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上,梅有着和马本同样的疑问。
“这么快就答应他们了?只要他们曝光,咱们就等于得罪了邱得用和卫疯子哟。”
“想想长远吧。”周东飞边开车边说:“没有了黄霸图,启蹶不振;没有了秦缺,钱世通大受打击。你现在已经被托上了峰顶,想退下来是不可能了。万将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许瞎说!”梅脸有点苍白。她已经不能失去周东飞,哪怕不作为她的男人,仅仅就是自己的兄弟。
“嗯,也就是个未雨绸缪的意吧。”周东飞笑道,“吕奉笙子直、潜力大,可堪大用。家林和梦莎等人虽然很强,但终究难以达到秦缺和卫疯子那个层面。但是,这个吕奉笙却很有希望。再说了,既然是在这条道儿上混的,谁没有经历过几次风吹浪打?既然咱们以前不怕秦缺,那么得了吕奉笙这帮手之后,也就不用惧怕卫疯子。此外,马本貌似猥琐,但似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怎么说?”
“秦缺挂掉的时候,马本和吕奉笙正在逃亡途中。而秦缺的名头儿虽大,但也只是局限在地下世界。但马本却能在仓皇而逃的过程中,得知秦缺的死讯,这很不正常。至少说明,这小子在地下世界中的消息很灵通。”周东飞笑道,“所以,得了这两个人,我觉得值得,也不用担心卫疯子来找麻烦。”
“更何况,咱们还即将和启同盟?”梅问。
“呵,咱们的‘女皇’终于会用地下世界的维来考虑问题了。”
“找打,你这妖怪!”
……
第天早,周东飞就专门派人到那小胡同里接吕奉笙和马本。当然,表面上说是梅派来的。用的车就是那辆奔驰s600,这也是心怡集团目前最好的辆,待不低。
当车子驶入了市南郊的别墅区,在距离周东飞住的那栋别墅大约五百米外停下。附近挨着门牌号的别墅没有空着的,只有这个距离最近。
身傲骨但无傲气,吕奉笙时时都表现出这样的种特质。而马本,则似乎始终保持着猥琐程度近乎外兼修的异类风格。
而让周东飞眼睛亮的,是车上下来的位老太太。大约六十多的年纪,穿着很朴素,仿佛普通的市民大妈。但她的衣服很整洁,像是个很有素养的老年女,应该还有些文化。真不知这样个女人,怎么会生下马本那样的妙人。
这位马老太太身体似乎不太好,老是咳嗽,走时左臂甚至需要吕奉笙搀扶着,右手则拿了根竹子拐杖。
“大娘您好,我是吴晓梅,这位是周东飞,我们都是本和奉笙的朋友。”梅向前接过了马老太太的左臂,吕奉笙也没有谦让。
马老太太笑看着梅,啧啧赞叹“这姑娘真俊俏”,以至于梅都有点不好意。马本却有点发愣:想不到这么声名赫赫、神仙般的女人,竟然还有这股女儿家的娇羞。
“这房子太大了吧,我们娘仨住真浪费了。”马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别墅说。其实,这已经是附近最小号的栋了。倒不是梅和周东飞图省钱,而是觉得三个人若是住得太宽敞,会有点空的感觉。
梅笑道:“不大!将来等您老人家有了两房儿媳,再抱堆小孙子,还可能嫌小呢,呵呵。”
句话说在了马老太太的心坎儿上,于是老人家笑得灿烂。不过周东飞却有点暗自发笑的味道:哪个女人要是跟了吕奉笙这个英俊美男,或许算是福分;但要是不小心落在马本这坨牛粪上,就有点另类的喜感了。
梅陪着老太太去了房,吕奉笙和马本则陪着周东飞在院子里站着。周东飞点头叹道:“家有老,如同宝,呵呵。”
吕奉笙似乎有所察觉,眼神紧。马本则笑眯眯地不说话。
于是,周东飞继续笑道:“既然老太太愿意留在海阳,我看位也不能直空着手给她老人家养老吧?本兄虽有些‘藏货’,但不是长久之计。要不然,好歹在我们的心怡集团里挂个名儿,每月也领点薪水?”
“行,多谢飞哥想这么细致。”马本笑道,“我手里那些东西,确实上不了台面,而且直做那挖坟掘墓的当也不是正。既然飞哥愿意给碗饭吃,那是最感激不过了。”
吕奉笙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无所谓。反正他就是来投奔的,总不能白拿好不做事。
“自家兄弟,不要e气。”周东飞说,“对了,过几天我和梅会去趟龙江,奉笙兄要是方便,同去怎么样?”
“龙江?可以。”吕奉笙眼皮子动,似乎隐约猜到了周东飞要去做什么,试探着问,“难道是趁着这混乱世道,朝启下手?!”
