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要评选史上最哀催的穿越者,大概非米粒莫属了。
继被人追杀、濒临饿逝世、差点儿被一枪爆头、被逼做伎之后,现在又不得不沦为一介掏粪工。
在后院的三栋屋子之后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袋状空地,垃圾场以及掏粪工的住处就落在这里了。
这是夜场最偏僻的角落,少有人涉足,偏偏树茂根深,遮天蔽日,是以四处污水横流、昏暗湿润、霉菌横生,满地堆积着形形色色的放弃物,各种腌臜色难以形容,苍蝇与老鼠齐出,气味直令人作呕。
“要做掏粪工的话,以后你就得住在这儿了。”百千捂住鼻子,强忍不适,郑重告诫米粒,“假如忍耐不了,还是及早回来,免得……咳咳!”
免得什么,百千没有说,不过米粒也明确。做过掏粪工的人想重新做伎,先不说那些客人答应不答应,就是在一栋红墙小楼里进进出出的其他同寅们也非把她赶出往不可。
“我住哪儿?”由于捂住鼻子,米粒的声音闷闷的,即便这样也能听出她几乎要反胃的作呕声。
“呶——”
顺着百千唆使的方向,米粒看到在垃圾场边沿的小角落里有三两片放弃的木板、黑黄黑黄的防水布团成的一堆低矮的东西,假如不是百千特别指明,她压根想不到那是人住的屋子——由于那团偏偏倒倒、看上往摇摇欲坠的屋子比举世驰名的印度贫民窟还要破上三分。米粒看了好久,总感到那应当就是一堆被随便扔做一团的垃圾而已。
这种东西能挡风吗?能避雨吗?能供一个成年人伸长身子睡一觉吗?
大概是看出了米粒的惶惶然,百千叹口吻:“算了吧,我让人帮你搭间像样点儿的屋子作为容身之所吧,有什么缺的托人给我说一声,我恐怕很少有机会来见你。”他也没把米粒的话认真,在他看来,米粒只是由于不愿做伎而编造了一个善意的假话。
他尊重米粒坚守底线的勇气。
作为头牌,百千涉足垃圾场这样的腌臜地是极易招人非议的。米粒也知道百千此次陪她过来是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她唯有感谢不尽。
固然放出豪言、鼓足了勇气要做一名掏粪工,但是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工作有多恶心人:自从踏足垃圾场以后,浑身的鸡皮疙瘩就没有消退过,脚底与地面隔着一层鞋底都直觉瘙痒,每一次呼吸都让人头晕想吐。这个处所简直没有可以稍微倚靠或者歇息之处。她恨不得能够用一个套子将自己密不透风地罩上,以便隔尽此处的空气。
但是比起这些,那个称之为屋子的东西彻底击倒了她!
她甘心天天吹风淋雨,也不愿在那样的处所落脚。
幸亏有百千。
一个人落魄到这样的地步,能有人伸出援手,对自己做哪怕一丁点善举,都是让人刻骨铭心的。米粒发誓要一辈子记得百千的好,等有机会的时候千百倍地回报之。
青红听说小四自愿呆在垃圾场做一名掏粪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响是尽无可能!当然,这也是尽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响。
但是紧随而来的第二反响告诉他:这是选择似乎也是通情达理的。
在斯加特团长有所吩咐之前,他对哑巴小四的敌意纯粹是出于嫉妒。由于百千待他的与众不同是从前没有过的。
对伎而言,恩客不是什么好东西,世界上大部分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不过是一群自认为是的牲口,除了身上有几个臭钱以及高高在上视伎人为粪土的优越感之外,他们跟自己没什么两样——谁身上没有缺点,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百千第一天来的那天,斯加特团长心情很不好。
他喝高了,请求百千学狗叫、满地爬,还要当场吃狗屎。
斯加特团长可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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