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祸斗的手段,羽士丝尽不慌,单手快速变动了几个道诀在身前一抹,空间的破碎顿时戛然而止,如镜头回放一般沿着决裂的轨迹重新合了回往。
随着空间的弥合,无穷的炎火也被隔尽在了虚空当中,熊熊的烈火声越来越弱,直到最后一块破碎的空间弥合完毕,场中重新变得炽热而安静。
一招未能得手,祸斗并不停手,宏大的狗嘴无声的开合了几下后猛的一张,李初一和羽士脚下的地面顿时如同热油进水一样迸起了高高的岩浆,每道岩浆洪流四周都夹杂着大批的空间裂缝。
看着岩浆自脚下直冲上来,尿意上涌的李初一下意识的夹紧了两腿,抱着羽士的大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牙齿对撞的声音。
羽士依旧很淡定,甚至比喻才还要淡定,对于直冲上来的岩浆只是淡淡的看着,半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纵然对他很有信心,但小胖子还是惊恐至极,即便以他对羽士的懂得还是猜不透羽士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眼见岩浆越来越近就要临身,李初一忍不住就要掐住羽士的脖子让他赶紧出手了,可这时炙热的空气里却忽然传出一股股清凉之意,只见岩浆洪流四周忽然凭空涌现了数道略带点蓝白色的气流,如包礼物的绸带一样层层裹在了上面,轻轻一勒所有的岩浆柱便瞬间冷却,重新化作一块块冒着热气的焦黑土壤洒落向地面。
“小斗斗啊,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也太小瞧这座大阵了?破碎空间也就算了,你还想企图转变空间里的道则,我是该说你不自量力好呢还是傻的可爱好呢?”
羽士的戏谑让祸斗的脸色有些丢脸,方才动了真怒,那一瞬间他真的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仅凭它逃逸上来的这点神念根本抵不过冷狱大阵核心处的禁止回击,正如羽士所说破碎空间在虚空里动手也就罢了,封禁的反噬它还可以委曲压抑,可一旦它想参与这里的道则那立即会触动大阵的激烈回击,壮大的水行之力眼前以它现在的实力根本难以抵抗。
果然,淡蓝色的绸带压抑完岩浆柱后根本没有消散的意思,而是持续一路向下冲向地面,接触到地表后如同冲击波一样向四周扩散而往。沿途的地面被它们扫过后顿时冷却,无数刺鼻的水蒸气从冷却成焦黑一片的地面上袅袅升起,四周一时间彻底变成了蒸笼。
这还不算完,冷却地面的同时,淡蓝色的绸带中还特地分出了两条向着祸斗卷往。祸斗见状赶忙张口喷出一股股炎火拦阻过往,一番施为好总算是在绸带快要触碰到它之前将其彻底耗费干净。
说时迟那时快,全部过程只不过几息的短暂时间。等到瞠目结舌的李初一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趋向了尾声,只余下推移到远处的那片淡蓝还在毫无倦意的持续扩散着。
似乎对此时的温度有些不适应,祸斗轻轻的晃了几下脑袋。抬头一见羽士那张戏谑的俊脸,神兽大人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李在天,有种你来九层,咱俩好好斗上一斗,你敢不敢?!”
“不敢!”羽士说的尽不迟疑,更难能可贵的是半点为难之色都没有。抱着大腿的小胖子看的眼都直了,跟羽士一比他的脸皮还是有些薄了。
祸斗闻言顿时一脸鄙夷:“孬种!”
羽士尽不在意的呵呵一笑:“我这是明智好不好?我是有头脑的,我不信你看不出我来的只是具法身。”
“那你让真身过来,咱俩九层一战!”祸斗持续寻衅。
羽士根本不接茬,对此只扔出了两个字:“没空儿!”
“你!”
“我真没空!”羽士认真的道,“我不像你可以在这人睡大觉,老子一秒钟几千万高低的人,哪有时间来这儿遛狗!”
祸斗是像狗,但它不是狗,听羽士这么说它它顿时更怒了,大嘴一张冲着羽士就咬了过来。
“本王咬逝世你!”
硕大的狗头展天盖地的冲了过来,光是带起的劲风就让小胖子喘不动气了。羽士面不改色的伸手向远处一指,不慌不忙的道:“警惕哦,大阵的回击还未散,警惕劲儿使猛了引的它们掉转过火来让你这缕神念烟消云散,想必你逃出这缕神念来费了不少工夫吧?”
