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给她下毒是为了什么？”
顾西涧低头看着失了灵气的秧雨，没说话。
方才被青芜认作九江的那个小黑点就是他，之前落在崖边上靠着自身的力量好不容易上来了就被蹲守在一旁的九江蹲了个正着，两人又打了一架最后还是惜败昏睡了好一会儿，一醒来变成了现在这幅情景了。
落败不已。
九江一向不看人脸色，也不需要看人脸色，他自在惯了，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来管他，倒还会觉得有些束手束脚呢。
他慢悠悠的晃到顾西涧的身旁，也不怕顾西涧突然出手将骨扇往袖中一扔抱着手说道。“我找这个毒花了我不少时间呢，毕竟是曾经把洛宁师姑毒倒的，不得不上点心，你说是不是？顾西涧？”
而青芜也正是因为这个毒小的时候才会那么伤心，谁曾想，长大之后还得受这么一次苦。
顾西涧心底疼的一阵一阵的，在他的眼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解药。”
顾西涧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行，从吴都出事之后便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期间不是为了处理九江留下的傀儡，就是为了皇宫、世子府两边跑，说到底还是因为九江在背后操控的这一切，才会变得如此艰难。
九江无所事事的摊手，甜甜的说道。“没有。”
“你有。”顾西涧的眼神坚定地不得了，正如他对九江的了解，这人做事精明的紧，万事留一线，要做的就是张弛有退，到最后也要给自己一条后路走才算是个完美的计划，他绝对有解药！
“有又怎么样我不会给你的，也不会救她的，你别开玩笑了，顾西涧，我要你看着你爱的女人替你去死。”九江嘴角噙着笑，插在地上的那一把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握在了手中，他低着头揣摩着这一把剑，这是第一次九江如此认真的看这把剑，这也会是最后一次。
“这件事情还没完呢。”九江将秧雨握在手中，那把失灵的剑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了皮肤，九江将手松开，大笑着。“咱们，后会有期。”
顾西涧握着半截秧雨他的两条腿上缠着藤蔓，只要他动手，藤蔓也会跟着动手，试了准心的剑到底会插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九江一瘸一拐的朝后走着，方才躲青芜那一下有些低估了青芜的战斗力，她是存了心要跟九江拼个你死我活的，那么一瞬间还是慢了一步，那剑没有刺在他的身上而是划在了他的腿上，这么一会儿已经成了一块血肉模糊的烂肉了。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走到早已昏迷不醒的青芜身边住了脚，蹲下身去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呢喃道。“变成了瓷娃娃了呢。”
一摔就碎。
现在的青芜就是一个被捧在手心的瓷娃娃，还是碎了差不多的那种，眉眼都渗着血迹，绣着金丝玉兰的青衫映着斑驳的血迹，凑近了看才会发现，这血是从里面渗透出来的。
垂在空中的手还在往下滴着血，指腹间裂开了几道口子，斑驳的，印在了手上。
就像是血管爆裂引起的伤口，斑驳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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