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棉花收干净了,赶着天气晴好,陈老爷带领一家人在院里晒棉花。
晒棉花的工具是苇篾,小淮河里的芦苇晒干剖开成细丝,用棉线一点点的穿制成一张凉席,是晒棉花的好帮手。
陈长的伤渐好,偶尔坐在门口晒晒阳。赵氏因为开小灶被雪娇闹了一场后,继续在屋里装病。陈老则整日坐在日头底下,看着一家人晒棉花,她心里要对今年的收成有个底。
雪娇拿着簸箕装满了棉花,跟在李氏后头一点一点把棉花上的枯草败叶剔除。这些天,陈雪娇和王静好很少去秦师傅那里了,因为知道家里忙,秦师傅特意放了静好几天假。
“娘,今年棉花收成好,趁着地里活都干完了,给爹和哥哥做个袄吧。”雪娇满脸期待的看着李氏。
陈秀才和陈齐安起的早去私塾,深秋天冷早起需要穿厚衣服,早上陈雪娇看到爹和哥哥披的夹袄非常薄,里面的棉花都脱絮了。
“这棉花是卖钱的,留着明年买种。”李氏悄悄的看了一眼陈老欲言又止。
“总不会家里人都不穿衣服吧?”雪娇不满,知道娘是担心陈老的训斥,“每年冬天除了咱们家,大家都有新衣服新袄穿,就咱家没有。别的不说,前两天我看到姐姐晒冬衣,齐平的棉袄薄的都透风了。娘,咱家也是陈家的人,公中的东西我们理应得一份。”
李氏沉默不语,眼神闪了闪。自从上次陈雪娇当着陈老的面算了一笔账之后,李氏的心思也不像之前那么古板了。这些日,雪娇天天强调自家为这个家所付出的努力,而得到的却很少,自己家理应得到应得的一部分。以前,这样的想法对李氏而言是诛心的,她认为自己为家里忙碌付出是应该的,而要是动用公中的银钱则是出格行为。
陈老坐在板凳上,深秋的阳虽然灿烂,到底凉了些,她命雪妙去屋里头给她拿一件夹衣盖在腿上。
看到雪娇和李氏窃窃私语,偶尔刮进耳朵里一两句“做棉袄”
“应得的”
话语,她心里不觉冷笑。
做新棉袄,穿新衣服,你配呢。
雪妙说的对,虽然都是陈家孙,也要讲究个亲疏之别骨肉之亲,在我面前充亲人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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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陈老看向李氏和她几个孩的眼神就冷了起来王印传说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