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凌乱的玄气混杂，尸体上洇下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她脚下。
勾起的唇角掩饰不住她的虚弱。叶星连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都不再顾及，一步一步靠近他。叶星似有感应般蓦然睁开眼，与她目光相接。叶星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痕，却连再向上勾一勾唇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低低喘息几声，望住她的眼睛。叶星没有想到，等了这十几年，竟然换来了她这一剑。“我说过的。”刺入皮肤的声音轻微得只要不仔细听就不会被发觉。叶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刺出这一剑后，叶七倾神情变得慌乱，如同从梦中惊醒般，失措地抽剑出来。虽然记忆已经模糊还是依稀记起，这个少年是当年那。终于也没能走出冤冤相报的怪圈。叶七倾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难看表情，直到停在村口。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却还是避无可避地看见堆成小山的尸体。她想起他模样时的那句“无数”，恍惚明白了其中深意。这诸多事端，皆因他而起。她扔垃圾一般将推进那尸堆里，然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一刹那如同时光回溯，黑暗的长夜里。而那时，女子打落了他手中的剑。可是，他把剑握在了心里。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最终离他而去。最终……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叶七倾靠着身后的累累尸骨，闭上眼睛漫无目的地乱想，想十九年前冬天雪地里并排的两双脚印，想五年前一闪而过的如虹剑影，想三年前钉在树干上的月最后，叶七倾想起夕阳下她抱着幼童，被拖长的影子。叶七倾不自觉地张开眼睛，空洞地望着头顶的青穹。若能早知当初孤注一掷的那一剑会让她暴怒至此，还会不会刺下去？叶七倾无暇去想，因为他进入了视线，仓皇地，失措地。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甚至疑心这是否不过是一场梦境。一声已耗尽他的全部气力，可不甘心地发出破碎的音节，将这句话讲完。许久以后，手的温润触感覆在头顶，终于支撑不住愈发沉重的眼皮，阖住双眼。叶七倾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沉寂的黑夜里，白衣胜雪的女子眸色清浅，“你不是一个人，”则是云间山水与教人清心寡欲的清规。弟子若要出来，无论如何跌宕起伏的一生，都不过是弟子们的南柯一梦。又一度站在生死门前，心中盈满莫名的惆怅。自他经历一场无从得知因果的死劫从这里出来，他便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心中空空落落的。这次来送药的神使并非叶七倾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位，是个看起来颇年轻的女子。叶星不经意间望见女子腰间的佩剑，心中蓦地一动。明明从未见过，却莫名地觉得熟悉。再看向女子冷淡的眉眼，竟也有熟悉痕迹。叶七倾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可是故人？”她未曾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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