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叶之尘赶忙收敛心神,但心里的感谢是丝尽不减的。
与他所想的不同,绿姑此来并非仅仅为了郝幼潇,更多的是冲着羽士。
李初一是羽士唯一的徒弟,早已被她当做自己的半个孩徒。而羽士现在生逝世未知,她自然而然的感到自己应当承担起照顾李初一的责任。
若是将来羽士回来得知李初一遇难而她见逝世不救,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确定会抱怨于她;若是羽士真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回不来了,李初一就是羽士唯一的传人,她更是要竭尽所能的将其照顾好,让羽士的痕迹不会就此消散于世间。
有绿姑配合,两人的速度大大加快。叶之尘的剑让绿姑频频侧目,而绿姑的奇毒异蛊更是让叶之尘赞叹连连。若非此情此景,他真想向绿姑好好请教一番,能将毒道走出本身的领域,这不仅仅需要智慧,更需要莫大的勇气。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息的工夫后两人终于接近到了雷海的中心。若说之前的雷霆如雨如瀑,那这里的雷霆则简直跟一堵比天高的城墙一般。密集的雷霆让人根本看不透内中的景象,神识刚探出识海便被极烈的罡气消散一空,依附神识探查的想法也胎逝世腹中。
略一思忖,叶之尘道:“先辈,我有一剑能破开此幕,但无法维系,而且只有一剑之力。”
“无妨,尽管破来,我能支撑五息左右,你动作快些应当来得及!”
绿姑说着取出一对手镯,材质非金非玉,而是一整块虫壳一分二雕琢而成。普一拿出便流光四溢华丽异常,更神奇的是在其涌现的瞬间四周的雷电便弱了几分,被镯子散发的奇怪气力分向两边绕了开往。
叶之尘大感好奇,但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跟绿姑交换了个眼神,他脸色陡然一正,右手长剑还进鞘中,默运剑诀猛催剑元,直到气味拔升至极点后眼神骤然一亮,没人看清他如何出的剑,甚至连一旁的绿姑都没看清他如何出的手,等到反响过来时他已执剑斜摆身侧,已然招式用老。
他如何出手没人看得清,但其他的异象却清楚分明。
只见四周残余的飞剑已然消散不见,随着他出手尽数爆碎为废品溅落四方,而每柄剑中的剑气也剑意却留了下来拢于一处,随着叶之尘的剑重重的斩向水泼不进的雷幕当中。
只一瞬间,雷幕便如豆腐般一切两半,连空间都被切出了裂口仿佛久久不能愈合的无底深渊。裂口一路延伸直进雷幕深处,依稀能感到到里面有活人的气味存在,两人顿时齐齐一喜。
不等叶之尘示意,绿姑已然出手。
两手各执一枚镯子,纵身峡谷般的裂口中心将镯子轻轻对磕,法力催动下镯子的光泽瞬间更盛了,同时还响起一道几不可查却能让人心神浮动的虫叫声,下一刻一尊如有本质的金甲虫涌现,比半个百草峰还要高大的虚影直通裂口当中,擎天之幕般的将两人乃至四周的大片区域遮了个严严实实,任雷罚如何轰击也纹丝不动,力保下方安定。
“这是...”
叶之尘瞳孔猛缩,此种怪虫他闻所未闻。
“快!”
见他失神绿姑赶忙催促,只一个字的工夫两只镯子上便布满了一片渺小的裂纹,并且脆裂声不断的持续弥漫开往。
不敢耽误,叶之尘纵身直进,三息之后再次涌现,身边已多了两人。
陆横和小雨,不见李初一的影子。
“人呢?!”
绿姑急了。
费了这么大的劲,还废掉了一对上好的宝贝,她可不是为了区区两个路人。
“我没找到他!”
叶之尘的脸色也很丢脸,说完看向陆横。
陆横刚要开口,却听一声碾磨冰碴的嘎吱声响起,转眼一瞧却是绿姑的镯子双双爆碎,残余的随便缭绕在绿姑身周护着她冲出雷幕的夹击。
没了虫影护守,雷幕瞬间闭合,雷罚则像是被激怒了似的,竟然将道道四周的雷霆绞糅一处化生出四象虚影,怒吼着雷音从天而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四人猛扑而来。
“先走再说!”
四人的脸色当场就变了,陆横招呼了一声抱起小雨便跑,叶之尘和绿姑的动作也不慢,堪堪在四象虚影扑杀前冲了出往。
一击为中,四象虚影竟未消散,撞进地面使得百草峰全部震了震,而后一跃而起向着四人便追杀了过往。
“活...活的?!”
被陆横背在身后,小雨回看身后惊恐的喃喃发问。
以她的修为今天产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超出了她过往所见,若说仙祖和李初一还可委曲吸收,毁灭一切的天罚之类竟然有自己的灵智,这让她怎么也不敢信任。
“活的不是他们,而是天道!天道震怒,它们是其意志的体现!”
绿姑说完也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一点点拉进的四象雷兽,眼神阴森无比。
“天道的意志?!”小雨大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为何如此针对我们?”
绿姑冷笑:“天地不仁是由于普通人不值得它在意,就如蝼蚁之于你一般。当蝼蚁能激怒你甚至要挟到你的时候,你还会放任不管吗?还好现在衍化的只是四象,咱们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若是天宫天阙甚至神兵天将涌现,那咱们必逝世无疑!”
“您见过?”叶之尘一惊,与陆横双双看来。
于他们而言天雷只是雷霆,如今这种变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不想竟然还有其他更厉害的变更存在。
“见过一次。”
绿姑一点头,眼中露出交错着胆怯的回想。
“当初我追着天哥,也就是天一道尊的时候,撞见过一次他遭天罚。当时涌现的只有宫阙楼宇,里面五行俱全,天雷只是其中一股气力,后来听他讲起才知道还有神兵天将的变更。可那已经让我刻骨铭心,道心都差点崩溃,至今还不敢多做回想!”
看着绿姑眼中的胆怯,叶之尘和陆横也双双惊悚。
绿姑何等的桀骜,面对两位仙祖都不肯低头,却被当初的一幕天罚给吓成这般样子容貌,他们无法想象当初的情境,但也能从绿姑的眼神里略作感受。
“那该如何化解呢?”陆横问道,“天一道尊可曾教过您该如何搪塞这种情况?”
“破解?”
绿姑失笑出声:“天一道尊你还不知道?你何曾见过他‘化解’过麻烦?当初那场雷罚他是硬碰硬轰散的,不等雷罚再次凝聚便带着我和星儿姐姐离开了那里。你要是有自己现在就掉头,老娘祝你旗开得胜!”
说道最后不乏敌意,显然陆横的投诚并不能完整抹消太虚宫对天一道尊的污蔑,绿姑的气全都撒在他这位掌门身上了。
陆横苦笑,抿着嘴不敢再言。叶之尘却有所意动,紧着眉头在沉思着什么。
绿姑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劝言道:“小鬼,我劝你诚实点。这雷罚衍化的四象之威就是太虚宫的那俩仙祖都得退避三舍,你觉着你比他们强?”
“这么厉害?”叶之尘有些不信。
绿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身下。