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跟在安蓝心背后,看着她在前面奋勇冲锋,指点江山的,然后一大片一大片的时光在我们的背后剥落成碎片,铺成我们漫长的人生道路……
四安蓝心的堕落
但是我的梦想似乎从来都没有机会实现,是上帝忘了眷顾我,还是我的太贪心,一次次的修改梦想所以让上帝突然那不知道帮我实现那个好。
开学几个星期后,安蓝心又开始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归,“有什么问题吗?那本来就是我的生活呀,我只是做回我自己而已。”每次我和阿至问她,她都是那样,听得我们都无言以对,于是我便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跟安蓝心选同一科,生死相随才是对的。
也许吧,那才是她的世界,香烟,啤酒,网吧和夜不归宿。
我曾经把她带了出来,她会那么认真地坐在我的身边做作业,可是我守候不到最后,所以她回去了,我不是渡她的船,不能把她载到彼岸,所以行走的风把她吹了回来。安蓝心,知道吗?方南南那个傻瓜能那样安静地看着你远离,那是因为她愧疚于自己的无能,与其让你在她的世界里闷闷不乐,不如让你在你的世界里呼风唤雨,她不知道哪个才是你想要的,却只是自私地想看到你的笑脸。
阿至总是等她,不管是十二点、两点四点或通宵,有时候冲杯咖啡坐在客厅里看碟,有时候就干脆这样踱着步,徘徊在客厅和阳台之间,如果安蓝心回来了,他就装上厕所,是碰巧,然后匆匆回房去了。
而我,则每个晚上躺在床上听着阿至的脚步声,直到安蓝心进来睡觉才能安心入睡。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安蓝心,不管在外面怎样,在家里,那个温暖的地方,永远有个人,在安静地等她回来。然后故作轻松地“喂,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我都上地三次厕所了。”
其实这句话听多了会觉得很温暖,可是安蓝心由此得到的领悟却只有一个,那就是:阿至肾亏。然后苦口婆心地劝阿至去买汇仁肾宝,弄得阿至哭笑不得。
甚至有一天在早餐的时候安蓝心又拿出来了,当时安守至正帮他盛了一碗粥过来,她接住碗:“是了,你今天去看看吧,这人有病是拖不得的。”
我和老过桂丽等人一下子吓得什么动作都停下来,就死死看着阿至。
“我没病,你别瞎扯。”阿至很不好意思的。
“什么没病,你看你都这样了,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很难为情的事情呀,你不要什么不好意思的。”安蓝心嘿嘿的笑着,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阿至到底得了什么难为情的病,对男人来,难为情的病,难道……
这时老过发话了:“不会吧,你,你好像一直都挺洁身自爱的呀,怎么会……怎么样,还能治吗?”
“你想哪儿去了,别听安蓝心那妖怪乱,没事。”阿至一听老过的辞马上开口为自己辩解了。
“我哪里是乱呀,你看你,一天晚上总是要上五六遍厕所,在没喝多少酒水的情况下这样频繁上厕所是很严重的了,其实肾亏挺好治的,你不要担心,大胆出来,相信科学,相信医生。”安蓝心的愤慨填膺,听起来像在为某家医院卖广告。
“哦,原来是肾亏而已呀,还好……,我看看……”老过马上往阿至身边靠了靠,伸手探探他的额头,还拿住了阿至的右手摸了又摸,我瑞然对老过这样怪异的行为大惊失色,但是听到只是安蓝心无以为的肾亏,我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
“干嘛啦,大男人的摸我手做什么呀。”阿至终于忍受不住把手抽了回来,却因为用力过度,导致甩到我这边,顿时我面前的那碗粥全倒在我的裤子上,而那只碗,那只我和安蓝心走了整一个上午买好并且找人加工好的每人一只的上面写有自己名字的碗,则在地面上摔成了五块,我看着那个散得不成样子南字突然有点难过,怎么这么脆弱就支离破碎了呢,怎么就不能有点志气呢?
