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芸芸好奇地低声问：“那你说，张达道的死有什么隐？”
兰小悦本来想说，但又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芸芸，你是个很纯洁的女孩子。有些事，你还是别问了。”
“晕，这跟纯洁有什么关系！”
“好吧，反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过，你不要说出去啊。”看到芸芸狠狠地点了点头，兰小悦说：“你知道公安局给达道下的 鉴定结论是什么吗？”
芸芸摇了摇头。
兰小悦苦笑着说：“纵过度而死！”
啊？芸芸的脸红了，就差拿着手捂着脸了。
“达道生前在公安局有个要好的朋友，是他告诉我的。他说，达道死的当找了三个小，结果就……哎！”兰小悦不在乎说这些，“确实听说过，有男人纵过度而死的说法。但是，达道不样的。对他来说绝对没问题，最多是疲惫了些。虽然他那次吃了药，但至少表明他的身体是行的。”
“我的天，你别说了哇！”芸芸终于把脸捂上了。老天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房间外，周东飞暗叹这娘们儿真猛，张达道更猛。同时他也隐隐明白，张达道为何会舍弃白小宁了。像白小宁那样的女人，太保守。当然，对于技术拙劣这点是周东飞自己猜测的。因为他觉得，像白小宁这么腼腆而保守的女人，肯定不是技术选手。
正事儿要紧，自己在胡乱想什么呢！周东飞拍了自己巴掌，随后又把耳力凝聚了起来。
只听兰小悦说：“达道不和我说太多的事。但是让我陪牛天河睡觉之后的那晚，他喝醉了，喝得酩酊大醉。醉酒之余，他隐隐约约说了好多奇怪的话。或许是把我送出去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点吧。”
“他怎么说？”芸芸问，女人的好奇心大得很。
“他说，他是什么‘小卒子’，很多事身不由己。”兰小悦说，“他似乎还表示，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所以不能不装孙子。当然，好像他也知道对方的些隐秘。”
“那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死了呢？”芸芸很是不解。
“我不知道。”兰小悦摇了摇头，“或许，他以前身为派出所长，还有些用吧。再说当时他有个警察的身份，对方或许也不好冒然下手？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总之定有问题的。”
随后，兰小悦盯着芸芸，使得芸芸都有些害怕了。今天的这些事，绝对超出了这个单纯女大学生的想象能力。兰小悦吐了口气，说：“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憋在心里太难受了，都快把我憋疯了！而且只有你，我才能相信。当然，你把这些事深深藏在心底就行了，我不想让你也卷进来。你是个好女孩儿，跟我不样的。”
芸芸有点担心，眨了眨眼睛，问：“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把这些事都写出来，发到网络的各大论坛上去！他们想瞒，我偏不让他们得逞！还有那个牛天河，他肯定也是有问题的！只要把他也揭发出来，我就不信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兰小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吓得芸芸有点浑身发毛。“小悦，你还是别这么做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还年轻呢，好好过你以后的生活不行么？好小悦，就当我求你了，你说的这些好吓人啊！”
兰小悦无奈的笑了笑，但其中毅然决绝的意味很明显。她拍了拍芸芸的手，说：“点滴输完了，叫声帮我起针吧……”
病房外的周东飞听了这些，确信了事背后果然有很多隐秘。特别是兰小悦两次提到了牛天河，说明这个前任的区公安局局长，也是个关键人物。但是据李清芳说，牛天河这家伙也和前几天的张达道样，仿佛人间蒸发了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海阳市南靠座小山，风景佳秀。山脚下片零零散散的别墅群，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在座半欧式建筑的小别墅，两个人正坐在e厅里。其中个面抑郁、略显苍老的男人，赫然正是消失了好多天的牛天河！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汇文区公安局局长，自从那次事发而被开除公职以后，就消失在了公众视野之中。而现在的他，似乎有种丧家之犬的味道。
