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使在通路快运公司的大门口就见到了旬孝。面对神罚瑟瑟发抖者有之,仓皇逃窜者有之,跪地求饶者有之,可是谢神使还从没见过一个面对神罚的人迎接神使。
“你就是黑发?”谢神使打量了一番从容不迫面目清秀的旬孝,有看了看旬孝身后全副武装的保安问道。
“不错!谢神使可是来找我?”旬孝虽然出门迎接,可是他实在难有笑脸,毕竟对方是来杀自己的。
“正是!你是变异人?”
谢神使在旬孝身上没看到一丝变异人的痕迹,除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不过染发在中心城和镇上都很流行,凭头发颜色去判断一个人的血统实在有失偏颇。其实就算有辐射斑都不能证明一个人就是变异人,毕竟还有胎记这种东西。真正判断变异人和原人差异的方法是验血,也只有神庙有这种技术,每个新生儿都要过这一关,和接种疫苗一样。
“我不知道!”
旬孝的回答让谢神使万分诧异。他见过不知道父母是谁的人,却没见过不知道自己是原人还是变异人的人。
“怎么会不知道?”
“我头部被矿石砸中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是两个变异人救了我,所以我才能站在这里和神使说话。”旬孝就是打算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如果可以证明自己是个原人,想必就可以躲过这次神罚。面对内容未知的神罚,旬孝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没事。
“原人不会去挖矿,自然也不会被矿石砸中。就算被砸中了也不会无人救援。所以你不是原人。”谢神使似乎看出了旬孝的打算,直接给他扣上了变异人的帽子,他可不是那么好骗。
“我没说自己是原人,只是说不知道而已。谢神使找我不是为了问这事吧?”旬孝打算听从光头的建议,给谢神使一个光明磊落的好形象,神罚的降临看来已经成为必然。
“哈哈~当然不是!我身后的五个人说你杀了他们的亲人,自愿献祭降下神罚。你无权申辩,但有权反抗。”谢神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旬孝听完谢神使的话不由想起了那句“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神庙显然比美国最高法院更牛叉,直接给了反抗的权利,而且抗议无效。换句话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就是地下世界的生存原则。
“我应该如何反抗呢?”旬孝根本不理会那五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死士,也没和谢神使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既然辩解毫无用处,那就反抗吧。
“你可以一个人反抗,也可以带着你的保安一起反抗。假如你一个人反抗赢了,那么神罚取消。假如是一群人反抗赢了,神庙将再次降下神罚,直到将你们全部送入炼狱。”谢神使和旬孝说明了游戏规则。
旬孝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一群保安没几个敢于挑战神庙,就算他们敢挑战,旬孝也不会带他们一起反抗,因为那样只有死路一条。煤村的神庙虽然只有一个神使,百名神仆,可钢铁镇就不知道有多少神使、神仆了,何况他们还有“神器”,枪的威力旬孝再清楚不过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既然找我报仇,那我就一个人接着。谢神使划出道来吧。”
“好!够爽快!他们五个人献祭,所以我会派出五名神仆与你交战。你放心,他们不会杀了你,只会生擒你送入炼狱由神惩罚。所以你也不能杀死他们。只要死了一名神仆,其他神仆就不会手下留情。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内只要你没被他们生擒,神罚解除。假如神仆死了,你只有将他们全部杀死,神罚才能解除。当然,你不能跑,交战范围就在我视线之内。”谢神使看了一眼手表,这东西在地下世界也不多见。
五名变异人献祭者交还五名变异人神仆作战,对神罚的人只生擒而不杀死,从这些规则上旬孝再一次确认,神庙需要大量人力。
神仆是什么?说白了就是神庙豢养的死士,随时可以为神献祭。五名献祭者和五名神仆对“神”来说区别应该不大。多了五名献祭者神庙就等于多了五名神仆,所以可以消耗五名神仆来执行神罚,就算这五名神仆都被反抗者杀死,神庙也没有损失。一旦神罚成功,神庙就等于多了五名神仆和一个神罚者,也就是多了六个人力。这才是神庙要达到的目的。
对于神庙来说,最不划算的买卖应该就是为了得到六个人力,损失大量神仆。所以神庙才要用威胁的手段避免和公司的一群保安火拼。
神罚者胜利,这不是什么问题,神庙会得到五个献祭者作为人力,只要献祭了就无法反悔,不论神罚成与不成。神仆全灭,神罚者胜利,这也不是问题,神庙不赔不赚,用五个献祭者补充五名神仆的人力就好,但终归有些吃亏。
旬孝盘算了一番,发现谢神使说的应该不假。自己只要撑过十分钟,十有能够脱身,因为神庙已经赚了五个人力,这比最完美的结果只少了一个人力而已,神庙应该不会为了一个人力破坏自己的声誉。
“能不能在开始之前把你的表给我看一眼?”旬孝觉得谢神使能够作弊的只有时间了,在没有日夜的地下世界,尤其是煤村这种小地方,时间就是由神庙说了算。
“当然可以!”谢神使并不小气,也没打算做鬼,所以微微一笑就将手表亮给旬孝。
旬孝只是扫了一眼就看清了时间,秒针的跳动也很正常。他点了点头道:“好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用武器?”
“当然!还要提醒你一件事,神使用的可是神器。”谢神使见到旬孝快速看表就吃了一惊。只有看惯了手表的人才能扫一眼就知道时间,而变异人大部分没见过手表,连时针、分针都分不清楚,旬孝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原人。这让谢神使不由对旬孝的血统有了一丝兴趣,特意提醒了他一句。
“我知道!可以开始了!”旬孝早就看到了神仆手中的神器。电棍嘛,那确实是抓人的好东西,电量调到最大置人于死地也不成问题。难怪神仆出手有手下留情一说,全看电量输出多少了。
“你们五个可以参战,想不想手刃仇人?”谢神使见旬孝已经站在了跟前,便对五个死士问道。
五个死士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献祭他们已经做到了,拼命的事还是交给神仆吧。说不定真的有地上神国,死在这里可不划算。再说他们根本不认识那个叫黑发的人,更不是什么仇人。
谢神使一看他们马上摇头,就知道他们和旬孝没仇。但是他不关心这个,只要有献祭的人就是他的功劳。五名身穿白衣的神仆被谢神使选了出来,手持电棍站到了旬孝对面。
旬孝选择的武器还是一刀一盾。只不过盾是简陋的木盾,刀是带着藤编刀鞘的雷纹军刀。这两件装备杀不死人,却能最好的隔绝电击。
谢神使见旬孝不用铁盾、利刃却用木盾、藤刀就是一愣。这可是电棍的克星,没有见识选不出来。谢神使再次开始怀疑起旬孝的身份来,越看旬孝越像是个原人。
别人可不知道旬孝选这两件武器的妙用,青山和蝶一个劲的劝旬孝换铁盾,围观的人群也对旬孝指指点点,说他是个不怕死的傻子。可不论是自己人的劝说还是旁人的嘲笑都不能改变旬孝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