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火天劫丹?!你怎么知道的?哦,对了,忘了你是太虚宫的人了!”郝幼潇迅速反响了过来。
她知道李初一是太虚宫的人,也知道他在太虚宫里的身份尽非寻常,所以陨火天劫丹这种凡人难得一见的东西他能一眼认出来那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更何况陨火天劫丹这种逆天的东西还是太虚宫研究出来的了。
殊不知李初一能认出来确实是见过,但却不是在太虚宫,而是在火云坑里。当初拜鬼宗的人拿着他们自制的陨火天劫丹仿品差点没把他和余瑶给炸逝世,多亏了有烂葫芦救命他才逃过一劫。
拜鬼宗的仿品固然残的要逝世,威力连正品的两成都达不到,可是陨火灵根被炼化之后的独占气味却被李初一给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此生都难以忘记。眼前的爆炸固然与当初那次不可同日而语,但独属于陨火灵根的气味却被小胖子感应了个清明确楚,他也总算是明确了为何自己隔着那么远都能察觉到这里的异动。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跟郝幼潇说,任由郝幼潇误会下往。他倒不是有什么戒备的心思,只是当初的那一幕除了是他人生的一个大危机外更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那种带着淡淡甜味的悸动让他永生难忘,固然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事情产生,但是由于这种悸动他本能的不愿意将此事与其他人分享,只想留在心里慢慢的独自回味。
“可能是四宗的人下来了,陨火天劫丹固然很多大家族也有,但是能给拿出来给来此历练的弟子用的也只有四大批门了,一般人根本干不出这种事来!”郝幼潇不知道李初一被勾起了心事,看着远方被还未散尽的高温炙烤的扭曲不停的天空,她的脸色有些凝重。
“四宗的人?”
李初一回过神来,挑了挑眉毛奇怪的问道:“四宗的人怎么下来的?他们也有舆图吗?那副残图不是只有你们郝家和沈家有吗?”
“他们应当是没有舆图的,但是沈家有啊!我估计应当是四宗的修士又玩弄仗势欺人的小手段,硬逼着沈家把他们也给塞进了队伍。”郝幼潇略一思忖辨得出了答案,四宗的霸道漠北人人皆知,这个答案并没有那么难猜。
“哦,那倒是有可能。实在这样也不错,沈家那几根葱就是绑上了宇文玄理也走不到这里,有四宗的人帮忙他们反倒是更安全了。嗯,说不定还会小赚一笔,四宗再怎么说也是漠北的超级权势,就算硬插一脚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啥的,就算一人收一千灵石沈家这次也能挣不少,啧啧,真让人爱慕啊!”小胖子满脸艳羡的搓着下巴。
却不想郝幼潇嗤笑一声,斜眼看着他道:“补偿?你当四大批门是你们太虚宫?他们不要掩护费就不错了,你还等着他们给你人头费?”
“呃...不是吧?好歹也是那么大的宗门,还差那万八千的灵石?脸都不要了吗?”小胖子一脸错愕。
郝幼潇冷笑了几声,一脸复杂拍了拍李初一的肩膀:“小伙儿,你太年轻了!”
小胖子沉默。
他对超级权势的印象一直都建立在大衍皇朝和太虚宫的基础上,在他来看既然身为超级权势,霸道回霸道,但是应当不会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落了面子。来漠北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冷狱门*了一次手外他还没正了八经的跟四大批门打过交道,所以对于四宗他也一直都是以太虚宫和大衍皇朝的标准来考量的。
此时看郝幼潇的脸色,他总算知道了四宗为何在漠北让那么多人咬牙切齿。他原认为这是弱者面对强者时的怨天尤人,此时方知四宗的霸道本来是全方位的,人家玩的就是个仗势欺人。
暗暗叹了口吻,他无比的悼念太虚宫。不出来不知道,现在看来还是太虚宫的环境最好,上高低下都是那么的和谐。大衍固然也不错,但那是建立在大衍皇朝的高压统治上,所以两者相比之下李初一更爱好的还是无为而治有容乃大的太虚宫。
“咱们还过往吗?”郝幼潇问道。
那边连陨火天劫丹都用上了,估计四宗应当是碰到了镇守这一层的异灵,他们若是还过往的话就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了。
