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八,松开!”洺鹤大急,法力一震瞬间就将腿上的雪银丝给震得寸断。可这一缓的工夫他的速度已经被拖慢了少许,而李初一也借着一拽的气力直扑过来,他再想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肉球离自己越来越近,跟追在屁股后面的天雷一起扑在了自己身上。
“《碧波真诀》,给我开!”躲不过往,只能硬抗,发了狠的洺鹤催起毕生功力施展无上道学,道胎期的磅礴发力汹涌而出形成了一个水龙卷,团团护住自己的同时也将扑到身前的李初一给卷了进往。
这一刻,皇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杀了这个小子。
水龙卷中,流向错乱的水纹产生出可怕的撕扯力,李初一刚一进往就差点被五马分尸。可撕扯力仅仅持续了一瞬便消散不见,天劫的雷霆重重的轰击在了水龙卷上,顿时将其轰成了流窜着电光的漫天细雨。小胖子只感到似乎有无数根涂了毒的毛针瞬间扎进了自己的体内似的,疼到了极致也麻到了极致的难受感到让他生不如逝世。
好在雷霆经过了水龙卷的削弱,又被受到刺激主动激发的逝世气给阻拦了大半,他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变成一块焦炭。但他宁可变成一块焦炭横逝世当场,现在的感到太难受了,还不如直接逝世了算了。
失神了一瞬便苏醒了过来,头发根根竖立的小胖子哆发抖嗦的坐在地上,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了眼天空。还好,刚才那一雷似乎挺费劲儿的,劫云还在翻滚酝酿,第三道天劫没有紧随着下来。
扭头一瞧,李初一顿时一乐,洺鹤跟他一样满脸焦黑的瘫坐在地上,头发跟个鸡窝似的膨胀着,两眼发直的看着天空显然还没缓过神来,之前小白脸的气质再无半点存在。
“吗吗吗...吗的的的,再叫叫叫你抓我我!”话都说不利索的嘲讽了一句,小胖子很是解气。反正他被劈逝世了也能重生,能拖一个道胎逝世也算是值得了。
就是这个记忆嘛......
但愿不要忘了太多。
被他一骂洺鹤也回过神来了,无比仇恨的看了李初逐一眼。他的法力已经几近枯竭,丹田也有破损的症状,识海更是被侵进体内的雷霆之力一顿肆虐,此时扎心般的疼。说实话他都很惊奇自己竟然没逝世,不过没逝世却已然半废,不经过一番长时间的精心调养他是别想再回复之前的修为了。
都怪他!都怪这个该逝世的小子!
洺鹤心里哀愤异常,见天上劫云滚滚滚下一道雷霆随时都可能落下,他拼起余力猛然大吼:“尤老,救我!”
尤老没有动,夹着两腿发软的宇文玄理,他就那么站在原地远远看着,没有走的样子,也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尤老!”洺鹤大怒,老东西竟然见逝世不救!
可尤老却给了他个答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宇文玄理一眼,洺鹤一愣之后顿时惨笑。
没错,尤老不能动。
生擒李初一的命令是衍岭皇下给他的,而不是尤老。从始至终尤老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掩护宇文玄理,不让他逝世在漠北。
尤老的选择很残暴却很正确,他若过来救自己,那很有可能把他自己也给搭上。而他一逝世,没了高手掩护的宇文玄理不被天劫劈逝世也很有可能会被漠北的人给暗中宰了,这显然不是个明知的决定。
而留在原地张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若是劫云消散李初一没逝世那他可以过来将其带回大衍,若是局面不妙劫云开端波及其他人,那他也可以带着宇文玄理及时退走。
可进可退,换成洺鹤自己也会如此选择的。
惨笑中,洺鹤又看到了李初一眼中的戏谑,怒火噌的一下就蹿到了头顶,手一抬就像爬过往杀了他。可是衍岭皇的命令又涌现在他脑海里,这让他又忍了下来。
重复纠结中,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通了,眼神一闪露出凶光。
横竖都是个逝世,还管他皇命不皇命的,杀了他泄愤才是正道!
至于违背了皇命他的家人会不会受到牵累......
哼哼,管他呢!
