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怔住了,其他人也怔住了,紫鸢古井无波的脸上波涛骤起,紫影一闪来到南宫燕身前。
“你...叫我什么?”
“紫鹃姐,是你吗?可是,不可能啊,你......!”
凝看着那张埋在记忆深处很久很久都未曾想起过的容颜,南宫燕语无伦次,发抖的手想往摸摸紫鸢的脸庞,却被紫鸢眉头一皱的给闪了开往。
“你认识我?”
一贯冷静的声音微微发颤,李初一猛吸一口冷气,起身走了过来。
自从与紫鸢相遇,他便知道自己这个俏丽的女鬼姐姐一直有一个心愿没躲在心底,就连修行的动力大部分也是源于这个心愿,那就是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无巧不成书,人生中从事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他深信将来终有一天,紫鸢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想起自己的曾经,但他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碰到一个紫鸢的熟人。
不,不仅仅是熟人。
看南宫燕不可置信的激动神态,她和紫鸢很可能是好友,甚至是家人。
“你认识紫鸢姐吗?”
李初一的话将南宫燕惊醒了过来,深深的看了紫鸢一样,仿佛要断尽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般,她用力摇了摇头。
“不可能,确定是我认错人了。抱歉,你和我一位故人长的太像了,是我失态了,还看见谅。”
话是这么说,但越看紫鸢的五官眉脚,她心里的熟悉感便越深。
除了脸色冷冰冰的跟自己那位温柔的姐姐很不一样,以及身上那股凝实浑厚的逝世气以外,二者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卡出来的一样,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紫鹃姐已经逝世了,遗体至今还埋葬在宫家祖地,下葬时也已经历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超度仪式,尽对没有鬼变的可能。
就算超度失败,她的冤魂还是化为了厉鬼,那也尽对没有逃出宫家祖地的可能,更遑论涌现在这里了。所以眼前这个女鬼哪怕再像,她也尽对不可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
只是,真的太像了......
“别急着否定嘛,说说看,你认错的那个人毕竟是怎么回事,小生很感兴趣。”
李初一真想一脚把羽士踹飞,这装嫩的老货见着美女又开端口称小生装斯文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胖子都替他害臊,偏生他自己毫无自觉,对此小胖子只有无语。
不过羽士问的他也很想知道,他更明确紫鸢是最想知道的一个,一贯冷淡的她紧盯着南宫燕的嘴唇,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被羽士另类的风趣感所吸引,南宫燕仔细看了羽士几眼,终于认出了他是何人。
刚刚促打量还没注意,此时仔细一瞧,这不正是那位跟天罚打得难解难分的大能嘛,惋惜心里的敬畏被一句“小生”给冲得七零八落,她哭笑不得的看着羽士,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磕磕巴巴的喊了声:“前...先辈...”
“诶,叫先辈多见外,叫哥哥就行。”
疏忽小徒弟腻歪得要逝世的眼神,羽士保持着阳光的微笑,柔声道:“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被羽士的温柔所沾染,也可能是为羽士的可怕实力所忌惮,最有可能的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份几乎尽无可能的希冀,南宫燕轻吸了一口吻,缓缓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
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大衍封闭了很多本应是常识的消息。大衍的大部分只知道漠北、太虚宫以及南方妖族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在太虚宫的更西侧还有一片鬼物从横的鬼域,以及世世代代镇守那里的两个家族——宫家和封家。
能镇守生与逝世的交界限,宫家和封家自然底蕴极深。单挑出一个来都是可与四宗相提并论的超级强族,若是两家联合,怕是太虚宫都得甘拜下风。
当初大衍横扫人界,唯独没有动的便是宫封两家。一来是顾忌他们的重要性,有这么两个强族替自己无缘无故的守着生逝世边界不让鬼族轻越一步,大衍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二来,也是由于这两家自古袭承的家风。
两家的来历已不可考,但有一点确实知情者皆知的,那便是他们的守旧。
除了鬼族有异动外,两家自古至今从未有一次参与过人家霸权的争取,尽对的中立让两家免往了很多难难,同时也让很多人的眼力不经意间从他们身上溜走,渐渐的将他们遗忘。
只有天下纷争再起、群雄割据的时候,人们的视线才会重新投向他们。固然保持了千百年来的中立,可谁又敢保证他们会一直如此下往呢?
万一他们动了心思,不再墨守于生逝世交界一域,那么人界的诸雄中顿时便会挤进两条强龙,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可是没有,他们一次都没有。
就连收买、结交,甚至只是口头上的简略约定,两家也一概都不吸收。他们如此封闭,地位又如此重要,对他们有想法的人也只能表现无奈,终极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默视。
要说唯一的例外,也就是卧龙之会了。
不知太虚宫的先祖怎么跟两家交涉的,终极约定卧龙之会时双方都会派人参与,同时作为监督者与鬼域的鬼族一同前来。
这可能是两家唯一跟鬼族和平共处的时刻了,作为生逝世交界的镇守者,两家与鬼族岂能和平。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鬼族高手在他们手中魂飞魄散,同样的,两家也不知有多少天骄俊豪逝世于非命。假如说生灵和逝世灵之间是不共在天的逝世敌,那么他们两家和鬼族之间,则是绵延代代的血海深仇。
按理说,两家都如此壮大,联合起来的话不敢说横扫鬼域,但是开疆扩土占往大片鬼族的疆域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奇怪的正在这里,明明坚守着一样的祖训,明明恪守着一样的职责,可是两家之间却老逝世不相往来。除了偶然公式化的肤浅交换以外,其他时间两家几乎再无接触。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连两家的族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这种老逝世不相往来的局面像是代代传承的潜规矩一样,没有明文规定,却牢牢束缚着每一个人,无人会往探究,也无人会往打破。
直到,两家的两位天骄涌现。
八百年前,宫家本家再填新喜,一个女婴呱呱落地,因出身时有鹃鸟缭绕的奇景,因此被其父亲顺势取名宫紫鹃。
宫紫鹃的父亲固然不是宫家的家主,但却是宫家本宗的一支大系的魁首,在宫家地位极高。
而宫紫鹃生的可爱,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胚子,加之禀赋卓尽,对宫家的奇门阵法几乎一点就会,几如神童一般,因此极受宫家家主的爱好,待之如同亲女,也因此被宫家的人私下里以公主昵称。
固然被唤作公主,可宫紫鹃毫无半点大小姐性格。从不恃才自负的她待人极为亲切,无忧无虑的烂漫性格绪染着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
唯有一点,是让宫家的人比较头疼的。也许天才与凡人确有不同,宫紫鹃温柔的外表下,也暗躲着一颗极其茂盛的好奇心。
她对一切都是好奇的,随着年纪增长这种好奇也随之渐渐变成了某种叛逆。对宫家祖传的奇门阵法,她会心生质疑,融汇贯通后便着手加以改良,若非旁人拦着她甚至连宫家的各种镇族大阵都要改上一改。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她对自家的祖训,尤其是那条从不宣之于口的潜规矩极为不满。
镇守生逝世边界,她没有意见。
可是仅仅由于这样就不与外人互通,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封家也老逝世不相往来,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