李初一看着余波渐散的天理想了想道:“嗯,爆炸那里咱先不过往了,咱往旁边的方向往。这里的淤泥已经开端变硬了,前面确定有能落脚的硬地,咱们先过往把你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郝幼潇点了点头,她雏形未定的元婴确实是个麻烦。这一路上她根本就不敢妄动法力,全程都是李初一在支撑着她,假如不尽快找个处所让元婴雏形彻底稳固下来她伤了基础事小,拖累了李初一害了两人的生命那可就麻烦了。
选定方向正要出发,李初一忽然眼神一凝,极远处天地交界的处所不知何时竟然隆起了一块,而且这隆起越来越大,明显是有什么又高又宽的东西在向他们碾来。
“怎么了?”见他忽然不动了,郝幼潇奇怪的问道。
“似乎有麻烦找上门了。”李初一沉声道。
那么大的东西确定不是修士,既然不是修士那必定是这第四层一直未露面的异灵了。丹阳子的留书中说第四层的异灵名为泥人,跟第二层雪傀有点类似,只不过泥人全身都是淤泥做的。材料不同,但是性质差未几,泥人也跟雪傀一样几乎是杀不逝世的,除非能找到淤泥里点化的那一点灵性,否则不论是怎么打杀它们都会一次次的重新站起来,根本无法彻底灭杀。
来了这一层他和郝幼潇就一直在戒备着这些怪物,此前还很纳闷儿应当是无处不在的泥灵为何一个都没见着,直到赶到此处碰到了方才的爆炸他们才隐隐猜到了本相,估摸着应当是四宗的倒霉蛋当了夏夜里的明灯,把这些泥做的臭虫全部都吸引走了。
为此小胖子刚才还跟郝幼潇一起感叹运气好呢,谁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才念叨了几句这群泥人就杀了个回马枪。那道隆起太远他还看不清那到底是一个还是一群,但不论是一个还是一群看那个隆起的体积就知道那东西尽对不好惹,所以三十六计还是先跑为妙。
抱着郝幼潇小胖子连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余痛未消,他两眼红通通的满是血丝。好在这里的淤泥固然还是松软但比起落地的那片区域已然硬了很多,又前行了一段之后两脚忽然一滞,小胖子脸色一喜脚下用力一蹬,身子拔泥而起向前一跃呃,再落地时身子却没有再次陷进泥沼中,他的两只脚稳稳当当当站在了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出来了!”看着没到脚踝的淤泥,小胖子热泪盈眶,恍惚间颇有种再世为人的感到。没有在浑不着力的泥沼里挣扎过的人尽对无法懂得那种无法形容的难受感到,那种感到比在看不到岸边的深海里挣扎还要让人无力。若不是泥泞的地面实在是太脏太不堪,小胖子甚至连趴下来亲吻一下地面的激动都有。
上了岸就不能再夹着了,小胖子把郝幼潇的身子一提环腰搂住,一只手始终保持在她的丹田地位不动。从外表看往他就像是个又肥又胖的小色狼似的在肆意轻薄佳人,郝幼潇也感到这样实在不雅忍不住身子扭动了几下,却被小胖子用力一搂给止住了。
“别动!我又不是长臂猿,就这样才刚刚够到你的丹田,你乱动我可护不住你了哈!”小胖子胖脸一虎眼睛一瞪,某些方面情商为负的他丝毫没有感到到佳人的为难。
郝幼潇固然为难但也知道李初一是好意根本没存什么歪心思,看看四周除了他俩也确实没什么人,于是便羞红着俏脸任由他这么着了。
走路可比在泥沼里游泳快多了,小胖子半搂半抱着郝幼潇一路追风逐电,带起的劲风在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凹痕。跑着跑着他忽然心中一头扭头看往,只见蓝本已经错开了的隆起竟然转了个方向,还是向着他二人急速赶来。
“我往你羽士的,这么远都能看见?!”
小胖子顿时肝儿颤,这鬼东西的鼻子可比冰傀灵多了,双方之间隔着这么远呢,他还刻意调剂了方向错开了,谁成想这鬼东西还是创造了他们的行踪,现在直接掉头追过来了。
“怎么办?”
郝幼潇有些着急,小胖子咬牙切齿的狠狠看了那隆起一眼道:“跑呗,还能怎么办!我就不信了,以小爷的脚力那破玩意儿还能追上我不成?!”
说罢脚下一蹬,地面顿时炸开了一个数尺深的大坑,而他的身子则早已消散在了原地,鬼魅般的速度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他身后那一段又高又长的泥浪。
这一加速双方的速度总算是持平了,甚至李初一还略快一些。正当他自得洋洋自我赞叹的时候,郝幼潇忽然心中一动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方玉简,神念一探下微微一怔,随后脸色大变。
“停!”
“啥?”李初一在那儿臭美呢,一时间没听明确。
“停下!阿福在后面!”扭回头看着后方的隆起,郝幼潇脸上写满了着急。
嘶~!
小胖子顿时惊了,脚下一停回转过身,哆发抖嗦的指着渐渐追进的泥浪不可置信的看着郝幼潇。
“那是阿福?你们郝家的功法还能把人吃成这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