狗头的冲势戛然而止,太阳一般的眼睛里快速明暗了几下,最后有些愁闷的气势一松。
羽士击中了它的软肋,它确实是费了极大地工夫才从天泉剑的镇封下逸出了这点神念。每次玄冰冷狱开启都是它唯一的机会,这时的冷狱大阵正是防御性最单薄的时候,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干顶开一丝天泉剑的镇封逃逸出一丝半缕的神念,可想而知能有今天的规模它毕竟花了多少时间。
假如真的不警惕被冷狱大阵的禁制回击给湮灭了,下一次再凝聚成这种规模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神念被湮灭对灵魂的损伤它丝尽不在乎,这些对它来说都是可以疏忽不计的,它唯一在乎的是自由,逃逸出的神念带给他有限却极为可贵的自由。
很多人知道它之后都会跟李初逐一样的想法,认为它在封禁里确定是处于长时间的沉眠当中。间中或许会醒来个一两次,但大部分的时间确定都是在沉眠中苦修不辍。
熟不知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天道被人把持前它确实是如此,三元道人给掩护住它的同时还为它创造了一个尽佳的修养环境,让它可以修养完伤势后持续在此精进修为,与阴阳扣的天道循环互利互补。
但这一切知道天道被人把持后便截然而止,试问连天道都被人把持了,它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往沉眠修行呢?
万一那三人趁着它沉眠的时候借着天道之力对它不利怎么办?
从沉眠中苏醒过来的短暂时间足够他们将自己重创的了!
所以祸斗不敢睡沉,甚至连冷狱大阵输送过来的天地灵气都不敢汲取。天道被人把持,天地灵气早已不纯粹了,别人看不出来祸斗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肆意汲取灵气的成果只会让它身上属于阴阳扣的循环印纠缠的更深,直至完整化进三界为三界天道所掌控。
想起身上的循环印,祸斗就满心复杂。身为祸斗一族的后裔,它对阴阳扣来说蓝本与李初逐一样,也是不逝世不灭的生灵,阴阳扣拿它根本没措施。但是当年鏖战后它重伤垂逝世,弥留之际三元道人出手相助将他救了下来,为了能让它借助阴阳扣的气力加快疗伤的速度,这才在它的批准下在它身上烙下了一个循环印,只要等它的伤势痊愈区区循环印它自可以随时抹除,所以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蓝本这是好事儿,三元道人的心性品德都是没得说的,祸斗也一直感念三元道人的无私赞助。可这一切却在三元道人逝世后变了味儿,天道生变,三元道人的三个徒弟将天道三分,它身上的循环印顿时变成了一个命门,三界天道趁着他沉眠之时忽然动手对它的循环印动了手脚,想要将它彻底纳进天道循环当中成为阴阳扣的一部分。固然它反响迅速及时苏醒过来奋力抵抗,惋惜还是晚了,循环印已经与他的灵魂纠缠在了一起。
为了不让循环印的纠缠加深,祸斗根本不敢汲取太多的天地灵气,每次只有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汲取一点点,仅仅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往便够了。
为了降低自己的耗费,它不敢一直处于苏醒状态,完整苏醒的状态下身材的耗费会比沉睡时多得多。这种耗费平日里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种远远无期的封禁中,不敢汲取天地灵气的情况下每一丝耗费都是弥足可贵的,需要慎之又慎。
所以它只能长时间的将自己保持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耗费压抑到最低。如此一过就是千百万年,坐牢般的枯燥生活即便它是祸斗是神兽也有些吃不消,心惊胆颤同时又无聊至极的生活差点没把它给逼疯了,就连蓝本好了大半的伤势也在这个过程中开端走向恶化的趋势。
好在冷狱大阵每个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个衰弱期,就像人的呼吸一样,旧息吐尽新气未进之时正是一个人漏洞虽大的时候,冷狱大阵就是如此,每逢这个时候便会有很多新鲜的“零食”涌进进来,而弹压在它头顶上的天泉剑也会处于最轻易松动的时候,这段日子祸斗是最开心最兴奋的,简直像过节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祸斗总会用力冲撞天泉剑,趁着天泉剑松动的一瞬间挤出一缕神念出来。
漫长的积累后神念越积越多,能够运动的领域也越来越广,虽说这点神念根本施展不出它多少实力无法抵挡冷狱的禁制回击,但只要不主动招惹冷狱大阵的话大阵也不会轻易产生反噬,控制住其中的分寸后祸斗甚至可以再不惊动大阵的情况下从大阵里偷取一些“零食”
出来开开荤,这些“零食”
就是逝世在玄冰冷狱里的那些修士纯净的血肉精气、法力以及没有循环印存在的灵魂残片。
这种过节一样的日子祸斗从最初的兴奋渐渐转为淡然,节过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了。而且兴奋也会加剧自身耗费,这种情绪对它来说很不好。
直到这一次冷狱开启,祸斗那颗古井无波的心不可克制的跳动起来,它兴奋的创造有一个熟悉至极的味道来到了这里,而且这个味道的主人还是那般的弱小,让它难以想象的弱小。
而这个味道正是属于本源初魂的,一颗与它一样让三界的循环印无可奈何的壮大灵魂!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颗本源初魂衰弱至极,而它的主人也弱小的令人发指,祸斗无法不兴奋,这简直是天赐良缘,若是能吞了他的话......
岩浆一般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祸斗眼力一转定在了李初一身上。
“李在天,你把这小子给我吞了,方才的事本王不但既往不咎,作为交换还会出手助你和你师父一臂之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