在他对面的宽大沙发上，坐着个身材高大、面阴沉的中年男人。看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说明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天河，振作点。”这个男人往牛天河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杯拉图红酒，使得牛天河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不是因为酒值钱，而是因为这酒是眼前这男人亲自倒上的。那男人淡淡笑道：“人辈子，哪有不经历些坑坑坎坎的？你那个局长的身份丢了确实有点可惜，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干，我给你弄个其他的出，保证你还会活得风风光光。人活着，还能让尿憋死？”
“谢谢老板！”牛天河谨慎地说。
“你呵，比张达道聪明，也比他听话，所以你能活，而且能活得继续出彩。而他，只能死。”那人说的似乎不是条人命，而只是个简单的故事。“我曾同时警告过你们两个，让他暂时隐忍段时间。可是他呢？先是请小，后来又请什么杀手，竟然还以为我不知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只要白小宁出了事，傻子都能联想到是他干的！所以要是留着他，不知道还会给我捅出多大的篓子！”
“是，张达道确实太着急了。”
“他那不叫着急，而是没定力、欠火候儿！句话，还是缺乏生活的智慧！”这个中年男人淡淡地笑了笑。
“那么，白小宁那边怎么办？还有那个李清芳？”牛天河问。这两个女人不但毁了张达道，也毁了他牛天河。虽然他比张达道能忍，但心里还是恨不能将这两个女人碎尸万段。当然，或许他怕对面这个男人训斥，又补充句，“我不是着急，只不过我觉得白小宁身为张达道曾经的老婆，说不定会知道些老板您的事。而她现在无依无靠，只是依附着李清芳，所以说不定也会告诉李清芳。”
“不用跟我兜圈子，我知道你恨她们两个。”对面的男人针见血，让牛天河有点尴尬。这男人又说，“别急，这两个女人也逍遥不了太长的时间。但是现在的时机太敏感，至少再过个把月吧。免得张达道前脚走，她们就后脚跟上，让人把三条命案自然联系在起。”
“另外，我让现在的汇文区局局长贾政京提拔李清芳做所长，也是这个道理。”这个男人笑道，“至少让她以为在公安系统是安全的，以免她整天紧张兮兮，不便于我们下手。”
“老板的计划向来都是最周到细致的！”牛天河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马屁。
“我不是活神仙，也没有人是算无遗策的。”这个中年男人说，“至少，我们都忽略了张达道的那个小！今天，似乎那个女人到公安局去闹了。虽然闹得还不是很凶，但据说她的度是很坚决的。要是被她闹腾大了，依旧是件麻烦事。”
牛天河想到了那个小妖样的女人，兰小悦。虽然是自己主动要求，但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他和兰小悦的合影儿照片，也是导致他落马的直接原因。
那个中年男人说：“告诉你手底下的社会混子，就是那个唐三吧，让他找个手段明点的人，把兰小悦这颗钉子拔掉。留着她，早晚也是个祸害。”
“‘彻底’拔掉？”牛天河问。
“嗯。她只是个小人物，跟张达道的关系也不是明面上的，弄掉了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那个中年男人咂了口红酒，说，“当然，也要做到不留痕迹。”
“是！”牛天河看到对方已经眯起了眼睛，知道是要送e了，随即起身告辞，“我这就通知唐三。老板您休息吧，天已经不早了。”
……
就在牛天河和那个神秘的老板交谈的同时，周东飞正在心怡酒店接受批判。
“切，亏你还是美女杀手呢，连她都搞不定！”李清芳乐颠颠地说，似乎很开心看到这样的结果。
而郭梦莎则瞥了周东飞眼，说：“你不会是消极怠工吧？”
“没有！咱绝对是尽心尽力、全力以赴了！”周东飞摇头叹息，“不得不说，咱的魅力值还是不够强大啊！当然，我怀疑兰小悦同学的审美观也是有些不正常的。而且，我还怀疑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李清芳好奇地问：“什么原因？”
“我怀疑啊，她对于那种需求有点过分了，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除了张达道，就没有人能够达到她的要求。”周东飞笑道
“恶心！”几个女人同时表示出强烈的鄙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