“啊……”桂丽很受惊吓的叫了出来。
阿至则一把把我拉起来帮我拍裤子,问我烫不烫,很慌乱的样子,安蓝心站起来拉我:“回去换啦,拍什么拍,那是粥好不好。”于是我看了看我的碗,有点伤感的走进洗手间。
“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手心发热呀,出汗呀什么的,这是肾亏的症状啦……”背后听着老过在为自己辩解,很无辜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呀,不会你也肾亏吧,你看你,一点也不知道节制,肯定是房事过度而导致的。”安蓝心依旧反应敏捷。
我看不到这时候桂丽脸上是什么颜色,我也没有心思去想她的反应了,我满心的,都在想安守至,他都被安蓝心逼成这样了,我该不该替他话,还是让安蓝心这样一直误会下去呢?可是在安蓝心面前,我又能用怎么的理由去让自己的辞站稳脚呢。
后来我还是没有什么,有的东西你知道了,但不,是一种智慧。我承认我是个没什么智慧的女人,但是这点聪明我还是具备的,或者这所谓的聪明,也是因为我懦弱吧,我只是不想夹在他们之间难做人而已。
三天后阿至汗流浃背的地抱着个盒子站在我的教室门口,导致我们班女生疯狂起哄。
我在刺耳的尖叫声和无数想要把我杀掉的眼神中走了出去,问他怎么啦,他倒是很自在,或许这样的境况多了早习惯了吧,完全无视里面的疯狂盛况,而是冲我笑得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把手里的盒子往我怀里塞,:“呐,你的碗,我叫我同学帮我弄回来了,拿回我班我怕等一下就没有了,所以……”
“哦,嗯嗯,谢谢。”我挺惊讶的,我不知道他一直记得这事的,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过要给自己再弄回来一只,对我来,有的东西失去了就失去了,再补回来的,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意义了,但是我看着阿至认真的样子还是很感动,至少,他这么在乎我的东西,这么努力地去帮我找回来。
“傻南南。”这时候他看着我的样子突然伸手摸摸我的头,就像以前那样温柔,但是这样的温柔已经遥远到我都差点忘了我曾经拥有过了,于是我更加惊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里一下子翻江倒海的,而我的背后,哗然一片,那些女生看到阿至摸我的头这么亲热的动作个个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全趴下来了。
“那我下去了。”最后还是他的结束语,完了就转身走了下去。
留下我握着那个盒子站在那里,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五我和阿至和好了
老实我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因为一般般有良心的人都懂得舍己为人这种伟大的精神,还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道理,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阿至沦陷在安蓝心的语言折磨里,没有任何办法。
在阿至七十三次被安蓝心逼去买汇仁肾宝的时候,我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了。
那是个夜晚,安蓝心敲胸捶背一定要看着阿至走进药店并要他承诺一定要带着药回来,所以她关怀备至地把他送到药店门外,当我确定安蓝心已经离开而从角落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阿至蹲在墙角里哭。
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靠在墙上的头看着天空,然后眼泪就这样从他的眼里落下来,微弱的路灯和对面的门口的霓虹灯不停地在他的泪上闪烁出不同的色彩。而他一身的黑色衣着却把他完全溶入夜里了,阿至喜欢黑色的衣服,他跟我们解释黑色的衣服比较酷,可是我知道他是想掩饰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后天下之忧而忧的躲在墙角也跟着掉眼泪,可是一会之后我发觉我这样很不道义,于是决定自己进去帮阿至买汇仁肾宝,并且要在他哭完之前帮他买好,免得他一个男孩子家要红着眼去和别人话,那会被人笑话的呀,所以抹抹泪我走进药店了。
“那个,我要……”我站在柜台前不知所措,看着售货员不知道怎么,只能支支吾吾的,脸热得发烫。“我要……那个……你这里有没有……”我咬咬嘴唇,还是不下去。
“哦,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在这边呢?现在的孩子哟,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左脸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售货员摇摇头,示意我跟她走过去。我赶紧跟过去了,心想现在的售货员真是善解人意呀,我就一句‘那个’一句‘有没有’,她就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了,真是冰雪聪明呀,改革开放的影响力真是延远绵长呀。
“多久了呀。”我陷在对党的无限感激下的时候那个售货员突然发问了。
“什么多久了呀。”可是我怎么听都听不明白,只能提出疑问了。
“你不是有了吗?”她这回更加不可思议了,竟然瞪着我,态度跟之前的判若两人。
“有了什么呢。”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只能不耻下问的再次开口了。
“你傻的啊,什么都听不懂,你不是要买试孕棒吗?”
她终于对我不耐烦了,出来,当然,她这样出来的时候我也对她不耐烦了,什么态度嘛,一幅知道人家要买什么的样子把人家叫过来,结果却用这样的话态度,还无端端问人家是不是怀孕了,最无法接受的是她还我傻呀,我是整天被人傻没错,可是再怎样我也不能忍受就这样有过几句话之谈的自以为是的售货员也我傻吧,太伤人了,人家那个广告词怎么来着,噢对,顾客就是上帝嘛,没错,是这样的,你看她,哪句话当过我是上帝呢?
那瞬间真的很想和她翻脸的,但是没出息的我还是好声好气的:“不是呀,我是……我是帮我男朋友他……”
“哦,那个呀。”她终于恢复了笑容,对着我意味深长的之后,给我拿来了一盒东西。我也只好笑呵呵的接过来,正想问她多少钱,谁知道一看,包装上既然写着天然乳胶避孕套,我胰腺癌被吓的头都大了,拿着那和东西的手在发抖。
“靓女,我是想买,买汇仁肾宝啦。”我终于忍不住了出来,估计再这样给她弄下去我不死也得脑瘫痪。
“你怎么不早呀,害我浪费那么多时间,知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在排队买东西的呀,到那边吧。”
拜托,是你自己要来自作聪明的吧,我又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再你也有在浪费我的时间吧,真奇怪。我看了看她,赶紧逃了,怎么这社会的人这么恐怖呢?
我拿着汇仁肾宝出来的时候阿至已经不哭了,而是坐在那里看着天空,一动不动的,表情哀伤。
“你要的东西。”我把手里的袋子给他,他惊讶地看着我,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看了看,“我知道你不需要,但还是拿回去和安蓝心交差吧。”我继续。
“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我跟着你们出来的。”我只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