亲生父母早已亡故,妻妾成群却无子嗣在旁,家中除了仆役外也就是些依附着他的亲戚,没有了他这根顶梁柱他们也活不长!
人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正他逝世了这些人也升不了天,索性随着一起陪葬好了,免得自己阴曹地府的一个人孤单!
心意已决,洺鹤带着凄厉冷笑向李初一爬往,如同深渊里爬出的戾魂恶鬼一般。
李初逐一愣还未说话,看出了端倪的尤老面容一沉当先开口:“洺鹤,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洺鹤头也不回的冷笑道。
“洺鹤,你莫要自误,你知道违逆皇命的下场!”
“皇命?就是由于这该逝世的皇命,否则我哪能沦落到这步地步!”放开了心性的洺鹤癫狂大笑。
“洺鹤,你疯了?!”尤老脸色一肃,“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招来的是什么?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拼尽余力保下这小子周全,我保证你的家人会得到厚待!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哈哈哈哈哈哈!”洺鹤猛然回头,“尤老,你我都是修士,境界也差未几,你扪心自问,修行了近千载,血脉至亲统统都在你眼前逝往,只余下些绵延了数带血脉跟你都快八竿子打不着一下的旁亲在世,你会在乎这些人的生命吗?”
“洺鹤,你真疯了,你的道心沦陷了!”尤老眼露哀哀的看了眼天空,“天劫...这就是心魔劫吗?唉!”
“别跟我提道心!”洺鹤怒吼,“我就是秉承了自己的道心才会如此,这才是我真正的心意!我辈修士修行一生,所求不过是超脱凡尘羽化登仙,可现实呢?现实就是我给大衍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而衍皇他却派我来送逝世!什么抓人,试探才是真的吧!衍皇确定是想弄明确这小子有什么猫腻,所以才拿我的命来试!”
“够了!”尤老一声大喝,“洺鹤,你失了道心神智疯癫我不怪你,但你用你仅有的苏醒想一想自己所说的话,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哈哈哈哈哈哈!”
洺鹤扬天长笑,不知哪来的气力竟然一翻身站了起来,抬手直指尤老。
“尤老,你说我胡言乱语?那我问你,为什么明知我来干什么天字一号却始终不露面?为什么传给我情报后他却退走了?衍皇曾说过让他与我配合,这就是配合吗?”
“不要再说了。”尤老眼中冷光暗闪,手指轻轻的颤动着。
可洺鹤却丝尽不见,持续自顾自的道:“我因此事三次传讯回往请示衍皇,可成果呢?没有成果,衍皇让我不要多问,办好这小子的事就好。呵呵,违逆衍皇的命令却没有受到斥责,那人又是天字一号,呵呵呵呵,别认为我不知道,太明显了,猜都能猜出来,天字一号他分明是......”
话未说完一道冷芒闪来,却是一柄精巧的飞剑冲着洺鹤杀了过来。洺鹤奋力向旁边一扑,可重伤在身哪有那么机动,身子是让过了可是一条腿却被冷芒给卸了下来。
痛哼一声瘫坐在血泊中,眼见飞剑倒飞而回直刺他眉心,毫无反抗之力的洺鹤猛然扭头眼力熠熠的看着李初一:“小子,你们太虚宫里有个大奸细,他有皇族血.......”
嗤~
飞剑贯脑而过,洺鹤眼神顿时涣散,话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李初一怔住了,没等他回过神来便见洺鹤的尸首小腹部位忽然裂开了道口子,一个婴儿大小的洺鹤从里面挣扎了出来,正是洺鹤的道胎。
“滴血寻根!”
拼尽全力喊出了这四个字,只挣扎出了半个身子的洺鹤道胎顿时被再次袭来的飞剑给绞成了碎块,残余的活力没有散往而是被李初一本能的给摄取了过来,以洺鹤的修为哪怕是残余的活力对李初一来说也是宏大的,他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体内的逝世气也被渐渐压抑了回往。
浑身舒爽不已,但李初一却毫无反响,他还没有从洺鹤的逝世中回过神来。
堂堂一个道胎期大美满的高手,就这么逝世了?
对大衍忠心不二的他怎么会临逝世之际反叛过来帮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