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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亲情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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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有何烦恼?”见奶娘情绪低沉,满脸哀伤,沐倾羽不由问道,奶娘一直有事瞒着她,是因为她身上的毒吗?其实早在缘心师太给她把脉那日她就知道了,只是权当不知罢了,她不希望身边的人有事瞒她,哪怕是为她着想也不行,她要的是完全的忠诚与无所隐瞒。

“奶娘可是找到那药引所在了?与纳西有关?”聪明如沐倾羽很快明白奶娘所虑何来,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小姐您都知道了?”奶娘脸上一惊,讶然地看着沐倾羽。

“那日你们谈话,不小心听到的!”沐倾羽一言过之,不想解释太多。

是吗?她怎么不知道?知画有些纳闷地挠挠头,她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她怎么不知道?

见四个丫头好奇的眼光和决心要知道的态度,奶娘知道瞒不过她们,便把事情一一说了。四个丫头气得是咬牙切齿,千防万防,没想到小姐在她们的照顾下还是被人算计了,纷纷愧疚跪下,眼睛红红,懊悔不已,恨不能立刻将那凶手找出来撕烂剁碎。

“起来吧,那毒无色无味,怪不得你们。”沐倾羽眼里带着凌厉,一一从四人身上扫过,最后眼光归为平静,又道:“解毒也非一两日,再从长计议吧。”沐倾羽躺在床上,头些疼,碧血琥珀、邪魅的四王爷,纳西的毒,唉,就不能来点容易的?忽地又坚定地睁开眼,管你什么杀人不眨眼,自己生才是大事,与虎谋皮又如何?如果命都没了,她还拿什么去与这些魑魅魍魉斗?死就死吧,总要搏一搏的。

第二日,发生了件大事,老太爷比往常下朝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回来后就一脸严肃地把沐沁雅沐倾羽叫到了老夫人院里。

沐倾羽还没请安就被老太爷挥手免了,看了她一会,才道:“三丫头,昨儿你们可曾见过十六皇子?”

沐倾羽心里突然有些了然,轻轻应道:“昨天应国公府小姐之邀,在国公府确实曾见过十六皇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一脸懵懂茫然之色。

沐沁雅也上前如是说了,同样不解地望着老太爷。

“老爷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这两个丫头在外闯祸了?”因为涉及皇子,再加上老太爷脸色严肃沉重,老夫人一下子急的脸都白了。

二夫人与杜姨娘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看着这一切,杜姨娘虽然说很恨二夫人,但那是关上门一家人,屋里斗,沐府的利益关乎着她们所有人,同荣同辱,自然也不喜欢沐府出事。

“我问你,昨儿你可曾赠那十六皇子吃食?”沐老太爷看着沐倾羽,眼里有着心疼,不敢相信自己一向疼爱的孙女竟做事如此不经考虑的,皇家内院阴谋诡计如此之多,防不防胜,他的孙女竟然如此猛浪处事,这不就被人拿了话柄去了,毒害皇子,那是要诛九族的呀!

毒发了?沐倾羽一下子想到这个,昨天在十六皇子身上她就隐约闻到一种药味,只是当时没想起什么,本着皇家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就没多嘴。老太爷这样问,莫不是十六皇子毒发有人冤到她身上来了?沐倾羽脑中想着这一切,很快将一切穿成串。

这会子功夫,沐沁雅一五一十地将在国公府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孽女,跪下!”沐老爷从外走进来,在门口听到沐沁雅说沐倾羽确有送吃食于十六皇子时,心中一痛,大喝呵道,双目通红地看着沐倾羽,里面闪着一丝痛心,更多的是滔天的怒火,夹着一丝未知的恐惧。

沐倾羽回过头,眼光定定地看着沐老爷,从他眼里她看到了某种决定,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先不说她下没下毒,难道就因为她送了点心于十六皇子,他就判她死刑了吗?

眼角微微上挑,唇角的冷意越来越甚,慢慢道:“不知羽儿犯了什么错?因何而跪?”若说之前对沐老爷她是无动于衷的心态,因为不熟不亲,若说有关系,那也只是前身的爹而已,与她有毛线关系,她还可以本着占了前身的身子对他有份愧疚,那么现在,心微凉,对这一家子人,她毫无一丝感情,她安静不代表她会老老实实任人欺负,她不争不代表她不会反抗。

“你还敢说你没有错?你这个孽女呀,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呀,你那榆木疙瘩脑子怎么不想想,皇家有什么点心没吃过?你去争什么宠献什么媚?你知不知道这是要诛九族的呀?”老夫人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拿着拐杖直戳沐倾羽。

一说诛九族,全屋子人的脸都白了,个个拿刀子似的眼神凌迟着沐倾羽,面目狰狞地像看杀父弑母的仇人一般。

抱琴刚要说话,被沐倾羽一个眼神瞪回,她今天倒要认清这一家子的面目,她还要看看她们还能做出什么更绝的事情来?

“当时……”

沐沁雅本来听到要治沐倾羽的罪,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救解释呢,但听到要诛死族,惊吓后急忙开口,刚要解释事情并不是这么回事,当时点心并没有并十六皇子吃掉,而是被那纳西王爷给抢去扔了,可是没等她说完,二夫人狠狠一拉她,捂住了她的口,心里想的是,昨天她大女儿也有去,可千万不能受那短命的小贱人连累了去,这个时候可是什么也不能说呀。

外面,她看到了宫人的影子,不会是来拿人的吧?

那沐倾羽不管有没有下毒都脱不了身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别连累大伙跟着受牵联,更别牵上她女儿才是。

“难道你们都以为是我下的毒?”沐倾羽的眼光一一从屋内的人身上扫过,冰冷冰冷的,平静的目光下是狂风掀起的愤怒,看她们一一归避的神情,说明了一切,寒凉的心嘲笑地看着他们,前身如若不死,看到这么一家人,想必也会痛心至死吧。

“我不相信三丫头会下毒,可是此事你也脱不了关系,太医验出你昨日所做点头确实有毒。”老太爷沉吟了一下,他只是在宫门口听到此事,被惊昏了头脑,更不相信沐倾羽会做出此事来,这摆明了是借刀杀人。抬头对站在门口的管家说,“沐忠,你先领几位公公去前厅喝茶,好生侍候着。”

管家沐忠应声而去,对着跟进内院的两位公公讲了几句,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不用了,咱家就在这等着,等沐老将军问完话,咱家也好回去回话!”

管家无奈,就在院中摆下桌椅,好茶侍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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