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几欲吐血,脑仁都快炸了。
想过千万种理由,他怎么也没想到余瑶竟会由于这个被关起来。
最可笑的是天字一号和滴血寻根的消息还是他带回来的,说起来是他亲手把余瑶送进了囚笼。李初一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打心底里,他的第一反响是不信任的。
谁都有可能是天字一号,但余瑶尽对不可能是。
她不能是!
可小雨却说太虚宫有证据,余瑶的血被查处了宇文皇族的血脉气味,这却是无法辩驳的铁证。
“消息确实吗?”
“我爹说这是真的,好几位精通寻根之法的长老一起出手验证,这才从师姐的血里查出了暗躲的极深的宇文皇族血脉!”
“那有没有可能是被人诬陷,据我所知世上有不少丹药可以暂时转变某个人的血脉特征,余瑶的修为固然不俗,但也没高到那种程度,被人下黑手栽赃并不是没有可能!”
李初一只是猜测,没想到得到了小雨的认同。
小丫头点点头道:“我爹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只是将师姐软禁了起来,并未打进太虚宫的暗牢。但是,但是师姐她真是冤枉的,固然是软禁,但师姐根本就没有半点自由,这几个月她都瘦了好几圈了,再这样下往连修为也会倒退的!”
“心伤啊...”李初一叹了口吻。
余瑶这是范例的心伤,如此下往不光是小雨说的修为倒退,甚至还会受到严重的暗伤,便是道心崩溃沦为泯然也不是没有可能。
“逝世胖子,初一,你信任我,师姐她真是冤枉的!她从小被我爹收养,我出身后便没了娘亲,她一直如姐如娘般的照顾我,她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假如她是奸细,那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大衍对太虚宫垂涎多少年了,有什么事比抓了我更能让我爹受制的?师姐她真是冤枉的,你信任我好不好!”
说着,小雨又倒在了李初一怀里,眼泪滚滚而落阴湿了大片衣襟。
轻轻拍打着小雨的后背,李初一轻声道:“别哭了,我信任你!”
“真的?”小雨朦胧着双眼看着他。
李初一用力的点点头:“真的!谁都有可能是奸细,她,尽对不能是!”
情绪激动的小雨并未察觉李初一的话有问题,他说的是“尽不能是”,而非“尽对不是”。
愁闷了多日,甚至连于浩也渐渐信任了余瑶是天字一号的事实,小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信任她,信任余瑶的人,这让她既激动又心酸,哇的一声趴在李初一怀中哭个不停。
对于连河越来越怪异的眼神,李初一已经没心思理会了。拍打着小雨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李初一的眼神越来越冷。
难怪叶之尘要把他关在三生林了,看来这就是原因了。李初一不怪叶之尘,兹事体大,叶之尘是怕他发疯。
在这一点上,叶之尘看错他了。叶之尘是疼爱他不假,但叶之尘并不懂得他。
天底下懂得他的人未几,满打满算也就一个,那就是羽士。
假如这件事换成羽士来办,羽士尽对不会以关着他,而是会带着他一起查。
从小到大,羽士一贯的原则都是堵不如疏。有些事情你越不让人往碰,那人越会心痒难耐的想往试探。何况这件事已然关系到他身边的人,身边最奢想着能多亲近点的人,那个第一个扎进他心里、扎的如此之深的女人,这件事他不能不管,也不可能不管。
发疯?
不会的。
暴躁解决不了问题,他会发疯,但这个疯要撒在那只黑手身上。
哪怕那人修为尽顶,他也要在那人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表面上看往李初一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可他从小到大除了羽士以外,在其他人那里他从来没吃过亏,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羽士曾说过人可以横,但不能瞎横,有些事情要不就不办,要不就一次性办逝世。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很赌气,很愁闷,很想发泄,但越是这样他越要冷静,他要一点点的把那只手揪出来。
用他自己的方法。
首先,第一步,就是往见余瑶。
他要亲口问问她,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只信任自己的眼睛,只信任自己的直觉,其他一切所谓的证据他都不信,他只信他自己。
若余瑶真是奸细,除非她的演技比羽士还厉害,否则的话在他的眼睛里必定会露出破绽。
只是,假如余瑶真是天字一号的话,那......
晃了晃脑袋,李初一抛开了杂念,拍了拍小雨示意她起身。
“小雨,咱们往见见余师姐。”
“可是我爹...”
“我说要见,就必定能见到!”
小雨的话被李初一直接打断,他露出小雨从未见过的霸道,脸上有着不容拒尽的淡然。
对于他的这一面,小雨眼中神光连闪,好奇、惊奇、痴迷、心动,无数种心情交错在一起。她感到以前那个比她还疯还能折腾的小胖子不见了,现在站在眼前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沉稳男子,哪怕他的脸还是一如往昔般的稚嫩,可他的气势却已然不同。
跟爹爹有些像呢。
小雨俏脸微红,连忙低下头往不敢多看,心里对爹爹的严令也松了几分。
“师弟且慢!”
见李初一要走,连河赶忙拦住。他可是要带李初一往见司徒隐的,这要是让对方走了,司徒隐怪罪下来,就凭他这小身板可担待不起。
李初一微微一笑:“连师兄,我要往见陆掌门,所以司徒峰主那边只能劳烦师兄您往说一声了,我就不往了。”
“师弟,这恐怕分歧适吧...”连河有些迟疑,固然陆掌门比司徒峰主地位更高,但还是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
眉头一挑,李初一凑过往低声道:“师兄,老丈人号召,我也没措施不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