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了房间里，周东飞干脆在里面也锁上了——老子出不去，你们也别想进来！后来陈薇等人要来“闹洞房”，甚至从前台拿了房卡，去还是开不开。于是群人断定：周东飞这货肯定在对梅霸王硬上弓了。当然，也说不准是你我愿的干柴烈火，这些都不好说。
不过，白小宁稍稍有点失落。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在潜意识里，周东飞就好像是她的男人。如今周东飞和梅关在屋子里，天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好在她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对于幸福的占有也不是很强。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和周东飞之间的那些事，只有少半是因为感，而多半还是因为生理上的需要。不弄清这个关系，会让自己伤心。
……
房间里，周东飞和梅都被醉意熏陶了。两人醉眼离地对坐着，仿佛旧时代那种未曾谋面就拜堂成婚的男女，竟然有了点拘谨。
“这些人，闹得简直太离谱了！”梅脸稍红，“喂，臭犊子，你眯着那贼眼睛看做什么！”
“漂亮呗。，你喝醉了之后的样子，比平时更娇媚，跟雨后的牡丹差不多，嘿！”
“再敢贫嘴，找打！”梅抓起个枕头就砸，周东飞机灵得滚到了后面。
砰！砰！凌晨到了，又是新的年！窗外的鞭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漫天的焰火把城市的空照亮，绚丽多彩。这时候，李清芳、芸芸、戴安澜、蒋汗青等人，以及李贵涛、张大年、贺双明他们，拜年的电话个个打过来，都生怕打晚了。
特别是贺双明，现在简直把周东飞奉为神明了。上次他说到李市长家谈谈自己职位的事，第天周东飞就对他说“你可能要去宣传部”。结果没过了几天，就让他到市委宣传部当常务副部长了。这是宣传部的把手，将来顺利接替把手的可能极大。而把手胡部长几个月就要退休了，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只要自己好好干，做出成绩来，接位的成功率在成以上。而旦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副厅级干部！
所以在电话中，贺双明说得极其e气，语气谦恭之极。
类似贺双明这样的拜年电话很多，会儿是梅接，会儿是周东飞接，忙得不亦乐乎。本来营造很好的暧气氛，被这些家伙给彻底破坏了。
当然，周东飞也识趣地给杨达开、杨、李正峰以及凤池他们拜了年。甚至，他还跟省城的韩超联系了下。都是在社会上混的，多卖个面子不是坏事。
电话接打不停，等切消停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凌晨点。本来还醉醺醺的两个人，现在反倒有点清醒了。窗外的鞭和焰火也渐渐消散，给人种繁华落尽的淡淡失落。
梅抱着胳膊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那个灯火通明、但又有些寂寞的诡异世界。
“，新年好！”这时候，周东飞才想到还没给梅拜年。男女两个人的世界里，忽然冒出了这么句，显得有点滑稽。
“嗯，新年好，新年好呀！”梅淡淡地笑了笑，窈窕的身影在窗前显得有些萧瑟。房开着暖气，梅也穿得不是很薄，但周东飞还是觉得她有点冷。
给她披上了件大衣，周东飞站在她的身边，笑道：“咋了，你有心？”
“是哟！万家团圆的日子，可晓天就不能回来。东飞，你说他不回来也就算了，为啥连个电话、甚至连个短信也不给我？”梅说着的时候，眼睛有点湿。
又是“吴晓天”！听到逝去兄弟的这个名字，周东飞就是阵揪心的疼！大过年的，怎能跟梅说出实呢？
但是，敏感的女人转过头，盯着周东飞看，看的他浑身不自在。“东飞，你老实跟说，晓天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呀？你知道的比我多，我总觉得你有些事没有对说。”
“组织上的秘密，不让说的。”
“不信，越来越不信了。”
阵短暂的沉默，周东飞缓缓坐回了上。由于酒的作用，他已经不能很好得掩饰自己的绪了。他的心疼的有点麻木，甚至产生了再喝场酒的冲动。
梅转身看着他，看着他那有些憔悴和失落的神，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顿时脸煞白！
“他……他到底……”梅不想听到点坏消息，但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落。这么长时间了，弟弟直没有音信。而周东飞在个“准确”的时间出现，充当了亲兄弟的角。这切，都似乎太巧合了。
越想越怕，梅的大脑阵空白，甚至要昏倒过去。周东飞上前步冲过去，把将她扶住。她不争气的身体根本站不直，软地倒在了周东飞的怀中。
周东飞将她抱到了上，默不作声。看着这个梨花带雨般的美人闭着眼睛犹如失神，两行清泪止不住地往下，把脸颊上的淡妆打湿、打乱。