周东飞哑然,想不到这吕奉笙张嘴就这么猛。不过明明以为要向启下手,这货还敢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份胆就不般。马本却哼了声,似乎觉得吕奉笙的问话简直太拙劣。他抹了抹狗舔的头,撇着嘴说:“长点心眼子好不好?这时候只能趁机拉拢启,哪有再跟他对立的道理?!飞哥已经和钱世通死磕了,或许不久会因为咱们而得罪邱得用。要是再向启下手,得,三大枭全搞遍了,那是找!”
周东飞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启王爷邀请我们见见。他已经和我们步达成同盟了,但还没有面对面谈过。所以此行风险不大,奉笙兄去了也是给我们撑撑门面。”
要是有吕奉笙这样的猛人在侧,估计启对梅的评价会更高。左有周东飞,右有吕奉笙,这样的阵容堪称豪华。别说在年轻代,就是纵观三代高手,也已经很难凑齐这样的左膀右臂。
吕奉笙没有生气,他似乎天生就没有生气的习惯。特别是面对马本这个义兄,更是懒得计较。
马本则若有所悟地说:“难怪飞哥昨天问我要‘扎眼点儿’的藏货,想必是给启王爷带份见面礼吧?”
这货虽然面容猥琐、貌不惊人,但真的是个人。
“确实。怎么,难道本兄真的有点好东西?要是舍得割爱,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呵呵。”
“别,我还丢不起那人。”马本讪讪笑,“东西不是很值钱,但启估计会喜欢。如果飞哥觉得合适,直接拿去用就是了。要是谈钱,就是赶我们离开海阳了,呵呵。走,咱们到屋里去说。”
到了里面,马本从件裹里取出样东西,软的。这货咧着嘴笑道:“我就这么保存,别笑话。其实很多古物没那么金贵,藏得严严实实也不见得有必要。”
边说着,他边打开裹。顿时,周东飞眼前亮!
满清龙袍——这是真货!
满清皇帝穿的衣服,分礼服、吉服、常服、行服、雨服、便服等。而世人常说的“龙袍”,多半指的是吉服——就像眼前这件!
这是件明黄颜的袍子,绣着条五爪金龙。下摆上绣着纹状的水脚,意喻着“海水江涯”;水纹上有山石宝物,象征着“山河统”。
世人常说九五之尊,以为龙袍上绣着九条龙,其实都是误解。这龙袍前后背各条龙,前后裙摆上各两条,两个肩膀上各“扛着”个,共是条龙。不过肩膀上的前后都能看到,故而前后看去都能看到五条。至于说到“九”这个数字,是因为帝王本人也是条龙,加上身上的条刚好凑齐了这个象征至尊的数目。
“现在这东西传下来的也有些,寻常品相的也就是值几十万。”马本有点得意地笑道,“不过这件有点来头儿,所以价值估计要高些。”
“怎么说?”周东飞虽然在这方面也很专业,但毕竟不如马本这个职业盗墓贼。
马本笑道:“当乱世,土军阀头子、十军军长孙殿英带兵,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掘开了乾隆帝的裕陵和西太后的定东陵,喧哗时。而这件龙袍,就是那个时候从乾隆裕陵里传出来的。有了这个典故,文物价值自然会高些。而且乾隆朝天下富足,这件由江宁织造的龙袍质量很高,也比寻常的龙袍奢侈了点。当时个参与掘墓的军官的后人保存着这东西,他家里急着用钱,被我几万块钱就坑过来了,嘿!”
“果然是好东西,若不是急着用钱,估计翻两番的价格人家也不舍得给你!”周东飞笑道,“对了,昨天你似乎还说手头也缺钱花,怎么回事?”周东飞忽然想到了这点。
“惭愧!”马本摇了摇头,“这不是老娘直闷气喘,用了好长时间中药了,却不见效,所以想带着老人家去大医院里瞧瞧。我手里面没存什么钱,剩下的些也因为逃命太急,都来不及带过来。呵呵,这年头手里面没有个十万万的,谁敢往医院里跑。再说了,在到你和梅之前,我们还得准备长期租房子、过生活。”
“嗯,下午或明天,你就带着老太太去海阳市立医院,真不行就去省城,别拖。”周东飞说,“至于钱,我下午就让人送来,呵呵。咱倒是不怕医院黑咱,要是敢乱开药、乱检查,老子分钱不给,他也得把病给治喽。”
堂堂地下世界的大头子,要是没这点本事才叫意外。
“谢了!那钱从我的薪水里扣就行。”马本笑道。其实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这点钱不算太多。别看马本手头很紧巴,那也是因为这家伙来钱快、花得也快。
“扣什么扣,这件龙袍不值能抵多少钱呢,呵呵!”周东飞毫不e气的将之收入囊中,似乎天经地义。
娘的,启王爷喜好古物,更喜欢满清皇家的东西。更何况,龙袍和上次的乾隆链章样,有种特殊的、代表权势地位的味道。老头儿要是见到了他老祖宗地地道道的龙袍,不知会乐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