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担心晴丫头,却不担心自己的徒弟,你呀...”
嵘王失笑,刚想调侃几句,却被自己的一位徒弟打断。
“师尊,刚刚接到消息,煊武城告破,满城高低无一活口,神武公也在其中。”
弟子一进门就促说道,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嵘王的笑意渐渐消散不见。
“这么快?有天罡御雷阵和七星曜月阵护持,再加上十万衍军和十几万修士共同驻守,就是头猪也至少能支撑半月以上,何况神武公那等精明的人,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是仙界派人增援了?”
“回禀师尊,仙界并无增援,煊武城破乃是神武公咎由自取!
据探子回报,神武公见群仙来袭不但不抵挡,反而引狼进室想要投降!
可那些仙怎么可能吸收,趁此机会不费吹灰之力的攻进城内!
神武公是皇朝二等公,按律煊武城两座大阵的启动密匙都交由他亲身保管,那厮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投降时竟然亲身出城,当场就被真仙毙于掌下,密匙也随之遗失了。
没有密匙两座大阵强行催动也施展不出多少威力,是以杀进城中的真仙根本没碰到多少抵抗,十万雄师、十几万修士,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凡人百姓就这么没了,一个都没能跑出来!”
那弟子又气又恨,两眼微红恨不得将神武公拉过来再杀一遍。
嵘王也怒不可竭,脸色又黑又冷,半天才重重一掌虚拍在地,地面顿时土石纷飞。
“混账!神武这个白痴,仙不受降三岁稚童都知道,他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怒吼声回荡殿中,嵘王如此恼怒不仅仅是为枉逝世者叫不平,更是为自己的打算被打乱而惊怒交加。
同处东疆,煊武城就像门户一样挡在剑皇府跟前,神武公这一弄卖掉得可不仅仅是煊武城,他的剑皇府也得跟在后面下一个遭殃。
蓝本这没什么,与仙一战是必定的,嵘王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可以置身之外。只不过他的野心使他并不仅仅满足于如何自保,更想趁此机会俘虏一两个真仙逼问出仙法供剑皇府高低参悟修行。
值此浊世,与其仓促退避,他更想要做的是回击。
而这也正是他一直拖着木青丘留在剑皇府的原因。
仙法定然玄奥晦涩,凭他一个人短时间内难有所得,府上高手不少可是能帮上他的却没几个,木青丘这位能被沐方礼相中并收为义子的奇才正是他急需的人才。
他不愁木青丘不会答应,为了李初一,为了自己执着一生的忠义,木青丘无论如何都会帮他。
可是现在,这一切假想都因神武公的笨拙而化为了泡影。少往大半个月的筹备时间,只凭现在的气力剑皇府自保都难,更别说擒仙了。
背着手往返踱步,嵘王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现在来看他只能放弃这里赶紧带人逃走才是上策,可是做一条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嵘王怎么也不甘心。
“报!!”
忽然,一名金甲卫闯了进来,促行礼后跪伏在地,克制着忙乱以尽量冷静的语气大声道:“王爷,剑皇府东侧十万里外创造敌踪!”
吸气声此起彼伏,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了嵘王,一张张看似镇定的脸上不可克制的露出一抹紧张。
嵘王恍若未见,刀子一般的眼力紧盯着报信者,脸色几次变换后终是一咬牙。
“收拢人马,撤!”