“你别难过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周东飞这句话，等于证明了吴晓天已经……梅听了这句话，捂着脸呜咽了起来。肩膀在轻轻耸着，那种可怜非言所能形容。周东飞看了看，猛然把将她抱紧，不肯松开。
而梅的手也紧紧抓住了他的腰部，狠狠的。要不是冬天穿的衣服厚了点，几乎就能抓到了肉里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梅的呜咽渐渐停了下来。她仰起满是泪水的脸，问：“晓天到底怎么会回事，他是怎么……？”
周东飞深深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宁肯辈子不跟梅提起这件事。但是事到了这步，很多事已经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扯淡，这是什么混账除夕哟！
“多好的个兄弟哟，他是替我挡子弹而走的……”周东飞顿了顿，双目之中尽是悲楚，“那是个荒原，我扛着晓天狂奔了百多里，还是没能找到家医院……我没用啊！……晓天的墓留在那里了，有时间我会带你去看看。”
梅的心也麻木了。
“射击他的那个人，被我卸了、焚了！至于背后的那个指使的人，我也会去找他，晓天不会白死！”说到这里，周东飞的眼睛竟然有点泛红，是血丝。很显然，心理素质向好得诡异的他，这次陷入了暴走的边缘。梅没见过周东飞发怒，想不到他旦怒了起来，竟然比头受伤的老虎都可怕。忽然间，她觉得自己被股恐惧所围。当然，她不是担心周东飞会对自己怎么样，而是担心周东飞暴怒之后失去理智，真的再去孤身犯险为吴晓天去报仇！
“东飞，你别这样，怕……”
身体震，周东飞似乎被触碰到了心灵的软肋。梅是他今后生最终极的保护对象，她的恐惧就是他不称职的证明。周东飞长舒了口气，神稍稍平静了些，紧紧握住梅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口。“，不管你怎么想，我会替晓天照顾你，辈子——直到你死，或者我死！”
直到你死、或者我死！
这是句很暴力的誓言。但它能够击碎切浮华和虚伪，至死不渝。
梅的身体有点颤抖，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害怕。“东飞，杀死晓天的那个背后指使的人，很有势力吗？”
周东飞点了点头，苦笑道：“至少现在去找他的话，我现在没有任何‘把握’，就连‘希望’也不足两成……不过你放心，等我另个兄弟出来，联手之下肯定差不多！”
眼神之中，爆发出了股迫切的绪。
“不行！”梅竟忽然喊了出来，声音之大连她自己都吃了惊，她深深吸了口气，说，“别去了！走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就要好好活着。没有了晓天，不能再没有了你。”
“嗯，我知道。”周东飞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而她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周东飞，又像只受伤的小，蜷缩在他怀中。
此无。直到了鞭声再次响起，两人才意识到：是新年的早晨了！
真他妈混账的啊！
“睡吧，睡醒之后尽量忘了这切。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但我们要抓住明天。”周东飞拍了拍梅的肩膀，让她躺进了被窝之中。悲伤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梅身心交瘁。哪怕吴晓天的死让她极度的伤心，但恍恍惚惚之中，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带着双泛红的眼睛，周东飞打开了房门，却见群人已经站在了门口，个个不怀好意地坏笑。向粗鲁的十三咧开了嘴，笑道：“擦，怎么这样副熊样子，你这家伙究竟战了多少回合？！”
“扯淡！”周东飞摇头叹息，又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心调笑，只是神黯淡地回到了房间里，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几个女人本想去羞羞梅，但此时大家都感觉到了事的不对劲。白小宁和陈薇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却看到梅和衣而睡。很明显，这个里，周东飞和梅纯洁得塌糊涂。
“飞哥，到底怎么了？”陈薇小声问，“昨晚睡觉前，大家不都很开心的吗？”
“过几天再说吧，今天是大年。”周东飞闷声闷气。但这也让大家都明白了，梅或周东飞身上，肯定发生了很痛心的事。
“呃……你们俩赶紧休息吧，我们先出去。”白小宁满腹疑，但还是拉着陈薇离开了，临走时又带上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