中？”
谭毅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人：“何事？”
“这里的账目都核对完了，你检查一下。”说话的是个户部的小吏，他顺着谭毅刚才的视线望去，就瞧见了不远处的一家五口：“那不是翰林院的容编修吗？他旁边那个是他媳妇吧，那几个孩子也是他的？”
当初宫宴的时候，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过那日宫宴的情形，如今都在宫里传遍了，都道皇后娘娘要给容焱赐婚，容焱当场就拒绝了，然后他媳妇霸气地站了出来，来了一句“民女不才，便是他的家室”，这句话，被不少人议论。
有多少人羡慕容焱能娶到这个美貌果敢的媳妇，就有多少人骂宋挽歌不知羞耻。
其实这小吏还是对宋挽歌挺欣赏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今日虽然只是远远瞧上这么一眼，天色又黑，看不分明，可他还是觉得那是个美人胚子。
他眼睛看着那边，并没有瞧见谭毅变了的面色，继续道：“听说谭郎中和容编修是同窗，想必是见过他们的吧？”
“嗯。”
“这容编修还真是好福气，瞧着年岁也不多大，有妻有子，且模样还这般好，着实让人羡慕。”
谭毅盯着手中的账目，却有些瞧不下去了。
小吏察觉到了身侧的安静，扭头却见谭毅脸色难看，还当是他未婚丧妻，戳中了他的痛处，当即道歉：“谭郎中，抱歉，我不会说话，你别在意，我并没有故意刺激你的意思，您一表人才，将来娶得妻子定然也不比这容编修差！”
他话落，就见谭毅抬起头来，幽冷的目光，阴鸷的可怕。
小吏吓的一哆嗦，忍不住眨了一下眼，再看去时，就见谭毅的面色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是他眼花了吗？
谭毅将账本还给他：“没什么大问题。”
小吏欢喜接过：“没什么大问题就成。你说这朝廷也真是的，若是要救灾，这工部和军队那边出些人力就可了，为啥我们户部也要跟着站在这里，若说核对账目，我们在户部不一样能干吗？真不晓得为何要一起在这里挨饿受冻。谭郎中，你冷吗？你若是冷，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给您看会。”
“不用。”
谭毅说着，眼睛盯着容焱那处。
小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总觉得他看着那边的时候神色怪怪的，又想到他未婚妻刚过世没多久，兴许是羡慕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
一阵风吹过，宋挽歌哆嗦了一下，容焱将她揽在怀里：“还冷吗？”
宋挽歌好笑地嗔了他一眼：“你以为你的怀抱是锅炉吗？能不冷吗？再说了，你这都在水里呆了多久了，哪里还有什么温度？”
“没温度？那我放开媳妇好了。”
宋挽歌偷偷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又往他怀里凑了凑。
容焱抿唇笑了。
“我在这里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儿？”
“不耽误。他们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盏茶的功夫，如今这边也没船，我等他们回来后，再上去，况且那边的人也救个七七八八了。”
宋挽歌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旁人的议论，说是一道紫电将地面生生劈开了一道口子，劈出了一个河道来。
“你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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