固然对从不示弱的霸苍剑圣一剑未出就落荒而逃有些意外,可剑皇府不战而逃的消息并未引起多大的风浪。值此仙祸人间之际谁不是如此,剑皇府的明哲保身也在情理之中。
最让人惊奇的并不是剑皇府的逃,而是他们竟然逃得掉。
要知道想逃的人多了往了,但前有狼后有虎,各路诸侯行此念想者哪个不是碰了个头破血流,不是逝世在恶仙手中就是逝世在自己人手中,目前为止只有嵘王一个人成功了。
有人爱慕,但没人学得来,嵘王一直都是大衍极为特别的一个存在,他的底蕴远非凡人可想。是以赞叹之余众人还是满心徘徊,放眼四周不知自己该何往何从。
而宇文太浩接到消息后也不过是冷笑了几声便放下了,他本来就没指看着嵘王能拼逝世抵抗。
跑了也好,他日集齐仙兵重整山河,照功行赏之时嵘王这“怯战”的罪名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了,看谁还有理由禁止自己杀他。
大衍的仙祸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仙之过处寸草不生的惨尽景象更是让人心底发冷。好在真仙们的目标只放在了大衍,漠北除了不武谷和止戈林受到了殃及外再无更多的祸事产生,而太虚宫和妖族更是分毫未损,闷不做声的看着大衍倒霉,窃喜的同时又不免生出几分兔逝世狐哀之感。
没过多久,他们的预感应验了。
某日里漠北和天门山同有真仙降临,二话不说直接大开杀戒。妖族固然也受到了仙袭可十万大山太过险恶,很多处所连仙都要回避,妖族仗着地利四处逃窜,一时间竟是人界受创最轻的存在。
遍布各处的仙袭让全部人界都陷进了混乱,每时每刻都有大批的生命在消失着。这里面不仅仅是人和妖,但凡有灵之物都逃不过他们的魔掌。久而久之下其他人也与大衍一样创造了一个事实——仙界并不是想盘踞什么或者报复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想将全部人界化为废土。
原因?
没人知道。
临逝世前哀求着想知道一个本相,给予他们的永远只有冷淡的眼力和无情的抹杀,连魂魄都不放过。
唯一没有受到袭击的只有几个有仙祖护佑的超级权势,面对附庸们的求助漠北四宗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疏忽,宗门紧闭将所有人都挡在了外面,连个安慰性的理由都没有给出。
其余几宗也是如此,最让人惊愕的是太虚宫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盘踞天门山过万载,很多人眼里太虚宫和天门山并无分辨,直到仙袭来临是众人才惊觉太虚宫所辖的只有九座奇峰,其余山系固然平日也有治理,可值此危难之际却被太虚宫挡在了门外。
百姓震惊,散修震惊,与太虚宫世代交好的小宗小族更加震惊,但最震惊的还要属太虚宫的弟子,他们怎么也不敢信任自己引认为豪的太虚宫竟然会做出这种选择。
有人不平,想往找自家峰主甚至是凌霄峰请愿却被默子们先一步请进了默堂之中;有人愤而出走,想以尽己身绵薄之力救人于疾苦,可出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偶然有逃回来的却被当做外人拒之门外,由于在走出宗门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放弃了太虚宫弟子这个身份。
没过多久,太虚宫就再没了反对的声音。极度压抑的气氛在九峰间飘扬,源于宗门的高压铁腕,更源于宗门外的惨尽人寰。
行侠仗义的好汉梦在仙袭的眼前就是个屁,唯有太虚宫这片乐土才干寻得一丝苟且的安定。而屈服的弟子们也获得了极大的利益,太虚宫四位仙祖轮流现身开坛**,宗门上高低下都大受裨益,修为进境之迅速远超他们的想象。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在生命受到要挟的时候更是如此。
得了利益又身居一方乐土,跟外面相比太虚宫简直跟仙界没什么两样,越来越多的人逐渐学会了疏忽,对宗门外的惨祸视而不见。
而这还不是最哀哀的,更哀哀的是一些人甚至开端选择了吸收。看着远山的焦黄废土谈笑风生,偶然间血光乍起也只当朵朵梅花,更有能人甚至还能即兴赋诗一首,风花雪月嬉笑嗔骂,热烈的就如往日里一样。
仙影之下,人界的伦理道德,在一点点的消散着。
当李初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返回人界时,眼前的一切让他误认为自己来错了处所。
当日天罚降临,即将临头的罚雷让李初一认为自己逝世定了,熟料暗躲在睚眦剑深处的一个传送阵竟然被触动了,不等他反响便拽着他破进虚空一路狂奔,云里雾里的颠了他个七荤八素,等到睚眦剑力竭停下时他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